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無比晴朗,澄澈的如一汪碧玉,沒有一絲雲彩。
鳳沉魚早早去了錢莊,把一百兩銀票兌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一些散銀子,她向一個乞丐走去。
上午,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出鳳雪兒和三王爺偷情消息。
還說大火燒到院子的時候,二人一絲不掛,狼狽不堪……
…………
相府依然辦著喪事。
李婆子來請示:“管家,這兩日,大小姐的靈堂已布置好,相爺和二夫人何時去?”
在那些下人的眼裡,都是把二姨娘當作夫人。
“相爺和二夫人還沒有起來,按照原計劃行事,過一會兒,就會有吊唁之人進府。”
靈堂設在攬翠居,沒敢設在聽雨閣。
那裡房屋都太破,以免遭外人笑話,李婆子命人忙起來。
靈堂內部,布置得樸素而典雅,四周掛滿了白色的挽幛,中央擺放著一口精致的大黑棺材。
棺材前,供桌上整齊地擺放著香爐、燭火以及糕點和水果。
兩旁擺放著紙人,金山和搖錢樹。
地上還有一個火盆,有丫鬟正在燒著紙錢。
為了掩人耳目,幾個丫鬟婆子還哭著。
靈堂四周,身著喪服的丫鬟與仆人們忙碌著。
她們為前來吊唁的賓客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到了巳時,有官員陸續前來,德妃之子四皇子南宮耀和五皇子南宮煜也相繼下了馬車。
有下人帶著他們去花廳······
在相府的石獅子後,躲著一個瘦弱的女子,臉上臟兮兮的。
身上的衣裙洗得泛白,不僅露出手腕,還打著補丁。
臉上的一道假刀痕顯得格外引人注意,那雙清如泓的大眼睛更是閃著精光。
禦史大夫蕭讓下車,向對麵之人拱手:“周大人!”
“蕭大人!”
二人一起向相府走去,鳳淺淺緊隨其後。
相府的兩扇門都開著,家丁站在門的兩側。
“站住,哪來的乞丐,還不快滾。”
一個家丁橫眉怒目,來到鳳淺淺的麵前。
“啪啪”
鳳淺淺照著家丁的臉扇去。
她的聲音很大,生怕彆人聽不到:“狗奴才,我是相府的大小姐,你竟讓我滾!”
蕭讓和戶部尚書周大人一起回頭。
這句話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眼前的衣衫襤褸之人。
家丁臉上露出不屑,嘲諷道:“臭要飯的,大小姐去采藥,掉到後山的懸崖已經摔死了,趕緊滾!”
鳳淺淺上去又“啪啪”兩個耳光,怒道:“你說誰是臭要飯的,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鳳淺淺。
一個丫鬟忙跑去稟告,二姨娘火速朝大門的方向走來。
心裡這個氣:“這個小賤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今天回來。”
四姨娘和鳳沉魚先走過來。
“大姐姐!”鳳沉魚看到鳳淺淺回來,當即飛奔過去。
也不管她臟不臟,將其抱住。
臉上笑意盎然,興奮地喊著:“大姐姐,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
二姨娘遠處,此時想掐死鳳沉魚的心都有:這個死丫頭怎麼這個時候來湊熱鬨。
徐婆子看了一眼,上前拉住鳳沉魚:“四小姐,她就是一個乞丐,大小姐前幾天已經掉崖死了。”
鳳沉魚踹了徐婆子一腳 ,怒斥:“滾開,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刁奴。
我大姐姐在一年前就已沒了蹤影,何來掉崖之說。
如今她活著回來了,這相府的門她還進不得了。”
旁邊之人開始議論起來:“什麼?一年前就死了!
那為何今日才辦喪事,死的一定不光彩!”
“相府沒有當家主母,是淑妃的庶妹柳氏掌家,看她心善,也不像是那樣的人。”一個婦人說道。
紫衣夫人反駁:“知人知麵不知心,無非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罷了,自己有兒女,怎麼能善待先夫人的子女。”
“······”
蕭大人看不下去了,問道:“你沒死,你果真是相府的嫡女鳳淺淺?”
鳳淺淺點點頭。
二姨娘已到近前,聽到大家議論,心裡堵得慌。
她麵露悲傷,快速向鳳淺淺撲過去,嘴裡還喊著:“我的兒,你沒事太好了。”
鳳淺淺眼中泛起殺意,二姨娘快到近前時,她一個閃身,二姨娘直接撲到地上,嘴上全是血。
此時,她想殺了鳳淺淺的心都有,心裡罵著:小賤人,你故意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有婆子將柳氏扶起來。
“二姨娘,在府中,我天天喝粥,吃發臭的飯和鹹菜。
我還沒見過父親,想見他一麵就走,我得去要飯,要的飯都比相府的好,而且能吃飽。”
周尚書夫人聽後當即怒了:“什麼,這麼大了還沒見過父親!
這丞相是怎麼當的,那臭飯菜給狗都不吃,太惡毒了!”
另一人附和:“聽說鳳淺淺生母早逝,有後娘就有後爹。
即便如此,鳳丞相也得去見見自己的女兒。”
二姨娘氣得火冒三丈,真想掐死她,多年維持的賢妻良母形象儘毀。
她忙解釋:“淺淺,你父親整日忙著朝堂之事,很少來後院。”
周大人忍不住開口:“難道比皇上還忙!”
禦史蕭大人火氣上湧:“此事,本官定會向皇上稟明一切。”
二姨娘隻想快點讓鳳淺淺離開,說了句:“來人,大小姐回來了是喜事,快送她回聽雨閣洗漱一番,靈堂也都撤了。”
鳳淺淺大聲喊著:“二姨娘,我不要回聽雨閣,現在又是雨季,屋子都漏雨,漏了十幾年了。
床上的被子都被雨水淋濕了,我還是出去要飯吧。”
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