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坐落在小巷裡,裝修設計偏複式港風,充滿年代的留聲機作為裝飾,曖昧昏黃的光線,讓整間酒館充滿格調和複古氣息。
夜晚的八點左右,正是下班族放鬆時刻,酒館座椅幾乎坐滿人,喝酒閒談,話題不離帥氣的駐唱小哥。
兩人到的時候,正好碰上有人要走,趕上空位置,江疏月一門心思點單,唐虹真則是關注著小舞台上的小哥。
她抓著好閨蜜的衣料,略有些讚賞語氣:“這哥們還真長得不錯,還以為網上視頻有濾鏡,真人不太行來著,而且唱歌也不錯,那嗓音又沉又啞。”
江疏月隨意嗯一聲,給自己點了兩杯酒,一杯紅寶石,一杯招牌長島冰茶,又把菜單遞給閨蜜,提醒她:“點單吧。”
“注意點,小心顧佑知道,到時候鬨矛盾。”
唐虹真:“他管不著我,而且又沒乾什麼,就正常欣賞都不行啊,這方麵他還是比較尊重我的,該不會你家商總會吃醋?”
江疏月不知道他會不會吃醋,再說她就來喝個酒,對那什麼小哥都不感興趣,有什麼要吃醋。
見她不回答,唐虹真還真以為商寂會吃醋,略有些鄙夷:“你男人真小氣。”
江疏月替他正名:“他不會吃醋。”
“不信。”她靈機一動,建議好友,“拍個照給他看看,試探試探?”
對上閨蜜蠢蠢欲動的眼神,江疏月無奈拿出手機隨手拍一張,然後發給他:【我到啦。】
照片隻拍到小哥的側臉,輪廓分明,昏黃光線下,透著股禁欲感。
等了幾分鐘,沒回消息,大概在忙,她也就沒再注意,放好手機,認真聽歌喝酒。
唐虹真點了好幾杯酒,把店裡的招牌和新品都點了,說是想嘗嘗,她們都是喜歡品酒的人。
酒館的長島冰茶酒精度數更高,一杯下來,江疏月感覺有些微醺,平時酒量不錯的人都有些扛不住。
她攔住在試酒的閨蜜,勸她少喝點。
唐虹真酒量比她很好一些,搖頭說沒事,又誇了一頓這家的酒真不錯。
此刻,酒館的小舞台上,駐唱小哥正唱完一首歌,進入互動環節,隨機抽在場的朋友上台玩遊戲或者唱歌。
忽明忽暗的燈光全場掃射,最後定格在兩個女生身上,皆長相不凡,談不上一眼淪陷,是看上去很養眼的長相。
江疏月不明所以,正喝著酒,燈光就照過來,閃得刺眼,不適地用手擋一下。
台上的帥哥很熱情,揮揮手:“美女,上台嗎?”
唐虹真拉著閨蜜的手:“上!”
江疏月眨了眨眼,就這麼被拉上舞台,由於喝過酒,她臉上掛著酡紅,旁人看來像是不好意思,略有些怯場的意味。
三人在台上合唱了一首歌,磕磕絆絆唱完,台下不少人在錄像,還討論著:“靠!這帥哥美女,很般配怎麼回事!”
“兩個美女,一個帥哥,這略顯擁擠了。”
“無所謂,我兩邊磕。”
……
兩人正準備下台,駐唱小哥主動說加個微信,江疏月義正言辭地拒絕:“抱歉,不加,我結婚了,她有男朋友。”
唐虹真同樣點頭:“就唱個歌,沒什麼火花能擦的,如果你有,說明我們有魅力。”
駐唱小哥大笑幾聲,覺得她們性格很有意思,感慨:“認識晚了。”
兩位女生下台回到原來的位置,唐虹真把剩下的酒喝完,又點了幾杯彆的,讓閨蜜也多品嘗不同的酒水。
江疏月又喝了一杯,腦子開始暈沉沉的,直覺已經不能再喝下去,給商寂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她,又給顧佑打電話過來接閨蜜。
唐虹真喝得有點多,都開始說胡話了,她今天興致上頭。
酒館聲音嘈雜,燈光閃爍,光影在臉上胡亂地打著,映著那張容顏的明豔,江疏月臉上帶著嬌憨,耐心安靜地等著。
二十分鐘過去,商寂先來到酒館,西裝革履的男人,與酒館的輕鬆氣氛格格不入,長相出眾,站在門口便吸引不少視線。
他習以為常,徑直走到女人跟前,手指輕輕敲一下她的額頭,語氣帶著無奈:“又喝醉了?”
江疏月抱住男人精瘦腰身,臉頰蹭一下:“沒有,意識還在。”
“我剛剛給你發的信息,你怎麼沒回我?”
商寂把手放在她的腦袋,輕揉一下:“沒看手機。”
“你說了什麼?”
江疏月緩慢地哦了一聲,似乎開始找記憶,隔十幾秒才說:“真真說,駐唱小哥很帥,然後她覺得如果我來看帥哥,你會吃醋,我覺得你不會。”
她抬眸看他,眼神帶著點微醺的茫然:“所以你會吃醋嗎?”
商寂看一眼不遠處唱歌的男人,後者亦在看他,見到對方模樣,小哥自愧不如,轉移視線認真唱歌。
他收回視線問:“隻是看?”
“唔…剛剛和他同台唱了首歌,還有真真,我們三個人。”
商寂沉默,低頭看她一眼,眼神晦澀不明。
沉吟許久,他才出聲:“先回家。”
說即,手臂輕鬆將人撈起,單手放在女人纖細的腰上,讓她靠著。
江疏月沒忘記唐虹真,她已經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暈暈沉沉睡著。
商寂找來一直在暗處的女保鏢,將唐虹真扶起,後者安安靜靜地跟她走。
轉身之際,商寂深沉的眼神掃一眼台上的男人,神情冷肅,小哥恰好望向這邊,與他對視一眼,渾身忍不住顫一下,這眼神著實寒冷。
駐唱小哥移開視線,想著下次再也不搖美女上台唱歌了。
出酒館,幾人在馬路邊上等著顧佑來,江疏月要看到唐虹真上顧佑車才放心。
夜風吹來,唐虹真已經清醒不少,又不算特彆清醒,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
她和商寂說話:“商總,久仰大名,一直聽月月提起,都沒機會見一麵。”
商寂稍微頷首,薄唇輕言:“你好。”
“我家月月可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僅此一個,都不讓我說半點你的不好,見色忘友。”
她打了個酒嗝,繼續道:“不過,還是非常開心你們家族聯姻還能彼此相愛,我,作為娘家人大力支持你們。”
商寂嘴角動一下:“謝謝。”
江疏月靠在他的懷裡,其實也沒認真聽,酒的後勁上來了,她現在隻想好好躺下休息,說的什麼話根本不入耳,保持著自己的思維。
唐虹真被女保鏢扶著,說著胡話:“你知道嗎,月月之前有個喜歡了很久的人……”
商寂本有些不太認真,聽著這話,眼神變得認真,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後者卻靠在女保鏢身上睡著了。
他心頭猛然被敲一下,像古寺敲打的鐘聲,悶沉地響一下,她有喜歡了很久的人。
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對他袒露心聲,是這個原因。
一直沒聽她提起過,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