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南宮婉兒才看清來人。
領頭之人竟是頭頂被剃光的蒙古王爺蘇克圖。
花朝節結束,他們回蒙古。
婉公主頓時心虛起來,忽又一想:如今自己換了樣貌,他們定不會認不出自己。
蘇無圖眼中噴火,怒道:“此次花朝節,我們本可以大挫大周的威風,索要二十萬擔糧食。
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璃王妃,害得本王不僅受傷,還損失了二十萬頭母牛。
這口氣本王實在咽不下去。
她讓我大蒙古國顏麵儘失,他日若是相見,本王一定親手殺了她。”
烏乾達將軍勸著:“一介女流之輩,您彆跟她一般見識,女子愛出風頭,實則難免。”
眾人一起往前走。
隨著距離的拉近,南宮婉兒的棗紅馬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烏將軍指向前方:“王爺,那個姑娘長得不錯。
比咱草原上的第一美人藍玉格格還漂亮。
王爺,此次回蒙古,路途遙遠。
您又有傷在身,這一路連個服侍的女人都沒有。
女人畢竟心細,不如將她帶在身邊,省得長夜漫漫,還能暖暖床……”
蘇克圖的眸底光幽暗深沉,眸底似翻湧著驚濤駭浪,轉瞬又恢複了平靜。
他嘴角輕勾,“本王要把花朝宴所受的屈辱,都要發泄在這個女子的身上。
她是大周的子民,就要承受代價,攔住她!”
兩個護衛走上前:“站住 !”
南宮婉兒勒住馬的韁繩,“做什麼!”
“下來!”
婉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偏偏遇到這個蠢貨。
她故作鎮定:“你我素不相識,讓開!”
兩個侍衛上前將婉公主強行拉下馬。
“大膽,你們放開本公,放開我!”
二人將南宮婉押到蒙古王爺的馬前。
蘇克圖跳下馬:“是有幾分姿色,你叫什麼名字?”
“星染!”
“好名字,跟本王回大蒙古,做王府的小妾吧。”
“我不去!”
“怎麼,陪本王還委屈你了。”
婉公主這個後悔,如果在山上再多待一日,也不會遇到他們。
這下可好,去草原還是一個妾,地位還不如嫁去吐蕃。
我忙了一頓,受儘折磨,就是為了做妾嗎?
婉公主欲哭無淚。
她來了倔強的勁兒:“你們在我大周的土地上,敢強搶民女,該當何罪!”
蘇克圖拿著馬鞭,笑出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就搶了,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說完,揮起手中的鞭子,抽在南宮婉兒的身上。
“啪!”
“啊!”你憑什麼打我。
蘇克圖越打越興奮:“就憑我輸給你們大周20萬頭母牛,本王氣憤。”
“啪啪啪·······”
南宮婉兒不住地求饒:“王爺,您饒了小女子吧。”
她身上已遍體鱗傷,每一鞭抽在身上,都火辣辣地疼。
蘇克圖似乎打累了,停下手,吩咐:“來人,把她的手綁上,扔上馬車。”
“是!”
“等一下!”南宮婉兒喊了一聲。
兩個護衛剛要綁她的手又放下。
“乾什麼!”
婉公主一改之前的囂張,聲音溫柔:“你們不用綁我,這麼多人,我還能跑了不成。
況且,我也不會武功,放心,我會好好服侍你們主子的。
我也是孤身一人,正無處可去。”
“想不到這個姑娘還很知趣,那就不必綁她了,上馬車吧!”蘇克圖笑著說道。
南宮婉兒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可以晚點死了。
上了馬車,她悄悄地把從五毒老頭那盜來的毒藥和剩下的銀票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換了一套容易跑的衣裙,又往包袱裡撒了些粉末。
看著自己的身上傷痕累累,南宮婉兒淚水不禁滴落。
晚上,婉公主同樣沒逃過蘇克圖的摧殘。
野戰到天亮,蘇克圖才停下來。
第二日,到了青州城。
大街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甚是繁華。
南宮婉兒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烏將軍喊道:前麵就是好運來客棧, 到那裡吃口飯。”
婉公主心裡一喜,京城的好運來酒樓可是太子哥哥名下的產業,這裡應該也是。
可自己已經換了容顏,怎麼辦!
到了酒樓,掌櫃的出來招呼。
“客官,裡麵請,請問住店還是打尖?”
烏將軍:“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
“好嘞!”
南宮婉兒來到蘇克圖的身前,柔聲道:“王爺,昨晚你弄疼星染了,妾身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方便。
這包袱,您先幫著妾身拿著。
這裡客人較多,彆讓人給拿走了。”
蘇克圖看了眼外麵,有兩個護衛守在門外。
又上下打量了婉公主一眼,心道:晾她也不敢跑。
他粗聲粗氣:“快去快回,東西行不了。”
南宮婉眉眼含情,“多謝王爺!”
說完,問了小二茅的位置,去了後院。
後院中有個馬夫,南宮婉兒看四下無人,求道:“這位大哥,我知道這是太子的產業。
我是三公主的宮女,回家探親之時,被他們搶來。
你能不能把我送出去,這張銀票給你。”
看著那張一百兩的銀票,馬夫動了心。
他對樹上的一個黑衣人招了招手。
小聲道:“她是三公主的丫鬟,被蒙古人劫持了。
這是一百兩銀票,你帶她離開。
有錢能使鬼推磨,黑衣人看了看,說道:“你這身衣服不行,我帶你去換一身。”
他拎起南宮婉兒,去了後院,換了一身黑衣,臉上黑乎乎的,妝扮成一男子。
黑衣人拎著婉公主向後麵縱去,接著上了樓頂,一路飛縱,去了租馬車的地方。
“星染,這位王大哥人品厚重,你坐著他的馬車回京吧。”
南宮婉感激道:“多謝!”
她沒有商量價格,坐上馬車,向京城進發。
蘇克圖等了一會兒,星染也沒到,飯菜都上齊了。
他吩咐:“來人,去看看星染怎麼還沒回來。”
烏將軍笑了笑:“王爺,女子做事磨蹭了些也正常,您無須擔心,這包袱不是還在這嘛 !”
“你說的也是,大家吃!”
眾人開始邊吃邊喝,竟然忘記南宮婉兒。
酒足飯飽之時,蘇克圖眉頭緊蹙:“那個女人怎麼還不出來,是掉茅廁裡了!”
有護衛向茅廁走去,還問了問一個剛從裡麵出來的人,結果她說裡麵沒有人了。
馬夫在不遠處喊了句:“那個姑娘早就出去了,我親眼所見。”
護衛方知大事不妙,忙跑回去向王爺稟告。
蘇克圖聽後大怒:“還是讓她給跑了,這衣服。”
打開衣服包,他拿起一件衣裙,發現上麵有白色的粉末。
他把衣裙往地上一扔:“竟敢戲耍本王,去把她抓回來,一定把她剁了喂狗。”
他的話剛說完,手開始不聽使喚,呼吸困難,接著閉上眼睛倒下。
“這衣服上有毒!”一人喊道。
“快,送王爺去醫館!”烏將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