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綜合樓考場。
胡亂檢查了一遍經濟法的考卷,沈悠直接把中性筆一扔。
“交卷!”
這個試就特麼考到這吧,煩死了!
眾所周知,我們一般講大學的考試高手,並不是指那種能飆分的人。
而是指那些會卡分的,能把分卡到批卷老師正好可以把你撈上來的,那才叫奇才!
沈悠就是此中高手——他昨天在飛機上背的那些,今天是正好夠用,多一點都沒有……
但是走出考場時,他並沒有哪怕一點點開心的感覺。
能開心才鬼了!
寒哥沒回來,她和他的開心,全都留在了馬爾代夫。
沈悠現在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有點矯情,但是,今晚確實會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個沒有洛清寒陪伴的夜。
而明天呢,又是他實際上的生日。
沈悠一直過的都是身份證上的那個生日,也就是當初邀請安又恬被放鴿子的那一天。
從小他就這麼過,因為以沈騰飛的性格,才不會把他真正的出生日期大大方方告訴彆人。
所以除了父母以外,這個生日根本沒有人知道,寒哥當然也不知道。
但是今年,他真的想和她一起過。
她不知道沒關係。
沈悠可以自己訂個蛋糕嘛。
然後帶到家讓她和自己一起吃,然後再俗氣的許個願望——
確實有點丟人,可他就是想和她一起吹蠟燭許願怎麼辦?
但,終究不可能嘍。
明天寒哥肯定是不可能來了,自己當然也不會故意在這種時候,尷尬的再提“其實明天是我的真生日”這事。
就,誰也不知道的過去得了,跟往年一樣,不也挺好?
“牢悠,考咋樣?”
交了卷的江超三人一追上他,“還有,明天你生日,準備請哥幾個吃啥啊?”
沈悠猛然一愣:“超哥你竟然知道?”
江超一拍大腿:“那哪能不知道——去年你請我們吃的必勝客呀。”
“當時我們都吃飽了胡大春還說餓,然後又加了一個13寸的榴蓮披薩,心疼的你想跟他絕交……”
胡大春趕緊從後麵竄過來解釋道:“義父,我今年絕不宰你榴蓮披薩了。”
“我要吃海底撈!”
一旁的趙曉晨一擊掌:“那就這麼定了!晚上7點去西門那家海底撈,去看麵條妖嬈飛舞,然後發朋友圈!”
江超胡大春:“好,謝謝義父!”
沈悠:“……”
不是,你們從頭到尾讓我說話了嗎?
好好好。
這幫逆子可真孝啊!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這個隱藏款生日還是有人知道的,就是這三個貨。
去年就是這個時候,沈悠在籃球機構兼職賺了些錢,一個嘴賤,竟然說其實12月28也算是我生日,我請你們吃飯?
當時。
沒有人對“一個人有兩個生日”這個邏輯很混亂的事有任何懷疑,大家一致決定——
給牢悠慶生!
男生之間的友誼可是非常純粹的——
純粹到江超三人根本不會帶禮物,也不會給沈悠定蛋糕,更不會跟他說生日快樂……
他們是真的隻帶一張嘴來。
看來今年還是這個節奏?
也行吧。
沈悠突然就想,反正又見不到寒哥了,熱鬨點不也挺好。
見不到她,跟誰過不一樣啊……
……
與此同時,瓦賓法魯島上。
一身白色輕薄西裝的藍雨,緊張的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敬畏的看著麵前的絕美女孩——
洛清寒。
一眼看上去,幾乎沒有人可以相信,這個既清冷又絕美,將性感與清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女孩,竟然是一個隻手遮天的黑道大佬……
她早已占據了以緬——泰為中心的陸上東南亞黑道市場,而如今,她又把觸角伸到了海上東南亞裡最特彆一個存在——塞般島。
當昨天接到洛清寒邀請時,藍雨幾乎是火速訂機票飛到了馬爾代夫。
開玩笑,誰敢慢啊?
