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以前我都沒把你放在眼裡,所以現在,你……在我眼裡又算是什麼東西?”
山巔,天王殿。
林澤看著麵前的李俊傑冷冷的說道。
“這些年,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你的手裡,你又有什麼資格踏足天王殿?”
“你也有資格說我?”
李俊彥冷笑著拂去嘴角的血跡。
淩晨兩點。
克倫邦,妙瓦底。
寒風將昏暗的路燈吹拂的搖搖晃晃,一條坑坑窪窪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上,正行駛著一輛軍綠色的皮卡。
“媽的,最近國內的反詐宣傳強度真是越來越大了,害的我們這幾個月的業績一天比一天差。”
“誰說不是?有好幾個大明星在這邊的演出都因為國內的宣傳取消了,本來我們可以過個肥年的,呸……真是越想越特麼的上火。”
皮卡車上,兩個穿著軍大衣,滿臉橫肉的男人嘴裡叼著煙,正罵罵咧咧的交談著。
駕駛台鼻梁上一道刀疤的男人咧嘴一笑:“上火還不簡單?待會兒回到園區的時候,隨便拎幾隻母豬仔去直播房泄泄火不就得了?免費的,又不要錢,關鍵態度還好。”
副駕駛的男人冷哼一聲:“老子可沒興趣,那些小豬崽兒早就被玩兒爛了,而且長的還不咋樣,說不定還有病。”
“你說的不特麼是廢話?”
刀疤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在窗外。
“長得漂亮的一送過來就被上麵的給弄走了,咱們能吃點殘羹剩飯就不錯了,說起來,咱們這個月也還沒開單,光靠著那點兒安保工資根本他媽的不夠消費。”
嘭……
就在此時,皮卡車發生劇烈碰撞。
刀疤男人迅速踩下了刹車。
即便如此,皮卡車依舊衝出了好幾米遠,才穩穩停下。
“操,你他媽乾什麼?嚇死我了。”
副駕駛的男人破口大罵。
刀疤男人迅速將脖子往外麵伸出去:“媽的,剛剛好像撞到人了,操,都怪你,剛剛隻顧著跟你聊天了,這要是撞上了本地人,老子可就算搭上血本了。”
“你在想屁吃,三更半夜的,這一帶都是我們的人,哪兒來的本地人。”
罵歸罵,兩人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皮卡車後麵,果然躺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頭戴鴨舌帽的男人。
刀疤男人摘下鴨舌帽,用手在男人臉上拍了拍。
還好,男人並沒被撞死,還有呼吸,說不定隻是暫時暈了過去。
這時候兩人才瞧見男人麵孔。
年紀約摸二十五六歲,長的挺帥,黃皮膚,這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男人麵孔。
“還好還好,不是本地人,說不定是過來旅遊迷了路的。”
克倫邦本地人和東方人隻看外表的話,不會有明顯的差距,最簡單區彆本地人和外國人的方式,就是看他們的穿著。
當地百姓大多數每個月的工資換算成人民幣,最多也就四五百塊。
可光男人身上穿的大衣就價值至少好幾千。
至於當地貴族,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還在這一帶亂逛的,因為當地政府,早就將這一帶劃給了他們這些詐騙集團。
“靠,剛還在為這個月的業績發愁,沒想到就有這麼好的事情送上門來。”
“看這家夥的這身行頭就知道是頭大肥羊。”
說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一閃而逝一抹陰狠。
刀疤臉從男人身上摸索片刻,找出來一個錢包。
錢包裡麵裝著一千塊現金,一張身份證,一張護照。
“楊峰,媽的,竟然是國內人,那就更好辦了,要是韓國或者日本人,語言不通還真特麼不好弄。”
兩人迅速合力將男人搬上皮卡車後座,錢包也順帶被他們收了起來。
當然,為了防止男人突然醒來反抗,他們又將男人五花大綁才算放心。
“你坐後麵看著他,彆讓他醒來大吼大叫,雖說其實也沒什麼影響,但本來最近園區的小豬仔就膽戰心驚,再驚擾到他們就不好了。”刀疤男人對著同伴吩咐。
皮卡車內響起聒噪的車載dj。
兩名武裝詐騙犯已經開始對接下來的流程進行安排。
“這小子穿的都是名牌,應該是個有錢人,對付正常人那一套肯定行不通,待會兒送到老蛇之後安排人把他弄醒,毒打一頓之後先餓他個兩三天,願意配合了再放出來打電話問家裡要錢。”
刀疤臉對這一套顯然無比熟悉。
事實上如果是在大環境不錯的前幾年,他們通常都不會一上來就這麼極端。
隻不過眼下國內的人越來越難騙,園區的業績每況愈下,他們才不得不采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那要是不配合又怎麼辦?”
