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嫋嫋把這兩天和殷姮相處的點點細節,都講給了殷卓。
殷卓聽著,越發震驚。
他是殷姮的爺爺,卻沒有發現,殷姮對鳳梟的感情,那麼偏執。
“姮姐姐看似柔弱,實則很有主見。今日,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名聲敗壞的徹底,明日蘇貴妃和皇上必然發難。殷太傅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幫助姮姐姐度過這一關吧。如果婚約取消不了,姮姐姐一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殷卓一臉的懊惱,後悔。
“是老夫,錯了!”
鳳嫋嫋回到東宮的時候,君九淵還沒睡下。
她先去耳房洗了個澡,再回來的時候,君九淵還在看書。
見她進來,君九淵的眼睛也沒從書上挪開。
“美男子好看嗎?”
鳳嫋嫋詫異看他,他卻裝模做樣的不抬頭。
好像隨口一問,但那語氣裡,怎麼聽都撚著酸呢。
今天在桃花莊的事情,侍衛已經先一步彙報給他了。
她關好房門,也若無其事的上床,坐在他身側。
她笑著逗他:“挺好看的,膚白貌美很養眼,你見了,也一定覺得好看。”
君九淵目光從書上移開,幽幽的看著鳳嫋嫋。
瞧著她饒有興致回味的眼神,頓時心堵得慌。
他語氣頗有幾分幽怨。
“聽說,你盯著他看了好久,脖子都伸到窗戶外麵去了。你都沒那麼看過我,是我不白,還是不美?”
鳳嫋嫋感覺身側坐著的,妥妥是個小怨夫。
她拿開君九淵手裡的書,捏著他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你是我夫君,他是陌生人。他跟你哪有可比性?你最美!”
君九淵騰出了手,順勢摟住鳳嫋嫋的腰。
聽見她這麼說,眉梢的幽怨淡去,饒有興致的挑起了眉。
“這還差不多!”
安撫了小嬌夫,鳳嫋嫋這才說起在桃花莊的事情。
“你還真彆吃醋,他文采真好,長相也不錯,而且身高背影很有幾分我阿兄的影子,若他早認識你和阿兄,說不定京城雙絕要改三絕呢。”
君九淵聞言,眸色深了深。
鳳嫋嫋繼續回憶在桃花莊的一幕。
“隻是那眼神很陌生,讓人看不透,不似阿兄那般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是生氣還是使壞。不然我都要以為是阿兄複活,改頭換麵回來了。整件事情他看著好像很被動的樣子,但我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大家都知道姮姐姐和八皇子有婚約,若是一般人,誰敢和姮姐姐有這種關係?可他不僅敢,麵對殷太傅的威脅,也能淡定應對。或許,他真能幫助姮姐姐過了難關。”
不僅是八皇子這一關。
還有她為自己建造的牢籠,如果這個男人能把她拉出來,鳳嫋嫋也很願意看到殷姮重新開始。
君九淵思忖片刻。
“如此奇男子,倒是少見。明日約他來東宮,我也見一見。”
鳳嫋嫋笑著搖頭。
“最近還是算了。他現在身份敏感,剛得了詩社大賽魁首,又成了殷大小姐的麵首,且不論翰林院還能不能要他,明天一早,八皇子一定找他麻煩。而且,你現在也不宜見外人。”
瞧著鳳嫋嫋一點也不擔心,君九淵立馬猜到她心中所想。
“你想看看他的能耐有多大?”
鳳嫋嫋點頭:“能耐不大,我也不放心把姮姐姐交給他。”
“就不怕他心懷不軌,你的姮姐姐有危險?”
鳳嫋嫋自信搖頭:“姮姐姐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已經派人在薔薇胡同守著,他要是真對姮姐姐不利,立馬會有人取他性命。”
這倆人,一個敢做,一個敢保。
君九淵覺得,她跟殷姮要是乾個什麼壞事,倒是做搭檔的一把好手。
當晚,殷姮和木栢封離開桃花莊後,很多瓜沒吃夠的人,都悄悄跟了倆人一路。
親眼看到倆人先後進了薔薇胡同十六號,各個激動的跟自己進去了一樣。
“這殷大小姐真進去了。你說他們今晚會不會乾點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乾柴烈火,說他們啥也不乾,你信?”
“蘇貴妃是最得寵的後妃,八皇子妃多少人想當,還當不成呢。殷大小姐這麼明目張膽給八皇子戴綠帽子,膽子有太大了,明天八皇子會不會殺過來?”
“反正這婚事肯定完蛋!八皇子和蘇貴妃能收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當皇子妃?”
外麵討論的熱鬨。
屋內殷姮和木栢封麵對麵坐著,平靜的很。
“這間東廂房以後就是你的房間,其他房間不要進。翰林院你想去就去,但晚上必須回這裡住。”
說著,殷姮從袖中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這是提前給你預支的本月報酬,你剛來京城,需要什麼便買,錢不夠還可以找我預支。”
木栢封搖著折扇,看到銀子的時候丹鳳眼眯了眯。
“殷小姐不怕我拿錢跑路嗎?”
殷姮:“不擔心,我就再找下一個便是。”
木栢封如鯁在喉。
他將折扇收起放在桌上,神色頗有幾分想要再最後確認一下的鄭重。
“看來,殷小姐是真的不想嫁入八皇子府。可養麵首在南夏,可是有損名聲的醜事,殷小姐不想嫁人了嗎?”
殷姮無所謂。
“損名聲就損名聲吧。我心愛之人已死,早已沒了再嫁人的打算。怎麼,你擔心你的名聲?”
木栢封輕扯嘴角:“殷小姐一女子都不怕,我一男子有什麼可怕的?就像殷小姐說得,有錢拿有人保,何樂而不為。”
殷姮要的,就是他的這份心態。
隻是又覺得他太過大膽,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你可要想好了,跟著我會很危險,八皇子和蘇貴妃都會記恨你。你若以後真伴皇上左右,得罪他二人,對你沒好處。”
木栢封頓了頓,好像是沒想到這一層,目光幽幽的看過去。
“殷小姐現在才說,是不是晚了點?”
“後悔了?”
“來不及了呀!”
木栢封一聲歎息。
“京城恐怕已經傳開,詩社大賽魁首進了殷小姐的宅子。殷小姐的賊船,怕是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