現在武契尼的下場已經傳開了。
像藍雨這種消息靈通的人心裡都有數,洛清寒現在是對塞般勢在必得了。
而洛萬城被重創後已經無力阻止她,而胡勒勢單力薄,日子已經在倒計時了。
藍雨心知肚明,自己其實是塞般那些富商裡毫不起眼的一個人,洛清寒能選她當這個合作夥伴,一定是看中了她的華裔身份!
所以,她剛才已經把分成報價報的極低了,但現在看洛清寒麻木的表情,她這是,還不滿意?
“大小姐。”
藍雨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報價您不滿意的話你說,我,我都可以的……”
“啊?”洛清寒一愣神,“報價?”
“哦對對,報價!”
洛清寒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
她剛才愣神了。
因為她在想那個人。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可自己還在這裡處理眼前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一想到這些,洛清寒她簡直抓狂……
自己怎麼這麼窮啊?
就為了這幾十個億的小錢,竟然不能給小悠回去過生日!
真是人窮誌短,可恥,可歎,可悲啊……
藍雨剛才說的啥她其實完全沒聽,於是她求救的看向一旁的馮晚夏:
“夏夏,你覺得呢?”
馮晚夏忍不住在心裡一翻白眼——
又來了。
從昨天沈悠走了開始,洛清寒就一直這樣。
無論談什麼事都跑神,到最後,就是這一句——夏夏,你覺得呢?
啥事都讓她拿主意!
我覺得呢?
馮晚夏心說我覺得我應該回去陪我主人去!
本來昨天沈悠走時她就應該跟著走的,洛清寒又不是手下沒人?雲當家給她派了一堆財務助理,個個都比自己專業。
問題是洛清寒偏偏就是信她,啥事都先問她的意見,而馮晚夏隻要給出意見,洛清寒基本就是兩個字——
盲從。
沈悠也知道這情況,於是乾脆把她留下幫忙。
但是這個忙幫的馮晚夏簡直煩死,打仗要我狙擊槍秒人,談錢又要我一張嘴扯皮……
咋滴?
這個家沒我得散是嗎?
我就不能單純陪我主人,做一個胸大無腦的性感尤物嗎?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行吧。
“藍雨,你的條件有一個巨大的問題——就是你沒給自己留利潤空間,錢都讓我們賺去了。”
馮晚夏耐著性子解釋道:“這是不行的。”
“我們是要長期生意的,我們要有錢賺,你也一樣,這種單方麵剝削的合作肯定長不了。”
“這樣吧,我們把你的分成提到3,希望能拿出自己全部的能耐,好好做好塞般這個市場。”
藍雨眼睛都瞪圓了,她們竟然給自己主動加價加到了3?
這也太慷慨了吧!
“真,真的嗎?”
她激動的簡直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憑空接手武契尼的全部生意,而且能拿利潤的三成?”
馮晚夏看向洛清寒:“寒寒,你覺得呢?”
“嗯,就這樣吧!”
洛清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發現現在自己根本沒有思考這些瑣事的心情,在這也純是充充樣子……
與其這樣。
她猛地看向馮晚夏——不如就……
猛地站起身,洛清寒理了理頭發,紅著臉說:
“夏夏,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
……
雲州。12月28日,晚上7點。
沈悠和宿舍三人加上吳德彪,無精打采的走在路上。
還是按原計劃,一起海底撈。
你彆看江超幾個人平常粗心,到了關鍵時候,這幾個兒子真的很用心——
他們很用心的捯飭了一番,準備在海底撈裡偶遇一些眼瞎的小姐姐,要到v信……
好好好。
沈悠心說,祝你們好人一生平安。
“悠哥,”一直沉默的吳德彪突然道,“咱們走橋上那條路。”
江超他們突然就是一愣,沈悠也奇怪道:
“走橋上那條路?”
“彪子,那不是故意繞遠嗎?”
“悠哥,你聽我的。”
吳德彪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咱們走橋上那條路……”
“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