“不配合?哼……那就繼續打,當著他家裡人的麵,在視頻裡打,打到吐血為止,我就不信他家裡人是鐵石心腸。”刀疤臉冷笑不已。“基本上這一招百試百靈。”
“那要是收到了錢,放不放人?”
“放人?放個屁啊,當然是繼續榨油水,直到榨光他家裡人為止,來了我們這裡還想走?做夢呢吧。”刀疤臉越發冷笑連連。
在金錢的驅使下,他們這幫人,還真沒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窮更可怕?
更何況,這一帶根本就屬於三不管地帶,基本上是他們這群人說了算。
當然,刀疤臉很清楚他們這些人,在背後真正的大佬麵前,連小嘍囉都不算,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眼下這種情況下瘋狂搞錢。
畢竟……誰也不知道園區明天會不會就突然飛來一顆導彈,直接給一炮轟平了。
所以,抓住最後的風口拚命搞錢才最要緊。
“那……如果榨乾了,實在已經沒有油水之後,又怎麼辦?”
“喂,我說你他媽煩不煩,沒油水了當然是打包賣給其他園區做詐騙犯,要實在詐騙犯都做不了,那就隻能賣去公海醫療船……等等……”
刀疤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這聲音,絕對不是副駕駛同伴的聲音。
那自己這半天跟誰在說話?
彆過頭一看,刀疤臉頓時汗毛直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脖子上已經多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手持匕首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
刀疤男人咕嚕了一口口水。
原來,他剛剛撞了人之後就專心開車,一直盯著前方,並沒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衣年輕男人已經掙脫了繩索,並且弄到了刀子。
而他的同伴,腦袋斜斜耷拉在一側,早就沒了任何呼吸。
他是被人活生生擰斷了脖子,而且……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刀疤臉麵色劇變。
饒是他已經足夠心狠手辣,此時也免不了心驚膽戰。
該死的,這小子弄死一個人竟然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而且大東這家夥從頭到尾連求救都沒來得及。
這絕對不是正常人可以辦到的。
這一刻,他追悔莫及。
原本以為撿到了一隻小肥羊,沒想到卻是誤帶上了一隻豺狼,而且,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豺狼。
彆看刀疤臉嘴上凶狠,但其實在園區也頂多就是乾一些虐打的事情,而且多半也是仗著人多勢眾才敢,真正殺人的活兒,有專門的人乾。
但此時卻突然遇上了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他此時沒被嚇的尿褲子,已經是極大的定力了。
“大……大哥,你想怎麼樣?你……你千萬不要亂來,這一切都是誤會。”
後排座位上,楊峰晃了晃手裡的刀子,咧嘴一笑:“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所以……賣去公海醫療船之後,下一步又怎麼搞?”
第二章
“下……下一步,我……我也不知道啊。”
刀疤臉神情緊張,吞吞吐吐。
事實上,在沒弄清楚後麵這家夥的來路之前,一些園區的最核心機密,不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
天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是龍國高層派來的情報員,又或者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如果到時候東窗事發,上麵查證是從他這裡走漏了風聲,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比園區裡麵那些小豬仔更加淒慘的下場。
不過,刀疤臉顯然低估了身後楊峰的狠辣程度。
“哢嚓……”
鋒利的匕首下一刻便從刀疤臉耳朵根部割了下去,瞬間,鮮血噴湧。
“啊……”
刀疤臉捂住臉頰,哀嚎不已,皮卡車也迅速急刹車停在路邊。
楊峰冷笑道:“我沒那麼好的耐性,這一次割的隻是你耳朵,下一次,說不定……就是插穿你的眼珠子了,所以,我再問最後一次,下一步,到底是怎麼搞?”
“下……下一步就是等待買家上門,然後拆解零件……我……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如果是下了車單打獨鬥,刀疤臉深知如果是拚了命,再利用附近地形的巧妙,很容易就能甩掉楊峰,再回去搬救兵。
但現在,匕首根本不離他咽喉。
眨眼之間就能割斷他的頸部大動脈。
會不會被上麵查出來的事情隻能容後再說,當前最要緊的事情是保住小命。
楊峰笑笑:“沒看出來你們這條產業鏈還挺成熟,簡直是一絲一毫的資源都不肯浪費啊。”
刀疤臉臉頰已被鮮血染紅,他戰戰兢兢道:“大哥,這……這跟我沒關係啊,我就是個園區的小打手,連正兒八經的自己人都算不上,如果……如果你是要打探內幕,你……你真的是找錯人了啊。”
“我對你們的內幕暫時興趣不大,我是來找人的,而且人現在就在你們園區,所以……接下來就麻煩你帶路。”
楊峰晃了晃手裡的匕首。
“乖乖聽話,說不定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性命,敢耍花樣,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丟進河裡喂鱷魚。”
“找人?”
