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回憶短暫,好多次江疏月想起又覺得慶幸,那一刻,她是陪在他身邊的。
江疏月望著紙箱,小狗崽似感覺到憐惜的目光,抬起小小的腦袋,她一下子心就軟下來,認真地做了個決定:“我要養它。”
商寂怔愣半刻,理智出聲阻攔:“要想清楚,養下寵物的那一刻,也得做好它會離世的準備。”
他養過,長壽就是這樣,五歲那年爺爺送給他的禮物,一隻從加拿大運過來的貴族犬,小時候覺得有趣就一直養著,陪伴他十五年的時光。
它離世那個時候,他覺得恍惚,又讓自己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
其實接近半個月的時間,他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此後沒再養過寵物。
江疏月知道,眼前這個外表看似堅硬不好接近的男人,實際也是內心柔軟的小綿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她真切地看著他,“但也不能因為怕離彆,而不去做。”
江疏月很有想法:“在家無聊的時候,它能陪我玩,你出差的時候,家裡也有個成員等我回家,和我作伴,這樣我們家就沒有那麼冷清了。”
話語傳入耳中,商寂想到自己經常到處飛的工作性質,無言歎一口氣:“是我陪你太少了。”
江疏月抱一抱他,知道他的顧慮,又說些養寵物的理由:“想什麼呢,我就是想養一個寵物,而且你看它多可憐啊,一看就知道還很小,自己又養不起,隨便找個有錢人家塞下的。”
“咱們是有錢人家吧,多養一個寵物又不會怎麼樣。”
看著女人那副不養不罷休的神情,商寂動了動唇,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隨即做出一副被她說服般的模樣,他無奈一笑:“好,養吧。”
養寵物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商寂很快就安排助理將小狗拿去寵物店檢查清洗,換個行頭回來,那隻小小的薩摩耶更可愛一點,讓人忍不住想揉。
送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好剛吃過晚飯在客廳,瞧見小狗乖巧的模樣,江疏月問他要給它取什麼名字。
商寂用手機翻看著工作信息,沒抬頭:“寶貝要養的,你自己決定就好。”
江疏月看著他在忙,也沒在意,兀自說著:“你之前養的狗叫長壽,不然它就叫百歲好啦,希望它能陪我們久一點。”
他點頭沒什麼意見,轉眼又看見那隻小狗乖巧地躺在舒服的窩裡,已經提前想到家裡以後又要多幾分熱鬨。
恰好打來工作電話,他跟她說一聲回書房,沒再執著於養寵物這件事。
甚至開始反省自己,她開心樂意的事情,他不應該去阻擾,而是給她支持,降低失敗率。
江疏月饒有興趣地在樓下逗它玩,好半晌才上樓洗澡,躺下後拿手機給百歲買玩具,看著滿屏的小狗玩偶,又想到之前送給他的玩偶,或許已經被他燒給長壽了?又或者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她剛剛沒有問,害怕得到一個不好的答案。
沒一會兒,男人從書房回來,先去的浴室洗澡,十幾分鐘後穿著舒適的睡衣出來,額前的頭發滴著水珠。
江疏月看他一眼,兩人對視著,她先出聲:“怎麼不吹頭發?”
隨即起身拉著他回衣帽間,拿出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商寂心情不錯地勾唇,望著鏡子裡女人的身影,淺色吊帶睡裙,肩臂白皙,似完美無瑕的白玉,眼眸認真。
在辦公室熄下的火氣再次湧現,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男人的發量不少,發質柔軟,摸起來舒服,沒幾分鐘頭發被吹乾,江疏月從身後抱住他,還用臉頰去蹭一下他的頸側:“誰家老公這麼秀色可餐。”
商寂稍稍側著腦袋,臉頰相碰;“你家的。”
江疏月咯咯笑了兩聲,還是問出口:“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送過一個玩偶嗎,是給長壽的。”
被她問起,商寂也想起那段回憶,小姑娘迷路了,怯生生地看著他,就算不想送也無法視而不見,走過一段十分鐘的路,她給他一個玩偶,動作笨拙地逗他開心。
那會兒,他想著難怪江肅對這個妹妹關心有加,她是個溫暖的女孩子,不常笑,笑起來又傻乎乎的,容易將身邊人感染。
“應該在老宅,讓人收起來了。”
聽到這個答案,她揚起眉梢:“你沒燒掉嗎?”
男人無奈笑出聲:“嚇唬你的。”
彆人的一片心意,既然已經收下,就算不喜歡也不應該糟蹋,他是沒什麼憐憫心,可該有的道德還是有的。
江疏月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一下,那種感覺難以言喻,好似在漫長而疾疾無終的暗戀中,她在他跟前並不是毫無記憶的。
除去那些他不知情的事情以外,所有和他說過的話,他都記得,何其有幸。
商寂起身將她豎抱起,又低頭吻住心心念念的紅唇,那在辦公室壓製的欲望,此刻並不掩飾,悉數在她身上綻放。
兩人回到床上,她躺在床墊,而他壓在她身上,手掌所經之處皆留下滾|燙又|酥|麻的觸感。
江疏月攀附著他的肩膀,時不時發出幾|聲低|吟。
她也不想讓自己吃虧,一口咬在他的鎖骨,用足力道,留下一個牙印,帶著點血絲。
男人悶哼一聲,嗓音暗啞:“一點都不心疼?”
“你也沒有心疼我……”還沒說完,她呼吸一滯,想要逃離。
商寂緊緊捁住她,不讓她走:“怎麼會呢,我也是看寶寶喜歡,都按照寶寶的進度來呀。”
江疏月無話可說,生理性眼淚順著眼眶滑下。
今晚兩人都有些收不住,放縱又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