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圍在一個個賭桌旁,一時間賭場人內進進出出,熙熙攘攘。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熱鬨氛圍。
賭客們的臉上或興奮、或緊張、或期待,或失望。
他們的眼神緊緊盯著賭桌上的骰子、牌麵,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偶爾有人贏得一局,周圍的歡呼聲便會如潮水般湧起,又湊過來一些人。
當然也有垂頭喪氣之人,散儘銀兩,低著頭向外走去。
南宮璃跟在鳳淺淺的身後,步伐穩健地穿梭在人群中。
他的目光銳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能穿透這表麵的浮華,直視賭場的本質。
隨著他一步步深入賭場,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更加緊張。
百姓見到他的眼神,紛紛避了避。
鳳淺淺環顧四周,這裡有不少打手在鎮場子。
一個一身錦緞,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油光的中年男子巡視著每一個賭桌。
他就是這裡的管事段天德。
鳳淺淺的話一字不落地進入他的耳中。
他抬眸瞅了瞅鳳淺淺,單看她頭上的玲瓏金簪就價值不菲。
她戴著麵具,但露出的皮膚也細如凝脂,一對翦水雙瞳,閃著精光。
雖是一身碧色的衣裙,但那料子也是高門貴女能穿得起的。
再加上剛才說話那股蠻橫勁,一看就是一個初入京城刁蠻任性的小姐。
鳳淺淺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到這桌看看,到那桌瞅瞅。
段天德眼底泛著狡黠:【到手的肥羊可不能讓她跑了。】
鳳淺淺來到旁邊的一桌,看到桌麵上那點銀子,撇了撇嘴,嘲諷:“玩得這麼小,一把才幾兩銀子,沒意思。”
這桌的莊家不乾了,反駁:“姑娘,我們可是京城最大的賭坊。
要是我們玩的小,彆人家你也不用去了。”
鳳淺淺嘖嘖了兩聲,又搖搖頭:“這桌可你贏百八十兩撐死了。
浪費了時間,浪費了精力,沒意思。
小玄子,走啦!”
鳳淺淺的餘光掃了眼肥頭大耳的家夥,嘴角輕勾,故作挑釁向外走去。
還不住地說著:“都說長樂坊是京城第一賭坊,我看也是他們誇大其詞,也不過如此。
還不如我們江南的一間小賭場,空有虛名啊!”
一聲小玄子,叫得南宮璃有些不適應。
【這是什麼名,好歹你也給我起個好聽的,怎麼聽起來像個太監。】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隻回了聲:“大小姐說的極是。
咱們江南富庶,豈是京城所能比的,還是快去酒樓吧!”
“走!”
二人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姑娘,請留步。”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鳳淺淺停住腳步,轉身看說話之人,一臉不屑:“你是?”
管事一臉高傲:“段某乃是長樂賭坊的掌櫃。”
“哦,原來是掌櫃的,知道了。”
鳳淺淺又轉身,繼續向外走。”
掌櫃的臉都氣綠了,他可是三王爺的人,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竟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麵上帶著一抹怒意:“好大的口氣,你竟嫌這裡的賭注太小。
那我們就玩把大的,就怕你不敢。”
鳳淺淺露出興奮萬分的樣子:“好,本小姐還從來沒有不敢做的事,就怕你們長樂賭坊輸不起!”
他衝三王府的位置抱拳,狂傲道:“笑話,誰人不知,長樂坊的幕後東家是辰王,他家大業大,還沒有輸不起的事。”
鳳淺淺一臉吃驚:“竟然是王爺的產業,王爺可是皇上的兒子,輸得起。”
段掌櫃露出一臉的嘲諷,他冷哼一聲:“姑娘,輸贏在賭桌上一見分曉,可不是信口開河。”
鳳淺淺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展顏一笑:“這倒不勞你擔心。
小玄子,把我的銀子拿出來。”
南宮璃從衣服中掏出一遝銀票。
段天德看到那些銀票,兩眼直放光。
心裡嘀咕:【這些起碼有幾十萬銀子。
如果贏了,三王爺一定會高興。】
段掌櫃笑得極其猥瑣,眼中得意:“好,有銀子就好,不知道姑娘想賭什麼?”
鳳淺淺環顧四周,“玩什麼呢?”
她看向一桌賭大小的,拿定主意,用手一指:“咱們速戰速決賭大小,這個容易猜 ,又快。”
段天德的三角眼微眯,嘴角噙著笑意:“就如姑娘所言,賭大小,段某奉陪。”
這一桌剛好玩完一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掃興地離開。
其他人都認識掌櫃的,紛紛讓路。
“這位小姐,請吧。”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一位衣衫襤褸的老頭勸著:“姑娘,你快走,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兒。”
鳳淺淺看了他一眼,“無妨,本小姐就是一時興起,過過手癮罷了。”
段天德瞪了那老頭一眼:“滾到一邊去,彆掃了這位小姐的雅興。
小姐,這賭桌有賭桌的規矩,彆說本掌櫃的以大欺小,給她講講。”
荷官講解:“玩骰子賭大小, 在每次下注前,莊家會將三顆骰子放在骰盅內搖晃。
骰盅落地之時,開始賭大小,下注。
三顆骰子的點數總和為4至10為小。
點數總和為11至17為大。
如果三顆骰子的點數相同,即為豹子。
如3個六,那麼輸贏都是所押銀兩的三十六倍。
玩家下完注後,莊家打開骰盅揭示骰子的結果。
願賭服輸,買定離手。”
鳳淺淺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認真地聽著,“如果我贏了,是豹子,你們賠不起呢?”
段天德臉上露出不屑嗤之以鼻:“這裡是三王爺的產業,豈會賠不起。”
鳳淺淺一副穩贏的樣子:“本姑娘的銀票拿出來了,你們的呢?這是想空手套白狼!
空口無憑,把你們的全部銀兩放在這裡。
不然,小玄子,賭場又不止這一家,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