刀疤臉猛然咯噔了一下,眼神中有一絲陰毒一閃而逝。
他很確定,楊峰是獨自一人。
畢竟,如果園區周圍出現了大量的陌生人員,周圍的哨崗不可能發現不了。
孤身一人,闖進園區救人?
你小子怕不是漂亮國大片看多了,真把自己當成蘭博了。
不過話說回來,隻要楊峰敢踏進園區一步,接下來等待他的,絕對將會是無邊無際的深淵。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小子會不會有後手,比如說聘請了一些私人武裝力量隨時準備跟園區火並。
但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園區和周遭當地土著福禍相依,當地百姓隨時都會以情報換取一定的酬勞,更彆說妙窪地的治安隊裡麵也有內應,真有什麼特殊情況,他們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了。
這一刻,刀疤男人心中已經燃起了報複的欲望。
但此時顯然不能表露出來,他隻能找話題轉移楊峰的注意力。
“大哥,咱們園區有好幾千人,你……你要找誰?名字叫什麼,說出來可能我還能幫上忙。”
“找誰就跟你沒關係了,你好好帶路就行,提醒一下,如果你廢話太多,我一樣會殺了你。”
楊峰咧嘴一笑。
“彆懷疑我是不是真敢連殺你們兩個人,事實上像你們這種人渣,哪怕我殺了隨便丟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多過問一句對不對?甚至……連替你們收屍的人都沒有,而我,也不會有任何罪名。”
刀疤男人麵色難看,但卻根本無法反駁。
因為楊峰說的是事實,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講,本來就已經成了回不去家的邊緣人。
如果不是靠著狠辣和上麵提攜還能在園區掙口飯吃,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嘎了腰子,拆了零件。
在妙窪地這塊地皮上,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隻不過是行走的商品罷了。
……
……
十來分鐘後,皮卡車在河邊一個渡口停了下來。
渡口對麵是一片芭蕉地,芭蕉地後麵才是一片昏暗的樓房,大約有五六幢,四周布滿鐵絲網。
隱約可見有荷槍實彈的當地武裝分子在路燈下正來回巡視,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大哥,過了這渡口就是我們園區了,我現在就通知他們把船開過來帶我們過去。”
刀疤男人正要拿出對講機,被楊峰攔住。
“等把這具屍體處理了再說,熄燈,把耳朵撿起來。”
“大哥,你……你想怎麼處置?”
“你們一般都是怎麼弄的?我說的是在園區內就被你們殘害的那些人,屍體一般怎麼處置。”
匕首,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依舊不離刀疤男人咽喉。
刀疤男人硬著頭皮老老實實交代:“能怎麼處置?當然是在園區外麵隨便挖個坑埋了當肥料。”
“現在挖坑太麻煩了,先把屍體搬出去。”
楊峰用匕首指了指窗外。
刀疤男人喜出望外,這可是逃命的最好機會。
對門渡船上,就是他們的人,隻要吆喝一聲,馬上就會有回應,隻不過讓他想破口大罵的是,楊峰就像一道幽靈一般,根本不給他逃離機會,全程匕首抵住他的後腰,看著他將屍體搬出去丟在樹叢裡。
“大哥,已經把屍體丟了,現在我可以用對講機了嗎?”
刀疤男人回頭問道,他有些迫不及待。
楊峰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不著急,先把臉轉過去,彆看,乖乖聽話。”
“哦。”
刀疤男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重新轉過頭。
刀子在彆人手上,他想不聽都不行。
下一刻,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唇,男人剛想要掙紮,一絲冰涼已經從他頸部劃過。
“乖,彆動,很快的,馬上就好。”
耳畔傳來楊峰低沉略帶幾分磁性的聲音,如果是平常,這種嗓音很容易讓人著迷,但此刻,落在刀疤男人耳中,卻像是惡魔的低語。
“嗚嗚嗚……”
男人劇烈掙紮,但隨著鮮血不斷噴湧而出,他很快失去生機。
隻不過臨死之前,他死死瞪大雙眼。
王八蛋,你不是說隻要我乖乖聽話就可以留我一命?
楊峰似乎讀懂了其眼神中的不甘和怨毒。
他俯下身子在男人身上擦了擦匕首,輕笑道:“我說的是考慮,沒說一定,更何況……允許你們這群畜牲坑騙彆人,我……就不能坑你們一回了?”
