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妃陰下臉來
剛要訓斥八皇子不思進取,就聽八皇子突然來了興致。
“後天是表哥大婚,聽說表哥豔福不淺,同一天娶兩個表嫂進門。我想去長長見識,母妃,您就準我出一次宮吧。”
說起蘇無良的婚事,蘇貴妃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
“也罷,老是拘著你,你的心早不知道飛哪裡去了。記得去時,替母妃送上一份厚禮。再把那副並蒂海棠花步搖帶去,就說是本宮給孟嫵的賞賜。”
八皇子故意提醒。
“同樣是新娘子,母妃隻給一個,不給另一個,意思太明顯。沒有得到賞賜的那個,以後在將軍府豈不是很不好混?”
蘇貴妃嘴角揚起,麵帶嘲諷的笑意。
“怪就怪,她是楚玲瓏那個賤人的女兒。本宮能留她一命,還準她嫁進將軍府,已經是仁慈了。”
八皇子了然點頭。
“母妃高興就好,孩兒先去準備了。”
八皇子離開後,不多時,宮女玉翠打聽消息回來了。
“啟稟娘娘,近日京城備嫁女子十三人,除了孟嫵和鳳嫋嫋同時嫁給蘇公子外,其餘都有一一對應的新郎,並無無主之人。”
蘇貴妃聞言,陷入沉思。
“難道,真是從京城以外隨便找來的女子?”
宮女得意洋洋:“那就更不怕她了。若是好好的官家女子,誰會放著咱們八皇子不要,要他一個廢人。娘娘放寬心,這位太子妃成不了我們的威脅。”
蘇貴妃查不出什麼,姑且放下心中疑慮。
“看來,太子是真不行了,皇後怕他黃泉路上寂寞,隨便找了個伴。等太子沒了,皇後大勢已去,本宮就可高枕無憂。”
玉翠巴結的嘴臉,當即跪地。
“奴婢恭賀娘娘,終於守得雲開、得償所願。”
蘇貴妃眸光明亮得意。
“等無良的婚事一過,也該給皇兒選妃了。你去散出消息,本宮可不像皇後,是個女人就要。皇兒的皇妃,必須是一位家世名望絕佳的賢內助。”
國公府、東宮、將軍府,三家幾乎是同一時間掛起了大紅燈籠。
孟嫵對外稱自己是孤兒,回京後一直住在客棧。
那客棧雖然也裡裡外外布置了一番,但相比其他三家,根本不起眼。
眾人討論來討論去,最關心的,還是殘廢太子即將迎娶的太子妃,究竟是何方女子?
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但無論哪種說法,都很快被辟謠。
一點可循的蛛絲馬跡也沒有,真是急煞了京城愛吃瓜的群眾們。
對此,國公府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切按部就班。
院裡院外的樹枝上、屋簷廊角,遍布紅綢錦色,一片紅豔豔的華麗。
前院的空地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紅綢箱子,全是新娘子要帶去夫家的嫁妝。
院內已無處下腳,眼看著箱子都要擺到大街上了,小廝們還在不停的從庫房往外搬。
連大黑一家七口也沒有放過,一個個脖子上係著大紅花,圍著院子各自把一個角。
遠遠看過去,又安全又有震懾力。
可在外人看來,先前鬨歸鬨,可如今在嫁妝上,絲毫不敢薄待。
還不是怕到了夫家,被瞧不起?
蘇無良聽聞此事,更覺得鳳嫋嫋先前對他的敵意,都是裝的。
目的,無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得意的同時,又覺得這種喜歡爭寵吃醋的後宅女子,俗氣乏味。
遠不及一身藥香,正在精心配藥,給他遮擋脖子處傷痕的阿嫵,讓人動心。
外人的心思,鳳嫋嫋全然不知道。
此時的她,正帶人在城外搭起粥棚,為過路百姓和窮苦人家施粥。
一為鳳家亡魂超度,希望他們離苦得樂、往生淨土!
二為鳳嫋嫋禱告,願她婚後生活平安順遂、琴瑟和鳴。
三為太子祈福,祝天降奇跡、時來運轉,太子早日康複。
此事很快傳開。
第二天,君一也帶人來了,在粥棚旁邊另搭起棚子。
“傳太子之命,東宮大喜,與民同樂。太子特命我等在此,為百姓無償贈予冬衣,和蔬菜瓜果的種子。祝大家都能渡過一個安穩祥和的冬天,也願百姓來年生活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這一陣仗,把十裡八鄉的百姓都吸引來了。
大家穿著嶄新的冬衣,兜裡揣著來年發家致富的種子,雙手端著熱氣騰騰的粥。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祝福鳳嫋嫋和太子:新婚快樂、白頭偕老、恩愛兩不疑。
鳳嫋嫋欣然接受,溫柔的笑意在臉上蕩漾開來,柔和又美好。
君一站在一旁,默默記住每一句祝福,和鳳嫋嫋的每一次道謝。
等回去,他要好好講給主子聽。
蘇無良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當場黑了臉。
“給我閉嘴!她要嫁的人是我蘇無良,不是太子。”
他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包裹著一圈麻布站在那裡,顯得格外滑稽。
大娘剛說完的祝福話,被這一嗓子吼叫,嚇得渾身一抖。
“我又沒說這姑娘和太子是一對,我祝姑娘和太子各自和要成親的人,新婚快樂、白頭偕老、恩愛兩不疑。總行了吧。”
蘇無良……
鳳嫋嫋安慰大娘。
“不好意思,他腦子有毛病。您彆理他。”
大娘小聲對鳳嫋嫋嘟嘟囔囔。
“我看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還大將軍呢,都不如我家五歲小孫子腦子好使。姑娘你這麼善良,怎麼就想不開要嫁他?”
鳳嫋嫋……
以前確實有點想不開。
送走大娘,蘇無良陰著臉走過來。
“你施粥為何不同我商量?”
鳳嫋嫋抬頭看他:“花你錢了?”
蘇無良……更惱了。
“不是花誰錢的事。你隻顧得立自己的好名聲,可有想過我和阿嫵?”
君一雙手抱拳,餘光斜睨。
“蘇將軍要是也想立好名聲,大可以自己也來搭個棚子。瞧,那邊地還大著呢。一個銅板都不花還想占便宜,非君子所為。”
蘇無良眸光不悅的沉下來。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勞君侍衛費心。”
君一發出譏誚的笑聲。
“說夫妻為時尚早。不到拜堂那一刻,花落誰家未可知。”
蘇無良表情一僵。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