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門外。
兩個護衛拉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那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色長袍。
一支銀簪將長發挽起,麵色略黑,但那雙眼睛卻格外的不同,無論喜怒,眼神深處,總是帶著仇意,像是要報仇一般。
鳳淺淺又看向二小姐。
顧淺月麵上帶著怒意:“薑雲霆,怎麼是你!
你不是被趕出府了嘛,怎麼還敢來,不想活了!”
薑雲霆理直氣壯:“既然來了,我就不怕死。
晚寧,你我兩小無猜,早已私定終身,
護國公棒打鴛鴦,將我逐出府。
你放心,雲霆哥哥不會放棄,一定會娶你為妻。
這幾日,我茶不思飯不想,看著你給我的書信,拿著你送給我的帕子看著,聊以慰藉。”
顧淺月當時一驚:“薑雲霆,你還有姐姐的書信,父親已經不讓你們來往了。
這帕子怕是假的吧,你可不能汙了我長姐的名聲。”
鳳淺淺也見慣了綠茶,這就是妥妥的害人。
顧晚寧的母親病重, 她哪裡還有閒心與彆人談情說愛。
她選擇相信顧晚寧,他們是來破壞的,有人見不得她嫁給大哥。
顧晚寧聽後怒氣上湧,走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薑雲霆的臉上。
“本小姐何時與你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
是你圖謀不軌,幾次在我的院外徘徊,被母親發現才將你逐出府。
你父親雖舍身相救,但護國公府已將你養大成人,這恩也報了。
你非但不感激,還心生歹意要汙我名聲,本小姐今天就好好教訓你這個狼心狗肺之人。”
“啪”又是一巴掌。
薑雲霆拿出手中的帕子和書信,高高地舉起:“大小姐,我心中有你,你打我,我是不會還手的。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攀上高枝移情彆戀,這些年我終究是錯付了。”
顧晚寧一手指著她:“那也是你的一廂情願圖謀不軌,我何時與你單獨見過麵。”
顧淺月瞪了薑雲霆一眼:這個廢物。
她走上前:“你口口聲聲說這是長姐的帕子和書信,拿來我看看,是不是她的,一辨可知。”
說完,上前把帕子拿過來,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可在場的人都覺得如雷貫耳,一起看向她。
顧淺淺把帕子翻過來看著,佯裝吃驚,“這帕子的一角繡著玉蘭,有一個寧字,還真是大姐姐之物!”
她又把信打開,念著:
“日日思君不見君, 憶往昔,歲月如歌情初長,青春似酒醉人香,情難忘······”
顧晚寧上拿過帕子和書信,信誓旦旦:“這帕子的確是我的,丟了有些時日了。
至於這封信,是偽造的,雖極力模仿,但漏洞百出。
不是本小姐的字跡,找人一驗便知。”
顧夫人接過信:“這不是我女兒的字跡!
來人,把小姐平日裡用過的紙拿過來比對。”
丫鬟錦書快速跑向顧小姐的院子。
藍靈兒衝上前,拿出小綠,對著薑雲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你竟敢破壞我大哥哥的婚事,你慘了。”
“還有你,始作俑者。”她看向顧淺月。
錦書回來,拿了幾張顧晚寧寫過的字,許夫人和鳳淺淺拿著兩張紙比對。
“這根本不是顧小姐所書,她寫的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筆畫細長而柔美,風格飄逸流暢,清婉靈動有韻味。
而那封信上的字跡,是刻意模仿,筆法生硬,有的字還描了幾筆,一看就是偽造的。”
說完,拿出兩幅字給其他人看。
但凡會寫字的,都能看出出自兩個人之手。
薑雲霆依舊不死心:“可這帕子是真的,是晚寧妹妹所贈的定情信物。
她還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顧夫人製止:“顧淺月!”
顧晚寧義正言辭:“我從未給過你帕子,不過帕子倒是丟了一個。
有一次, 我剛繡好的帕子放在桌子上,二妹妹當時也在,正巧母親喚我。
等我回來時,那帕子便不知所蹤。
還讓丫鬟找了很久,結果都沒找到。
沒辦法,又重新繡了一個。”
錦書出麵作證:“的確有此事,我們錦寧院 的丫鬟都知道。
當時我還說,一定是二小姐偷偷給拿走了,大小姐還數落了奴婢一番。
她說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能妄加定論。
隻不過是一個帕子,丟了就丟了,再繡一個。
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姐妹之間的和氣。”
顧淺月看到火燒到自己的身上,怒氣上湧:“我根本沒有拿過長姐的帕子,不要冤枉我。”
鳳淺淺怒目橫眉:“庶女就是庶女,還真是上不得台麵!
隻會用這些下三爛的手段,賊喊捉賊!”
薑雲霆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與晚寧小姐已有了肌膚之親,她身上有一顆痣。”
鳳淺淺無語:這是不把顧晚寧拖下水,誓不罷休,真是找死。
她啟動鬼瞳,在顧晚寧的肚臍上方一寸正中的位置,果真有一顆綠豆大小的紅痣。
鳳淺淺眉眼中帶著怒氣,聲音冷厲:“她的確有一顆痣!
那這顆痣是什麼顏色的?
是長在左側還是在右側?”
薑雲霆看向顧淺月,這一幕被鳳淺淺捕捉到。
顧淺月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你看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在哪側!”
鳳淺淺眼中帶著殺意:“你是等著她提示在哪側嗎?靈兒!”
藍靈兒早就看不習慣顧淺月那副惡心的模樣。
“顧淺月,你和那個男的是一夥的,快告訴他,痣長在哪側?”
說完,從腕上摘下小綠蛇,蛇頭對著顧淺淺的臉,還吐出紅色的信子。
“啊!蛇!”
藍靈兒玩味一笑:“你這張多嘴的舌頭就應該被蛇咬掉。
你太壞了,連自己的姐姐都坑!”
鳳淺淺瞪向薑雲霆:“想好沒有,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