第三章
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彆看刀疤臉嘴上說的好聽,但楊峰很清楚,能在妙瓦底混上能夠自由出入園區位置的打手,早就已經跟園區成為利益共同體。
換句話說,手上……勢必沾了血。
乾掉這樣的人,對楊峰來說,並無任何心理負擔。
至於兩具屍體,已經被他踹進河中。
這一條河流,經常出現浮屍,等刀疤臉兩人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早已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現在,楊峰正對著對門渡船閃動皮卡車大燈。
片刻之後,船艙之內走出來一個裹著軍大衣,拿著手電筒的男人,而在其身後,又緊跟著出來兩名手持ak的武裝分子。
當確認是園區的車牌號後,渡船緩緩朝河中間移動過來。
“怎麼這個點才回來?”
渡船靠岸,軍大衣男人手電筒朝皮卡車內晃了晃,詭異的是,車內竟根本沒人。
“怪事,人他媽的去哪兒了?”
男人走下渡船,剛剛打開車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對準了他的小腹。
楊峰緩緩抬起頭,語氣冰冷的說道:“彆亂動,否則下一刻你就會看見自己的腸子被我從你肚子裡扒出來。”
這一幕讓還昏昏沉沉沒睡醒的軍大衣男人頓時一個激靈。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無數種脫身的辦法,但……最後還是聽了楊峰的話。
因為他已經看見駕駛台上的鮮血痕跡,這說明原來車上的人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從來隻見到皮卡車拉豬仔回園區,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單槍匹馬闖入園區。
“好,我不動,我保證不動,你……你冷靜點,千萬彆亂來。”
男人很確信楊峰不是開玩笑,以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絕對能在一瞬間劃破大衣,將他開膛破肚。
此時,船上手持ak的一名武裝分子用著不太正規的普通話遠遠問道:“王剛,什麼情況?”
楊峰連忙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啊……沒,沒事,過來打個招呼,馬上過河了,你們回去休息就是。”
見到並無異常之後,兩名武裝份子這才放下戒心,打著哈欠返回船艙。
此時,王剛已經渾身冷汗直流,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兄弟,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知不知道這附近都是我們的地盤,你這麼做,簡直是在玩兒火,如果你現在放下刀,立馬掉頭回去,還來得及。”
“少他媽廢話,上車,把身上衣服扒了,過河。”
在楊峰的威脅下,王剛不得不順從的脫下了軍大衣,此時他終於明白楊峰的意圖。
“冒充我?難不成你還想乾掉哨兵?”
一句話還沒說完,王剛的脖子就感覺到一陣冰涼。
“你……你……”
他到死都沒想明白,從哪兒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皮卡車緩緩開上了渡船。
兩名值守夜班的武裝分子已經返回船艙呼呼大睡。
對此,楊峰並不覺得奇怪。
這些當地的民兵其實都沒怎麼經過嚴格係統的訓練,隻不過仗著手上有槍,再加上篤定平民百姓不敢輕易觸犯法律殺人,所以平時囂張慣了。
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戒備心。
楊峰摸進了船艙後,輕而易舉的乾掉了兩名武裝分子。
至此,沿途的哨崗,基本已經清理完畢,再返回來的時候,容易多了。
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淩晨三點。
再有三個小時天就會亮,園區周圍的值守武裝分子也將開始換班。
“留給我的時間可不多,好在……這個點的人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低聲呢喃一句後,楊峰從懷中摸出來一張無人機拍攝的園區鳥瞰圖。
這圖上麵已經將各個區域標注清楚,其中就有專門關押人的大樓,工作的大樓,以及……收拾“豬仔”的處罰場。
這些喪心病狂的罪犯通常都會在“豬仔”不聽話,或者完不成業績的時候,進行各種各樣的懲罰。
其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就是水牢和動物場。
“先想辦法混進園區才行。”
楊峰將一名武裝分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將ak背在了身後,光線昏暗,如果不仔細看臉的話,還真看不出什麼區彆。
此時,渡船已經緩緩靠岸,穿過芭蕉林,就是kk園區的正大門。
雖然麵對這些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貿然進入實在太危險,但楊峰清楚,那名已經深陷園區一個星期的龍國女孩兒,更加危險……
三天之前,楊峰從國內一則尋人啟事上,看到了這條消息。
女孩兒被閨蜜以高薪工作為借口,從國內騙過來,剛下車隻來得及跟家裡人發了一條定位,便就此失聯。
兩天後,女孩兒遠在鄉下種地的父母接到了女孩兒被綁架的境外電話,要求父母一天之內湊夠三十萬現金,否則這輩子就彆想再見到女兒。
老兩口一輩子務農,辛辛苦苦供出來一個大學生已經不容易,哪裡來的三十萬存款?
即便如此,老兩口仍是賣田賣地,又找親朋好友借錢,終於在一天之內將錢湊夠,並且轉到了指定賬戶上,沒想到沒過多久,境外電話又以其女兒在這邊賭輸了三十萬的借口,要求再行支付三十萬,否則……就把女孩兒弄去開火車。
而且……還是四輪定位,前四後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