奄奄一息的鎹鴉躺在了地上,在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後也閉上了眼睛。
“他們死了。”
昏暗的空間中隻有微弱的光,能看見有幾道身影坐在這裡,但卻看不清他們的臉。
說話的是一個孩子的聲音,隻是雖然是孩子,但他的聲音卻並不稚嫩。
一個身材矮小的身影朝著那個孩子微微鞠躬:“請您節哀。”
“我們早已做好了覺悟。”
產屋敷耀哉目光平靜:“父親選擇了我,我便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說著他突然朝著麵前的眾人深深跪下,頭顱磕在了地上:“以後,就拜托大家了。”
“請您快快起身!”
一個帶著消災麵具的男人連忙起身作勢攙扶:“主公大人想要消滅惡鬼的決心我們都已知曉,請您快快請起。”
“桑島慈悟郎先生、鱗瀧左近次先生。”
產屋敷耀哉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
鱗瀧左近次和桑島慈悟朗一怔,昏暗的燈光下,男孩的眼眶已經泛紅,可他的臉上又寫滿了倔強。
外表上看再怎麼堅強,但他的本質也隻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
一夜之間父親身死,鬼殺隊的重擔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份擔子,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重。
”我們,真的能夠將惡鬼消滅嗎!”
連父親都沒有做到。
我們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
安靜了幾秒鐘後,鱗瀧左近次輕聲說道:“隻要大家眾誌成城,就一定可以的。”
“人死了,那就再訓練新的劍士,隻要我們還活著,鬼殺隊就不會被覆滅。”
產屋敷耀哉恍惚中,耳旁像是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咳咳耀哉”
自知已經時日無多的父親將他叫到了身前。
“我死了以後你就是鬼殺隊的新任主公,很抱歉明明正是玩樂的年紀我卻要將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你。”
“請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父親。”
彆人產屋敷耀哉或許不知道,但自己的父親當年成為鬼殺隊主公的時候,比他現在還要小一歲。
看著虛弱的父親,產屋敷耀哉的淚水就要流了出來。
產屋敷虛弱地伸出手,撫摸著耀哉的臉:“不要哭身為鬼殺隊的主公是不能輕易落淚的。
如果連你都不能撐住,那鬼殺隊是無法在惡鬼的廝殺下生存的”
“不用擔心,耀哉”
產屋敷喘著粗氣:“我在死之前會幫你殺死最大的敵人
“那個萬彌他要比鬼舞辻無慘更加的棘手如果我能殺了他那以後你再殺死鬼舞辻無慘我們就能徹底的消滅惡鬼了”
“父親”
產屋敷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鬼殺隊,就交給你了”
記憶中止,產屋敷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身後的鱗瀧左近次和桑島慈悟朗緊緊跟隨著他。
推開房門,視線豁然開朗。
微風吹動,青草的氣息撲麵而來。
山林之中是不斷忙碌搬運著物品的隱成員和負責警衛的鬼殺隊的劍士。
誰能想到,鬼殺隊的最後火種,竟然藏在了這森山的山洞之中。
這裡遍布著山林,整個山穀之外是一望無際的紫藤花,惡鬼進不來這裡,烏鴉也沒辦法從上方看見著山穀中的景象。
這就是,鬼殺隊如今主公的居所。
如此大費周章,一切都是為了預防那一個男人!
走出山洞的產屋敷耀哉看著眼前的景象,暗自攥緊了拳頭。
父親,我一定會消滅惡鬼的,一定!
”主公大人,貨物都已經清點完畢!”
一個男人恭敬地來到了產屋敷耀哉的麵前。
“槙壽郎。”
產屋敷耀哉看著眼前的男孩:“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已經沒事了。”
煉獄槙壽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隱服裝,苦澀一笑:“隻要不拿刀,就不會想起那些事。”
他的眼神中滿是酸澀,沒人知道,他穿著這身隱的衣服內心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明明一直都有著想要殺死惡鬼拯救人類的夢想,可現在卻無法拿起刀,多麼可悲啊。
“槙壽郎,我能跟你說些話嗎。”
“當然可以,您請講。”
產屋敷耀哉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熱情如火,可如今眼中卻早已沒有神采的少年:“上一任主公,他一直都很看好你。
他從來就不相信你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打倒!”
槙壽郎一怔:“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勾起你痛苦的回憶。”
產屋敷耀哉低著頭:“但現在的鬼殺隊不能沒有你。”
“我現在”
“我說的並不是身為隱的你,槙壽郎。”
產屋敷耀哉堅定的說道:“拿起刀吧,為了大家,為了那些和惡鬼戰鬥犧牲的人們,請重新拿起刀吧槙壽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煉獄家的孩子難道真的要向惡鬼屈服嗎!”
周圍安靜,恍惚中隻有風聲。
煉獄槙壽郎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男孩,這位鬼殺隊的新任主公。
他低著頭,攥緊了拳頭。
拿起刀?
他難道沒有試過嗎?
他試過了無數次,
可每次彆說去拿,但凡隻要多看幾眼,那雙眼睛,那雙猩紅的眼睛就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直視著他的靈魂!
猶如噩夢般,無論怎樣都無法擺脫。
槙壽郎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充滿了不甘。
煉獄家身為曆代炎柱的代表,他又怎麼甘於成為一名隱!
可是他真的沒辦法做到。
“對不起”
淚水滴落,煉獄槙壽郎痛苦地跪在地上,掩麵痛哭:“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