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把布包一點一點地打開,直到全部打開,王焱看著布包裡麵的東西,眼中光芒大盛。
正當王焱想要拿起來仔細看看時,王鐵匠一把撈起,幾下又給重新卷了起來。
“咋了啊爹?給我看看啊!”
“吃你的肉去,這玩意殺氣太重,你看了容易做噩夢。”
王鐵匠一臉的神秘,嚴肅地說道:
“算了,明天還是我去吧!順便叫上鄰院兒你錢大爺,他的啥破玩意兒估計也做差不多了。”
然後便把東西塞進了炕梢的櫃子縫隙裡,無論王焱怎麼哀求,都沒有再拿出來。
周蒼帶著張月和烏赫拉著爬犁回到家,才剛到大門口,小狐狸便已經衝出屋子在大門裡麵轉圈圈了。
姥姥胡香蘭笑著跟在後麵,看著兩人說道:
“還是它耳朵好使,我啥都沒聽見,它就急著扒門要出來,我就知道是你們回來了!”
剛拉開大門,張月就撲在老太太懷裡。
“哎呦,行了行了,這才幾天呐!”
周蒼把爬犁拉進院子,拎著筐跟在老太太和小丫頭身後進了屋子。
兩隻小狗圍著他們打轉,幾天不見似乎也長大了一點點。
烏赫在兩隻小狗身上聞了聞,便趴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它們鬨騰。
胡香蘭把飯做上,回到屋裡指著牆上說道:
“你倆看著點兒這個地方啊,這個位置!”
她用手敲了敲牆麵,發出不屬於土坯的空空聲,那是敲擊木板的聲音。
“都在這裡頭呢!”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說道。
周蒼一下就猜到她是把錢藏在牆裡了,於是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遝鈔票,遞給老太太:
“姥姥,那你還得再扒開了!”
“額”
胡香蘭愣住了,沒想到外孫子進山幾天也能掙回來錢,讓她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嗨,那沒事兒,回頭你想著再整點報紙回來。”
外屋地的大鍋裡蒸著飯,周蒼把豬頭肉的紙包直接放在鍋蓋上麵熱著,又從懷裡掏出兩包子彈遞給張月。
“小月,這個你就自己保管吧,放挎包裡隨身帶著就行。”
張月接過子彈,扭頭興高采烈地跟姥姥講起他們在山裡打獵的事兒,老太太和小狐狸都眯著眼睛聽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姥姥,您孫女現在也是獵手了,咋樣,厲害不?”
張月仰著頭笑著說道。
“厲害厲害,不過你姥姥現在也不是一般人!”
“啥?姥姥你咋了?”
張月一臉茫然地問道。
於是胡香蘭便講述了一下張勝利丟魂兒的事兒。
張月聽後一撇嘴,說道:
“姥姥你管他乾嘛呀?那人可壞了!”
“嗨,咱也沒尋思有用啊,我就隨便糊弄整的,完了他爹還給錢了,誰成想還真趕巧他就好了!”
“那算他運氣好,沒事兒,不用太當回事兒!”
周蒼笑著說道,然後他就想起了幾年後的那場亂子,嚴肅地對老太太說道:
“不過姥姥,以後要是再有人找乾啥,扯啥狐仙的,都不要理!”
掙點錢不算啥,可是過幾年要是有人拿這個事做文章,說老太太是封建迷信毒瘤啥的,可就麻煩了。
周蒼這時才開始仔細地想了想以後的日子。
自打他來到這個年代,就在為了生計來回奔波,剛掙到點錢,就要進山。
他記得自然災害糧食減產也才剛剛開始遠沒有到頭。
好在這幾年的東北是糧食轉出的地區,也就是說,本地的糧食是富裕的,應該餓不死人才對。
其他的物資其實也不是沒有,隻是分配沒有那麼透明,就像上輩子看過的新聞,有人家裡發現整箱整箱的糧票。
都是整捆沒開封的那種。
從老孫頭的操作就能看得出來,黑市還是有糧食的,隻是這個糧食並沒有平均分配給有需要的人而已。
吃過飯,躺在熱乎乎的火炕上,聽著小丫頭滔滔不絕地和姥姥講述著山裡的事兒,周蒼感覺到無比的安寧,一邊想著以後幾年該怎麼辦,一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鐵匠便穿好棉襖,咯吱窩下麵夾著他的得意之作,站在院子裡大喊一聲:
“老錢!”
過了一會兒,錢木匠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著他罵道:
“狗東西,一大早叫喚啥玩意兒?”
王鐵匠被他罵了也不生氣,隻是說道:
“走啊,那誰回來了,你東西做好沒?”
“回來了?做好了!走!”
錢木匠轉身回屋,很快也在胳膊下麵夾著個東西走了出來。
兩人一起出了院子,直奔周蒼家而來。
這會兒他正在喂豬,佩奇和喬治已經大了一圈兒,看樣子這幾天吃得還行。
老遠就看見王鐵匠和錢木匠兩大叔快速走來,周蒼直接拉開大門,出門迎接。
“王叔,錢大爺,你們咋來了?吃飯了沒?”
周蒼笑著問道。
“吃了吃了,走,給你看點兒好東西!”
王鐵匠急急地說道。
“那趕緊進屋!”
周蒼把他們迎進屋裡。
“啥好東西啊?這麼著急。”
兩個老工匠把各自手裡的布包全都放在炕沿上,感覺有點兒太靠邊兒了,又往裡推了推。
“呐,看看吧,這個給你的!”
周蒼見狀,伸手打開了王鐵匠的布包,王鐵匠見狀得意地看了一眼老錢,一副勝利的表情。
老錢壓根沒看他,而是衝著張月招招手,說道:
“丫頭,我這個是給你的!”
張月指了指自己,一臉茫然地伸手打開錢木匠的布包。
隨著周蒼“哇”的一聲,幾人都朝著他的布包看過去,隻見打開的布包裡靜靜地躺著一把獵刀。
牛皮做的刀鞘長約一米,刀柄大概三十公分,可以雙手握住。
周蒼握住刀柄,另一隻手拿著刀鞘,刷地一下抽出了大刀。
早上的陽光照在發黑的大刀上,散發出灰蒙蒙的光澤。
“你彆看它烏漆嘛黑的,晚上不反光,砍人時看不見躲不開,正經的好用!”
王鐵匠在一旁解釋道。
周蒼聽得一臉黑線,王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不過這刀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重量分配很均衡,中心略微靠前,掄起來很吃勁兒,刀身厚度超過了一公分,兩邊各有一道血槽從刀尖後麵一直延伸到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