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被人扶著躺在床上,衣袍已被鮮血染紅。
腿上雖是兩個洞,但他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不住地哼哼著:“可疼死本王了!”
鳳淺淺拿著一個小藥箱走進來,後麵跟著兩位太醫。
南宮辰萬沒想到會有一天落到鳳淺淺的手裡,知道她是神醫堂的女神醫。
他聲音顫抖:“鳳淺淺,以前本王被鳳雪兒蒙蔽了,多有得罪。
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本王一般見識。”
鳳淺淺清冷的麵上平靜如秋水,未現一絲波瀾,聲音也冰冷無情:“那都是往事!
何況你也是受了她的挑唆,她們畢竟是你的表妹。”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太醫一聽,著實為三王爺捏了一把汗。
【璃王妃竟然和辰王早就結下了梁子,這傷還怎麼治!】
鳳淺淺拿出剪刀,遞給徐太醫,聲音溫和了很多:“你們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徐太醫接過剪刀,把傷口上纏著的布條解開。
南宮辰的小腿和大腿的上有兩個黑洞,洞口不大,血汩汩地流著。
“這,這?”徐太醫一臉懵逼。
他有些慚愧,抱拳:“璃王妃,老夫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口,裡麵像是打進了東西。
可那東西已嵌進肉裡,要如何取出?還是您動手吧。”
“徐太醫,您嘗試試著把肉割開,子彈就取出來了。”
沈太醫在一旁說道:“璃王妃,那得把肉割爛,傷口不是更大了嘛。”
“沒事,如果子彈不取出,這條腿用不了半年,也就不用要了。”
徐太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子彈為何物?”
鳳淺淺隨手拿出一顆子彈,“就是這個東西,如果鑽到骨頭裡,得把骨頭敲碎取出,手術更麻煩。”
南宮辰聽得心一揪一揪的,直覺告訴他,一定彆落到大夫的手裡,否則……
“老臣不敢,還請璃王妃出手!”
有皇命在身,鳳淺淺也不好推辭,“好吧。”
鳳淺淺的臉冷若寒冰,“辰王,子彈已打到肉裡,皇上讓我幫你治傷。
要想把子彈了出來,有兩種選擇:
一種是生生地把肉割開十字形,割到足夠深,再把子彈取出來。
估計你的肉也被割爛了,萬一傷到筋骨,一輩子是個瘸子。
而且全程你都在清醒狀態,得拿毛巾把你的嘴堵上。
一來防止你忍不住疼把舌頭咬下來。
二是你的喊叫聲會影響到我們手術,手一抖,一根筋割斷了。
這種手術省錢,不用花銀子,就是人遭點罪,但疼也能把你疼暈過去。”
另一種手術時是無痛的,需要打麻醉劑,采用工具把子彈取出。
當然,手術時間長了些,但手術費昂貴,需要十萬兩銀子。
辰王,你選哪種?”
南宮辰當即怒了:“鳳淺淺,你不要獅子大開口,你這是逮到報仇的機會,把本王往死裡坑!”
鳳淺淺搖搖頭:“辰王,你怎麼想不明白呢,疼和不疼,瘸和不瘸能一個價嘛!
我也沒什麼事,不著急,你慢慢想。
就是不知道你的血夠不夠流,彆流乾了再想到方案,為時已晚。”
辰王府的庫房自從被掃蕩一空以後,手頭也不充裕,還好有一些店鋪,暫時維持著王府的一切開銷。
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兩,萬沒想到又受了傷,鳳淺淺竟然要十萬兩。”
他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決定舍財不舍命。
“好,本王答應,就十萬兩,但是要保證本王不能成瘸子。”
鳳淺淺嘴角微微一勾,隨即轉瞬即逝,聲音冰冷:“銀子什麼時兌現?”
南宮辰瞟了她一眼:“鳳淺淺,你不用這麼勢利吧。
區區十萬兩銀子,本王還不放在眼裡,回京後銀票就會奉上。”
“好,那我就要動手了。其他人出去,兩位太醫留下吧。”
鳳淺淺先給他打了破傷風針,又開始給辰王處理傷口。
等包紮好後,鳳淺淺站起來,“徐太醫,隻要他晚上不發熱就沒事,如果發熱,就把這粒藥讓其服下。”
徐太醫接過藥片,一臉震驚,“這能退熱?”
“可以。”
鳳淺淺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還沒坐穩,又被叫了出去。
“璃王妃,皇上命您去給四皇子和五皇子治傷。”
鳳淺淺喝了一口茶,她有些不解:“都是皇子受傷!”
還沒到五皇子的大帳,就聽到裡麵的哼哼聲:“疼,疼啊!”
“殿下,你忍著點,璃王妃馬上就要到了。”
南宮耀麵容扭曲,問了句:“還有誰被野豬咬了?”
侍衛麵露難色:“目前,隻有您。”
五皇子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出來狩獵,野物非但沒打到,還被野豬給咬了,說出去都丟人。
鳳淺淺走進來,“怎麼受的傷。”
“被野豬咬了一口。”
鳳淺淺拿剪刀褲腿剪開,腿上的一塊肉生生被咬掉,露出了森森白骨,隻有一點皮連著。”
鳳淺淺無奈地搖搖頭:“這傷,需要不少銀子。”
五皇子自認為沒有得罪過璃王妃,“璃王妃,隻要能醫好本皇子,多少銀子你說?”
鳳淺淺始算著:“看在你是南宮璃四哥的麵子上,就收十萬兩,得把這肉給你縫回去,還得打破傷風針,麻醉針,打消炎針等。”
南宮耀又問了一句:“能完好如初嗎?”
“差不多。”
他狠了狠心,“璃王妃,做手術吧。”
又有十萬兩到手了。
有人得到消息,快速跑到四皇子的大帳中,“四殿下,聽說三王爺和四殿下被璃王妃勒索去了十萬兩銀子。
辰王隻是腿上出現兩個小洞,而五殿下腿上也隻被咬掉一小塊肉,璃王妃也太黑了。
南宮煜一聽,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眸色變得愈加幽暗,覆上一層駭人的冰霜。
“本皇子這麼長的傷口,還不得二十萬兩銀子。
不行,不能用她,本皇子可沒那麼傻,任她宰割,命徐太醫過來。”
等徐太醫來到時,看到四皇子那身傷,有些無奈,勸著:“殿下,您最好還是讓璃王妃給您處理傷口。”
四皇子心裡嘀咕:看樣子,徐太醫跟璃王妃是一夥的!
也難怪,都是醫者,怎麼也得為她打掩護。”
他底氣十足:“我是男子,她是一介女流之輩。
我還得脫了衣袍,赤身麵對她,況且,她還是我的弟媳。
不行 ,男女有彆,不能用她,徐太醫,你來給本皇子包紮。”
徐太醫還真相信了他說的話,“既然四殿下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老夫先看看傷口。”
當解開衣袍的瞬間,看到南宮煜左腹有一個洞,一看就是劍捅上去的。
在抽劍之時,還順便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徐太醫手中染血的布條掉落。
他思索著:他傷得這麼重,醫治不好,皇上怪罪下來,不僅老夫晚節不保, 性命也堪憂。
最終,他下定決心,“四殿下,您的傷口用璃王妃的話來說,極易感染。
會有性命之憂,老夫不敢貿然為您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