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不知道什麼情況,還在書房學習之際,商寂忽然進門將她抱住,力道很大,像要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裡,什麼都沒說,眼眶似乎還在濕潤。
她略有些驚詫,以為出了什麼事,溫柔抱著他,問:“怎麼了?”
商寂呼吸沉重一些,腦袋放在她的肩窩,一整個依賴的姿態,沒及時開口。
緩好一段時刻,他才慢慢出聲:“公司有個咬得很緊的項目談成了,我高興。”
江疏月:“……”
這也不像他的性格,就算乾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也隻會輕描淡寫地點頭,還會不以為意來一句,小事而已。
在她眼裡,幾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可她也想不到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情緒失控,或許他真是喜極而泣。
她拍拍他的後背,暖聲寬慰他:“看來這個項目是有點難啃。”
商寂沒有說話,在她眼裡算作默認。
他並不想就此和她坦白,需要一個完美無瑕的呈現方式。
九月有一個重要的節日,和她的結婚紀念日——九月十七號,是個很好的日子。
在此之前,他會做一個很好的沉默者,和往常一樣。
如若他不知道的話,一切好說,知道以後,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洶湧波濤,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雜,仿佛千萬螞蟻在心頭攀爬,心癢難耐。
江疏月並不知情這些,和平時一樣和他擁抱,還說著些暖心的話:“我就知道我老公是很厲害的,什麼事情都能乾成,真棒!”
商寂啞然失笑,唯獨在對她這件事,失了該有的理智。
“學完了嗎,下去吃飯?”
江疏月點頭:“好呀。”
兩人鬆開不再抱著,她趁機去看他的眼睛,眼圈似乎紅了,心中更是詫異,拿下項目也不至於哭吧。
江疏月疑惑地問:“眼睛怎麼紅了?”
聞言,他儘量臉色如常:“剛剛切了洋蔥,熏的。”
她抿了抿唇,實在覺得邏輯不通:“怎麼忽然去切洋蔥?”
商寂擋下她懷疑的想法,自然牽起她的手,還說著:“想學做點廚房活,不至於家裡沒人的時候什麼都不會。”
這不是假話,他一直有這個想法,隻是平時太忙,現在父親接下公司大多數的工作,他也自然有空閒的時間去學這些。
江疏月聽著嘴角翹起,指尖捏一下他的甲蓋,逗趣般問:“商總是要往家庭煮夫的方向發展?”
男人眸子望向她,眸底裹著笑意:“不可以?”
江疏月當然沒什麼意見,畢竟她是受益者,她輕歎一口氣:“你怎麼這麼全能,都讓我有種甜蜜的煩惱。”
“煩惱?”
女人一本正經,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寫滿認真:“在煩,該怎麼樣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商寂,並不是傳聞的脾氣差,反而是個頂頂好的老公!”
商寂再次失笑,沒再忍著心間情緒,拉人入懷,手掌扶著她的下頜,讓她抬頭,他低頭吻下去。
這是一個繾綣又漫長的吻,動作輕柔,時不時碰一下,含住,又碰一下,隔開,再碰一下。
像是一個來回觸碰的小遊戲,兩人都玩得不亦樂乎。
接吻結束,江疏月靠在他懷裡咯咯笑出聲,心臟跳動失了頻率,即便已經接吻過很多次,還是會被他動作間的珍視而感到心動不已。
商寂揉著她的腦袋,緩了半刻才試探性問出一句:“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
江疏月不明所以,怎麼忽然又問起這個,他該不會又要給自己釀醋吃吧。
“都過去了,我都放下了。”
她在心裡想著,心裡放下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s先生,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商寂。
這也是她後來想明白的事情,因為暗戀,她把他放在一個不敢觸碰的神壇之上,實際上,他也隻是個普通人。
是她的喜歡,讓他變得遙不可及。
商寂下意識抿唇,下頜繃緊一瞬,放過這個話題,換一個:“聽說你以前寫過很多的小文章?”
江疏月驚奇他怎麼知道:“都是大學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已經很久沒寫。”
大學時候她喜歡寫一些小短篇散文,然後投給一些公眾號,拿到一點點小稿費,也能鍛煉文筆。
也為他大學時的樂隊寫過一篇文章,那會兒還隻是剛剛接觸寫作不久,文筆不太好,投錢才上的公眾號。
商寂故作輕鬆笑一下,揉揉她的腦袋:“聽江肅說起,我還想著我老婆這麼厲害呢。”
被他這麼一誇,江疏月倒是驕傲起來:“我大學的時候還拿過大學生征文比賽的一等獎。”
商寂略有些縱容的意思,語氣帶著點哄意:“很厲害,我的月月。”
江疏月揚起下巴,仿佛在說那當然,沒再繼續聊這個:“餓了。”
他自然接話:“下樓吃飯。”
倏地轟隆一聲,江疏月下意識往他懷裡躲一下,又想到百歲:“狗狗最怕劇烈的聲響,百歲去哪了?”
“應該找何嫂去了。”
她拉著他出書房,下樓找百歲,一眼便看見狗子躲在自己的窩裡,身體瑟瑟發抖,被嚇到的。
江疏月過去把狗子抱起,摟著它在沙發上坐下,輕聲哄著它:“彆怕彆怕,爸爸媽媽都在,我們百歲是隻懂事的堅強狗仔,肯定不會害怕的。”
商寂就這麼看著她,聽著她說的話,感受溫柔的語氣,隻要看到她就覺得安心,幸好是她,幸好。
他也過去坐下抱著她,而她抱著狗子,真像一家三口。
就這麼抱了好一會兒,直到何嫂來提醒吃晚飯,商寂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聞著女人身上的幽香,還想繼續抱著,一輩子抱下去。
江疏月覺得他今天有點粘人,明明之前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在她學習的時候進入書房。
她把男人詭異的行為定論為,他今天談成項目,高興的。
把百歲哄好之後,狗子勇敢起來,自己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像是在壯膽。
女人轉過頭看他,提醒他:“吃飯啦,我餓了。”
商寂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將她公主抱起,走到餐桌坐下。
何嫂還看著,她抱著他的脖頸,不好意思地埋進去,小聲囁嚅:“還有人在。”
“正常夫妻,羞什麼。”
江疏月:“……”
奇奇怪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