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等人連忙福身見禮:“老夫人!”
老夫人穿著一身絳紫色的福壽錦袍,用一枚碧玉百合的扁方將發髻挽起。
頭上隻簪著幾支素銀的簪子,脖子上戴著一串佛珠,一隻手拄著拐杖。
鳳丞相連忙走過來:“母親,不是說明日正午您才能到,怎麼提前到了?”
老夫人眼中帶著慍色,聲音狠厲:“我要是再不回來,這相府都亂成一鍋粥了。
剛進相府,就聽到你這裡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想殺誰,直接處置了便是,何必大費周章,弄得鬼哭狼嚎的。”
鳳丞相低頭:“母親無須擔心,隻不過是一些小事。”
“小事?那何為大事。
兒呀,你整日心係朝堂,疏於管理後院,結果被人鑽了空子。”
她瞟了一眼二姨娘,鳳雪兒和鳳妍兒連忙跪到老夫人的麵前:“祖母,求您看在我們姐妹二人和淑妃娘娘的麵子上,饒過母親。
可以罰她去莊子上,但一定彆殺了她。
雪兒和妍兒妹妹,都是要嫁進三王府和太子府的人。
斷斷不能有什麼流言蜚語,不然,讓我們如何立足。”
鳳妍兒也哭訴:“祖母,皇上已賜婚,孫女即將嫁進太子府當側妃。
如果讓那些妾室知道姨娘不檢點,都會嘲笑相府,孫女要如何自處。”
鳳淺淺看著,沒有作聲,心道:【看樣,二姨娘是死不了了,沒關係,你可以瘋。
有一個瘋傻幾日就死了的娘,你們兩姐妹就有麵子了,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
鳳丞相有些不甘:“可是母親,二姨娘生了個野種,兒子竟養了他十幾年,這要是讓人知道,得有多窩囊。”
老夫人看著鳳明軒,這個她曾經疼在心尖上的人。
“既然鳳明軒不是相府的子嗣,那就先把他關在我的院子裡。
如果趕他出府,勢必會有風言風語,影響相府的名聲。
來人,將二姨娘關進柴房,等天亮時再發落。
今晚的事,要是誰敢泄露出一個字,亂棍打死,禍及家人。”
聽到這番話,那些下人都低下了頭。
他們可不敢多嘴,否則自己和家人的命就沒了。
彆看老夫人戴著佛珠,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手段狠厲,心黑著呢。
“行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一聲令下,二姨娘被帶走,鳳明軒也被綁著去了老夫人的靜心院。
其他人也都散了。
鳳淺淺帶著百合和半夏離開院子。
回到荷香院,鳳淺淺進了空間,換了一身從母親院中找出的一件衣裙。
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麵上滴著紅血。
她一個瞬移,先去了蘇曉曉的小庫房,把她的東西都搜走。
又去了她住的屋子,按照百合所說,將那些銀票收入空間。
她又悄悄地向柴房走去。
柴房的門已上鎖,門外有兩個人在看守。
一人道:“兄弟,今晚咱們怕是睡不了覺了,你說好好的一個姨娘,同管家通奸,圖意啥?”
另一人附和:“圖有人服侍,相爺不在時,管家就溜進二姨娘的院子嗎?
不過管家也慘了點,是風流快活了,可命卻沒了。”
另一人道:“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就是管家的一生。”
鳳淺淺一揮手,一把迷粉揚出,兩個家丁相繼倒下。
她走進空間。
二姨娘再也沒有之前囂張的氣焰,頭發淩亂不堪地坐在地上,眼中無神。
鳳淺淺隻露出上半身,手中拿著一條白綾學著鬼片中的聲音:“柳如茵,我來了!”
二姨娘聽到聲音,馬上抬頭,隻看到一個人有半個身子,披頭散發。
那張臉,那張臉分明是,是大夫人江瑤。
她嚇得瞪大了眼睛,雙手開始瑟瑟發抖,嘴似乎也不聽使喚,聲音顫抖:“鬼,鬼呀!”
她蜷縮在牆角,雙手抱住頭。
“柳如茵,跟我走吧,去地府,你要受油鍋之刑。”
二姨娘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江,江夫人!”
“你還記得我,報應啊,當初為何害我!”
柳如茵開始語無倫次:“不是我,是老夫人,是她害的你。”
“你胡說,老夫人怎麼會害我!”
二姨娘似乎來了底氣,直言:“就是她。
她本就不喜歡你,想將她的侄女扶正,所以日日命人送去補湯。
結果七日之後,你就沒命了, 這事跟我沒關係。”
鳳淺淺心裡罵道:【媽的,這都什麼鳥人。】
“你胡說,死到臨頭了,你還想把罪責推到彆人的身上。”
二姨娘嚇得臉色慘白:“大,大夫人,我說的千真萬確,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
鳳淺淺怒從心生:【老夫人,好得很,你們一個個都得死,慢慢來。】
“那你也該死,你害得雲朗成了瘋子,害得雲逸成了廢物,你拿命來!”
說完,手中出現一丸藥,在柳如茵張嘴之際,直接投進去。
二姨娘的喉嚨動了一下,藥咽了下去。
她拚命地吐著,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一手指著鳳淺淺:“你給我吃的什麼!”
“斃命丸。”
鳳淺淺拿出白綾就要勒死二姨娘,柳如茵嚇得跪下。
她雙手把住白綾,“我錯了,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求你放過我。”
“我是來殺你的,怎麼會放過你。”鳳淺淺嘴角輕勾:“欠債,終究要還的。”
那粒藥丸的藥勁上來了,二姨娘目光呆滯,開始喊著:“鬼呀,鬼呀,老夫人殺了江瑤,殺了江夫人,想讓五姨娘扶正。”
鳳淺淺見狀,一揮手,二人出了柴房。
二姨娘就開始滿院跑,扯開嗓子喊著那句話。
夜深人靜,有一點聲音,都會傳得很遠。
相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老夫人害了江夫人。
鳳丞相宿在四姨娘的茗香居,也聽到了喊聲。
他眉頭擰了擰:“許氏,你聽到了嗎?”
許姨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