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龍鳳紅燭高燃,銅鎏金的蓮花香爐淡淡的合歡香,絲絲縷縷,縈縈繞繞。
金絲楠木的雕花大床上雕刻著葫蘆、如意等圖案,大紅連珠縑絲帳被金色的金魚吊鉤掛起。
床上鋪著用金線細細密織的鴛鴦錦被,被麵下撒著桂圓,紅棗、蓮子、花生等乾果,寓意早生貴子。
顧晚寧放下團扇,一手揉了揉脖子,抱怨:
“這鳳冠也太重了,錦書,你幫我把鳳冠摘下來。”
錦書走上前,勸著:“小姐,這可不行,相爺還沒來呢,您再堅持一會兒。”
此時,珍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我們家主子為您送來一桌酒菜。”
錦書原想著小姐今天得餓一天,聽到這番話,她快速把門打開:“珍珠姐姐快請進!”
珍珠開口:“我家主子在外麵陪太皇太後,分不開身,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顧晚寧站起身,臉含笑意:“多謝淺淺。”
珍珠把菜擺好後,便離開 。
顧晚寧來到桌子前:“還是淺淺想得周到,你們兩個丫鬟過來一起吃。”
錦書和錦瑟垂手侍立在一旁,異口同聲:“小姐,奴婢不能和主子一起進餐。”
顧晚寧瞅了她們一眼:“今日沒那麼多規矩!
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快過來吧。”
錦書和錦瑟服侍顧晚寧多年,二人喜出望外,也沒再糾結,先給小姐布完菜,開始大快朵頤·····
·······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鳳淺淺帶著太皇太後回到公主府休息,眾賓客也儘數散去。
珍珠和百合手中拿著衝鋒槍坐在房頂。
百合一臉狐疑:“珍珠,你說今晚會來刺客嗎?”
珍珠看著遠處攢動的身影,眉頭微蹙:“難說,相爺畢竟在朝堂之上會得罪一些人。
他們認為大喜之日,相府今晚會疏於防範,會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報仇。”
百合一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刺客還真有可能來。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的會來,來了也是有命來沒命回。”
二人在房頂聊著······
鳳雲朗帶著三分醉意來到喜房內,丫鬟識相地出了屋子。
他看著龍鳳紅燭下的顧晚寧,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那雙如星辰的眼眸中帶著冷靜。
鳳雲朗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晚寧,這鳳冠太重,為夫幫你摘下可好?”
顧晚寧微微頷首,麵上略微含羞,姿態從容,聲如珠落玉盤:“有勞夫君了!”
鳳雲朗繞到她身後,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摘下鳳冠。
卸下重負,顧晚寧墨黑的長發如瀑般傾瀉而下,更襯得她麵若芙蓉。
“多謝夫君!”顧晚寧麵色
鳳雲朗緩步走到桌邊,拿起早已備好的白玉合巹酒壺,斟滿兩杯,他將一杯遞給顧晚寧。
兩隻白玉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一聲“叮”。
鳳雲朗眼中滿是柔情:“晚寧,飲過合巹酒,你我便是夫妻。”
兩人同時舉杯,仰頭飲儘。
新房內的龍鳳雙燭燃燒得正旺,劈啪作響。
鳳雲朗很體貼:“晚寧,這喜服太重,換身衣裙能輕鬆些。”
顧晚寧臉含笑意,向屏風後走去·····
夜色如墨,一輪弦月被厚重的雲層遮蔽,隻偶爾透出幾縷慘淡的光。
一些蒙著麵巾的黑衣刺客手提大刀,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們如鬼魅般悄然穿梭在相府的黑暗角落。
相府中有一隊巡邏的護衛,對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
為首的刺客,向一個方向一揮手。
其他黑衣人一起向那個院子縱去。
冷一和冷二感覺到有殺意襲來,當即拔出劍。
珍珠和百合看著二人,喊了句:“冷一,你們兩個上房,彆耽誤我們兩個動手。”
冷一看到她們拿著衝鋒槍,也知道這武器的威力,飛身上房。
那些殺手如入無人之境,來到貼著大紅喜字的婚房前。
一人聲音極低:“老大,院中怎麼沒人,似乎太靜了,不會有埋伏吧。”
“不會,鳳相正在洞房呢。”
珍珠一個縱身,擋在房門前。
她撥開衝鋒槍的開關,扣動扳機,“噠噠噠······”
槍口噴出憤怒的火焰,一枚枚子彈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直奔黑衣人而去。
一個殺手揮起手中的刀,正欲衝向房門,一枚子彈直奔他而去。
那個殺手的身體猛得頓了頓,心口出現一個血窟窿,一股鮮血噴濺而出。
“咣當”,他手中的刀掉落。
“撲通”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
百合的手不住地扣動扳機,子彈殼掉在地上啪啪作響……
鳳雲朗聽到外麵的槍聲。
從空間中拿出衝鋒槍,囑咐:“晚寧,你在屋裡彆出去,外麵有殺手。”
顧晚寧嚇得麵色大變:“你要小心!”
鳳雲朗直接衝到門外。
他扣動扳機,子彈直奔殺手而去。
有幾個殺手見狀不妙,單腳點地,一個淩空而起。
剛縱起一半,子彈便打在他們的腿上,人直接跌落。
其餘的殺手怔在原地,身上已出現數個黑窟窿,一時間血如泉湧,帶著不甘,他們相繼倒地。
鳳雲朗吩咐:“把這三個活口押下去嚴加審問,查出幕後之人。”
“是!”冷一回答。
冷二開始處理屍體。
鳳雲朗把槍收回空間。
聽到外麵沒了動靜,顧晚寧推門而出:“夫君!”
鳳雲朗神色淡然:“沒事,都解決了。”
鳳雲朗平複了一下心情:“晚寧,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不要被那些不愉快的事打擾了我們的心情。”
說完,他將顧晚寧攬在懷中。
沒多一會兒,洞房內就傳出女子嬌柔的聲音······
良辰美景,花好月圓。
“妙齡新娘多情郎,滿屋喜色對紅妝。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