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他們也沒看見萬彌的蹤影,他不知道到哪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忐忑了一天的梅終於再次見到了萬彌。
但萬彌就像是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一樣,對晚上的事隻字不提。
他對待妓夫太郎兄妹倆還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妓夫太郎給了妹妹一個眼神,他眼裡的意思很清楚:看,我就說了萬彌大人不會生氣吧!
見萬彌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梅心裡鬆了口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沒來由的又感覺有些失落。
她不明白,明明萬彌大人沒有追究昨天晚上的事,對她喊爸爸的事情也沒有再提,明明是好事,她為什麼會失落難過呢?
她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她不禁在想,那個夢要是真的,要是萬彌大人真的是她的爸爸該多好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她趕緊甩了甩腦袋,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她討厭自己的貪得無厭,明明萬彌大人給她們兄妹的已經足夠多了,她怎麼還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再也止不住了。
尤其是當梅看見那一隻隻盯著她的烏鴉的時候,她心裡就越發的心虛,她感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好像全都被這些烏鴉給看穿了。
時間流逝的飛快,那一晚的事,誰也沒有再提,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梅也從最開始的擔憂,但最後逐漸將這些事拋在腦後,隻是她偶爾看向萬彌的眼神時總是情不自禁的發呆。
對此,萬彌表現的就像是沒有發現,該做什麼還在做什麼。
這一天晚上,萬彌收拾好東西後正要和妓夫太郎兄妹去壽司店,腦海裡突然響起了無慘大人的聲音。
“葬鴉。”
無慘作為鬼王,他能夠和任何鬼進行溝通。
“有何吩咐。”
“有一場換位血戰,我脫不開身,你去主持吧。”
“是,”
見萬彌突然停下腳步,妓夫太郎疑惑地看了過來:“萬彌大人,怎麼了?”
“我突然有點事,今天晚上你和梅去吧。”
妓夫太郎點點頭:“好的。 ”
他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意外,因為這種事已經發生了不是一兩次了。
萬彌大人經常晚上有事突然離開,然後就把店扔給了他和梅打理,對此他和梅都已經習慣了。
萬彌看了眼梅,小姑娘此時也在看著她。
變化這個詞,在梅的身上最能顯現的出。
萬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隻有三四歲,當時的她一副小豆丁的模樣,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都是臭臭的,再看看現在的她,亭亭玉立,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不知道吸引了這附近多少的男人。
若不是因為恐懼萬彌,知道得罪了這家壽司店老板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估計梅早就不知道要被那些人騷擾多少遍了。
察覺到梅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萬彌沉默了兩秒後,道:“我走了。”
“嗯。”
梅眼裡那一瞬間的失落轉瞬即逝,隨後她臉上露出笑容:“萬彌大人一路平安。”
萬彌點點頭,轉身走入夜色之中。
“走吧。”
妓夫太郎對還站在那裡的妹妹說道:“都已經走遠了,黑漆漆的你能看見什麼。”
梅轉過頭瞪了一眼自家哥哥,隨後賭氣似的快步往前走著。
妓夫太郎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不是傻子,自己妹妹對待萬彌大人那特殊的感情他也怎麼會看不出來。
隻是如今這樣的生活已經是她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了,他又怎麼敢再去奢求其他!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妹妹,去勸她不要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換位血戰的位置,在一個叫天照山的地方。
這次發起換位血戰的鬼來自下弦。
是萬彌熟悉的一隻鬼,下弦叁玉壺,向下弦貳發起的血戰。
除了萬彌外,下弦之中除了剛剛被獵鬼人斬殺的下弦陸,所有下弦都在這裡。
下弦貳表情扭曲:“下弦叁,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要跟我進行換位血戰嗎!”
那壺微微搖晃,隨後從壺口轉出來一個醜陋的怪物出來,那怪物的眼睛和嘴巴位置調換,正是下弦叁,玉壺。
“當鬼當了這麼多年,你的腦子是當傻了嗎?”玉壺譏諷著說道:“你有聽過開啟換位血戰之後還可以反悔的嗎?”
下弦貳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他咬著牙:“好,既然開啟換位血戰,那就算我殺了你也是可以的!”
“嘿嘿,當然。”
玉壺抱著胳膊冷笑。
接下來它們隻需要等待著那位大人來做見證,就可以開啟血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一隻烏鴉在天空上盤旋。
如今的上弦和下弦,已經不再是曾經那些一無所知的家夥了,烏鴉不隻是鬼殺隊,對如今的惡鬼們來說也有著不同的象征。
看見天空中的烏鴉,所有的惡鬼表情都是一變。
玉壺一臉震驚:“難道這次來的是那位大人!?”
“恐怖的家夥來了,恐怖的家夥要來了!”
角落裡,一個瘦小到來老頭握著腦袋渾身顫抖,如果不看它眼睛裡的下壹,真以為是一個被嚇得發抖的老頭。
烏鴉開始聚集,變成了萬彌的身影。
所有下弦在這一刻全部整齊地跪在了他的麵前。
“參見葬鴉大人。”
下弦叁玉壺看向萬彌的眼神無比狂熱,出現了,是那位大人!
那位接引他成為鬼的男人來了。
所有鬼的,惡鬼中最強大的存在,十二鬼月魁首,葬鴉大人!
所有下弦看向萬彌的眼神皆是尊敬與恐懼。
誰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僅次於鬼舞辻無慘之下的存在,同時也對它們十二鬼月有著真正的生殺大權!
萬彌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開始吧。”
壽司店,正在忙碌的妓夫太郎拿著一份打包好的壽司朝著梅喊道。
“梅,這裡有一份訂單要去給一位武士送去,我忙不開,你能去送一下嗎?”
“嗯,我來吧。”
梅接過包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