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一行隊伍正在快速的奔逃。
馬車中的產屋敷光耀掀開錦簾,憂心忡忡地回頭望著村子的方向。
“負責組織撤離的人員還沒回來嗎?村子裡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身旁的妻子,產屋敷天淼搖了搖頭:“孩子們都在村子裡,你不要太擔心,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我心中的那股感覺更加強烈了。”
產屋敷光耀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
“這次的危機隻怕會威脅到鬼殺隊的存亡,杏川他們恐怕也有危險咳咳咳”
正說著話,他突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旁的產屋敷天淼連忙拿出一粒藥給產屋敷光耀服下。
產屋敷光耀的臉色逐漸好轉,這時他對馬車外護送的少年道:“鬼屍,能麻煩你現在回村子看看嗎,留在村子裡的柱隻有你們四位,你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實在是太浪費了。”
“請您不要這樣說,主公大人,保護您,對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事。”
馬車外的冷酷少年平靜的說道:“況且,杏川他們都在的話,村子裡就算有鬼入侵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真的不會嗎
產屋敷光耀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少年的話而又任何的好轉,相反更加的憂慮了,隻是聽見少年的話,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勸他回去村子幫助杏川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這些孩子拿他的生命要遠比村子裡的那些人更重。
因為前有繼國岩勝這個例子擺在那裡,現在產屋敷光耀的身邊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哪怕是他命令讓保護他的人離開都不行,事關到他的生命,這早就已經不單單是他一人的事情,而是整個鬼殺隊的未來。
現在,他隻能在心裡祈禱這次入侵鬼殺隊的鬼,能被杏川他們解決隻是真的可能嗎?
這麼長時間了,村子裡卻愣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他這個主公現在也隻能選擇逃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們在村子裡跟惡鬼廝殺。
他攥緊拳頭,隻覺得心裡有一股怒火。
他們鬼殺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窩囊了。
如果硬要說的話,好像還要從那個人叛逃開始
從那個人叛逃後,他們鬼殺隊的柱就開始急速減少,短短幾年時間幾乎所有上一代的柱全都死絕,
逼得他不得不將那些柱的後代保護起來,他原本以為這樣做就已經夠可以了,可沒想到危險竟然還是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所以,今夜襲擊鬼殺隊的人是你嗎,萬彌!!!
馬車外,冷酷少年跟隨著馬車奔跑著,然而,就在這時,少年的目光突然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射向遠方的叢林深處。
他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一種強烈的危險警覺感瞬間湧上心頭。
這感覺就像是黑暗中的野獸正在悄悄逼近,而他則敏銳地察覺到了那股隱藏在暗處的殺意。
毫不猶豫地,少年猛然伸手拉住了馬車的韁繩。
隻聽得一聲嘶鳴響徹雲霄,受驚的馬匹前蹄高高揚起,整個馬車都隨之搖晃起來。
坐在馬車內的產屋敷光耀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一旁的妻子產屋敷天淼更是花容失色,滿臉驚恐地緊緊抓住了丈夫的手臂。
“怎麼了鬼屍?發生了何事?”產屋敷光耀努力鎮定下來,開口問道。
鬼屍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咬著牙關回答道:“主公大人,恐怕我們已經被敵人給盯上了。”
說話間,他的眼神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敢有絲毫鬆懈。
聽到這話,產屋敷天淼不禁更加緊張起來,她的手指幾乎要嵌入丈夫的皮肉之中。
但產屋敷光耀卻依舊麵色平靜如水,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彆怕,天淼,相信鬼屍的能力。”
確實,這位名叫鬼屍的少年可不是等閒之輩。
作為負責保護主公安全的重要人物,他的實力在整個鬼殺隊的柱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放眼當下的鬼殺隊,還真沒有人膽敢放言能在生死相搏之中戰勝馬車外的這個少年!
鬼屍神情凝重地看向周圍,握著日輪刀的手在逐漸用力。
此刻,四周靜謐得令人心悸,唯有微風拂過樹葉時所發出的細微沙沙聲響,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然而,恰恰是這種超乎尋常的寧靜,讓人愈發覺得其背後潛藏著無法言喻的恐懼與危險。
他突然間感到腳下傳來一種異樣的觸感,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將他往下拖拽。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查看,這一看,頓時讓他毛骨悚然,不知何時起,原本堅實的地麵竟然已化作一片仿若沼澤般的血海,黏稠的血水泛著詭異的紅光,而他的身體則正不受控製地緩緩下沉。
鬼屍眼見情勢危急,當機立斷,迅速將手中的日輪刀用力插入地麵,試圖借助這股支撐力從血海中掙脫出來。
可就在他剛剛起身的瞬間,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閃電般疾馳而至,眨眼間便衝到了他的麵前。
那道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一拳狠狠地轟擊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哇!”他口中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一般,徑直向後倒飛而出。
在慣性的作用下,他接連撞倒了好幾棵粗壯的大樹,最終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此時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而在不遠處的馬車裡,產屋敷光耀一直緊張地傾聽著馬車外的動靜。
當聽到那一連串撞擊和倒地的聲音戛然而止之後,他的心也隨之沉入了穀底。
鬼屍居然會敗得如此之快,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身處馬車之內的他,對於外麵究竟發生了何事更是一無所知。
但他知道,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咳咳”
他用力咳嗽著,拿出手帕捂著自己的嘴,顧不得手帕上的那抹紅色,他用力抓著產屋敷天淼的手。
產屋敷天淼低著頭,流出了幾滴眼淚。
真到了這一刻,產屋敷光耀反而變得很平靜。
他聽著有腳步聲正在逐漸走近,他起身走了出去,迎著風,他那單薄的身影直麵著黑暗之中迎麵走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