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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是你們——打擾了她的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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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el在原地呆滯幾秒:“你們認識?”

商寂神情淡薄,指尖把玩著那隻zio灰色打火機,姿態漫不經心:“不認識。”

江肅眼尾掃他一眼,說的英文:“我妹妹是他妻子。”

kael聞言了然點頭,咧開嘴笑一下:“那你們不就是親戚了,這還不認識,商,你邊界感太重了。”

商寂拒絕回應這樣的話,江疏月是江肅妹妹是事實,他也沒辦法去否認。

所以,他的做法:事實如此,行為否認。

江肅也沒搭理他,如果不是妹妹嫁給他,商寂不可能在他這兒得到好臉色。

商寂對他的態度惡劣,他也未曾給過他好臉色,向來冷著一張臉,全當沒這人的存在。

多年前的恩怨,兩人一直記掛著,未曾忘懷。

卻忘記,曾經他們是最好的兄弟,幾乎形影不離。

kael不知道兩人的關係為什麼鬨得這麼僵,努力需要活躍氣氛,奈何兩個都不是什麼話多的人,把他都給搞沉默。

最後江肅起身接電話,離開包間。

kael才有機會和商寂問情況,外國人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能問都問清楚。

然而商寂並不想和他多聊這個話題,隻說一句:“如果以後飯局有他,彆叫我來。”

男人也跟著起身,借口抽煙離開包間。

kael無奈歎息,嘀咕著,這算不算得罪老板,他本來還想著和江談合作,現下大概是黃了。

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

午間,倫敦街頭依舊熱鬨,人來人往,潔白雪花落在地麵堆成小山,冬樹乾巴,枝椏光禿。

江肅來到走廊儘頭的小陽台,旁邊是抽煙區,幾個外國人靠在牆壁抽煙,他絲毫不介意被聽到,畢竟在外國找到一個聽懂中文的外國人,不太容易。

他把電話撥回去,語氣平靜:“什麼事?”

江父用的是陳述語氣:“前幾天回國了。”

江肅知道瞞不過,直接了當承認。

“為什麼不回家?”

江肅語氣涼薄:“不想。”

江父態度也不好,他從來對兒子都嚴苛,說出口的話不堪入耳:“江肅!待幾年國外,心都待野了是吧,彆忘了,你現在擁有的都是江家給你的恩惠,離開江家,你什麼也不是。”

對於父親的指責,江肅已經司空見慣,隻想快點結束通話:“沒忘,您有什麼事?”

江父脾氣算是緩和,吩咐道:“回國,和陸家的小女兒吃個飯,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

“彆給我找理由拒絕,江氏在國外怎麼樣,我比你更清楚,早在兩年前,你完全可以回國。”

江肅聽懂他的意思,語氣嘲弄:“剛把月月逼去聯姻,現在也想把我安排上,江總挺會籌謀的。”

江父像是被戳中般,語氣強硬:“什麼叫逼,是強迫,威脅。”

“我給過她選擇,跪下都不願意辭去那份拎不上台麵的工作,寧願選擇聯姻,她自己同意的,這叫逼嗎,愚蠢至極!”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抱錯,從小接受江家的教育,又怎麼會和現在一樣,頑固不化,刁蠻任性,我真後悔把她接回來。”

這不是江肅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更早在江疏月還沒被接回來之前,他聽到父母在討論要不要把妹妹接回來,當時偏向不接回來,將錯就錯下去,又能怎麼樣,最後還是江母猶豫許久決定要把她接回來。

說來可笑,他不是一個感情充沛的人,得知自己的親生妹妹流落在外,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卻在得知父母不打算把妹妹接回來的時候,心口頓疼一下,原來和他一樣可憐的,是流落在外的,他的親妹妹。

生在江家,擔負著長子的重責,他得到的從來不是父母的關心和表揚,而是接連不斷打壓,否認,攀比。

如若沒有對比就好,父母對江芷欣的縱容與寵溺,毫不掩飾的表揚誇讚,讓他在和江芷欣相處的十三年裡,對這個妹妹並沒有任何情感,隻覺得厭煩。

江肅並不是生性涼薄,是被江家逼迫,不得不喜怒不形於色,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喜好,裝作對任何不關心的模樣。

唯獨對親生妹妹略有幾分柔情,他覺得妹妹和他同病相憐,他不能讓這朵玫瑰,在江家摧殘。

所以,他把所有情緒和溫柔都留給江疏月,想把她護在溫室裡,沒想到溫室也有被打破的那天。

思及此,江肅沒忍住脾氣:“江疏月隻是姓江,和江家沒有任何關係,從她被接回來,江家在她身上花的每一筆錢,她都記在賬上,在結婚之後還了回來,卡放在你書房右邊的第二個抽屜,托我還的,事忙忘了說。”

“還有,她沒有通過江家獲得任何的好處,或者借江家的關係以此謀利,過往種種,江疏月都沒有義務承擔所謂江家的責任,貢獻自己的婚姻。”

“你們的行為不是逼嗎,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們對得起她嗎?如果月月沒在江家長大,她同樣可以考上名校,好好生活,是你們——打擾了她的生活,又沒有善待她!”

這是江肅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在妹妹的事情上,他忍了夠久,從聯姻那一刻開始。

妹妹一直跟他說,不要為了她而跟家裡翻臉,她現在過得很好。

嫁給商寂算好嗎,他承認商寂是個不錯的人,可沒有感情的婚姻,又該如何生活。

江父又說些什麼,江肅已經完全聽不下去,掛斷電話,在原地深吸幾口冷空氣才能把胸口的火氣緩緩散去。

幾分鐘的功夫,他恢複麵無表情,離開小陽台。

與此同時,在抽煙區的商寂臉上沒什麼表情,姿態散漫,那隻打火機在手中打火一次又一次,他沒隨身帶煙的習慣,來抽煙區不過是找個地方躲閒。

他更沒有聽人說話的癖好,都是偶然。

如果不是這樣的偶然,他都不知道,原來她結婚是被逼的,原來他的妻子以前過得並不開心。

難怪剛結婚初始,她會夢魘抽泣,夢中驚醒,反而提起從前的養父母,臉上全是歡喜。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在沒確認感情之前,他從來沒想過為什麼,也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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