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他不會死了吧?”
一個站在趙開山身後的村民說道。
趙開山上去伸手試了試王凱的鼻息,笑著說道:
“死不了,他這腿上都止血了,其他的傷口也都離心遠著呢,死啥死!”
他回頭指著兩個比較沉穩的村民說道:
“今天你倆跟我在這盯著點兒,明天一早送縣裡去!”
趙開山興奮地搓著手,這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
他高興的不是殺人犯被抓了,而是縣裡領導剛找過他,然後殺人犯就在他們這兒被抓了!
這叫啥?
福將啊!
趙開山強忍著壓不住的嘴角,板著臉對眾人說道:
“行了,大家夥都回家吧,那個啥,明天下午大隊食堂改善夥食啊,慶祝慶祝!”
眾人散去後,他又試了下王凱,確定他隻是暈過去了,便出門一路跑到周蒼家。
此時張月和吳俠之也已經回家吃飯,對趙開山找他去給人治傷的話乾脆就當放屁了。
完全不理。
趙開山火急火燎地衝進院子,然後就被房門外一排的綠幽幽眼珠子嚇了一跳。
“哎呦!”
好在他常來,家裡的狗子已經都認識他了,抬頭看了一眼後就不再關注。
趙開山進到屋裡,看到吳俠之正在烏赫的身上摸索著。
吳俠之也是剛剛聽到張月說烏赫替她擋了一石頭,趕緊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老吳啊,你還懂獸醫?”
吳俠之隔著厚厚的眼睛片兒瞪了他一眼,說道:
“不懂點兒獸醫咋給你看病?”
“哎?”
趙開山一愣,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這老東西是罵自己呢!
“你這個隊長咋當的?壞人進村了都不知道?你說你乾啥吃的?”
吳俠之現在看他就來氣,尤其是剛才還讓人找他給壞人治傷,開什麼玩笑,小丫頭沒一槍崩死他就不差啥了,治啥治?
他拍拍烏赫的身子,說道:
“沒啥事兒,烏赫本來毛就厚實,一點兒傷都沒有。”
剛才他也給鐵牙檢查過了,按照張月的說法,鐵牙腦袋上是挨了幾拳的。
吳俠之看過後說鐵牙的腦袋硬得很,人用拳頭根本打不動,就算手骨折了它都不會有事兒。
張月這才放下心來,從倉房裡掏出幾塊肉扔鍋裡煮上了,準備好好犒勞一下狗子。
“哈哈哈,老吳我跟你說,小丫頭這回算是立大功了,她打傷的那個王八犢子就是我說的殺人犯!”
趙開山見烏赫沒事兒,趕緊說道。
“啥?”
吳俠之和胡香蘭都是一驚,隨即也有些後怕,隻有張月輕輕摸著烏赫和鐵牙的大腦袋毫不在意。
殺人犯咋了,還不是被狗子撂倒,挨了一槍就會乾嚎而已。
“那人現在在哪呢?”
胡香蘭突然問道。
“大隊部呢,有人看著,絕對跑不了,剛才暈著,這會兒不知道醒沒醒!”
趙開山笑嗬嗬地說道。
“那我再去打斷他一條腿不耽誤槍斃吧?”
胡香蘭問道。
“不耽誤!”
趙開山順口回答道,然後又感覺不對,趕緊改口道:
“哎不行啊,萬一弄死了就沒法槍斃了!”
看著氣憤不已的胡香蘭,趙開山終於明白過來,看樣子張月隨她姥姥了,真是敢下手!
“那王八犢子已經在小丫頭這兒吃了大虧,如果再打斷一條腿,槍斃時容易站不住!”
胡香蘭哼了一聲,知道趙開山是怕自己節外生枝,耽誤他明天去縣城領功而已。
“那你看著辦,彆讓他舒服嘍!”
“那肯定的,五花大綁地扔地上了,指定舒服不著!”
趙開山見她不再堅持,趕緊拍著胸脯保證。
“不過吧,還有個事兒得商量商量!”
趙開山便把白天縣裡領導找他的事兒跟屋裡的三人說了,包括編外公安的待遇,以及抓到殺人犯就給轉正的承諾。
“所以吧,反正都是你家逮著的,這份兒待遇放到誰的身上得你們自己商量商量!”
張月有些茫然地看著胡香蘭,問道:
“姥姥,趙叔說的啥意思?”
胡香蘭和吳俠之都聽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挺高興。
“沒啥,是好事兒,回頭再說,先吃飯!”
胡香蘭笑著說道。
這年頭能進公安局,對於村裡的普通農民來說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趙開山心裡惦記著王凱,直接拒絕了這一家人的挽留,轉身回大隊去了。
此時周蒼還在伐木隊營地給巡山隊的幾個隊員交代注意事項。
他覺得幾人都沒有開槍打過人,頭一次心理上一定很難克服,萬一猶豫了不敢對人開槍,可能就出大問題,於是便打算給他們做一下培訓。
殺人犯大概率沒槍,所以這幫人隻要稍微留神,就不會有啥危險。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人一組,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兩人一起行動,絕對不能讓人搶到槍!”
好在這幫人畢竟接受過民兵訓練,說著說著周蒼覺得他們好像有些興奮的躍躍欲試了!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剛才自己想多了,這幫人對殺人犯開槍應該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和眾人交代好後,周蒼直接連夜返回村裡,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鬼知道一個到處亂跑的殺人犯會不會碰巧就到了他們村子。
好在今天晚上是晴天,接著月光一路跋涉,周蒼終於在半夜回到家裡。
家裡平安無事,他也簡單收拾一下睡覺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姥姥口中得知昨天他不在時發生了啥。
按照趙開山昨天臨走時交代的,讓周蒼回來後就去找他,可是等到了趙開山家,卻被李翠芬告知老趙昨天回家一趟後就走了,一直到天亮都沒回來。
周蒼無奈隻好回家等著,想不到一個殺人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栽到張月手裡。
看著大口吃肉的幾條狗子,周蒼也在糾結,按照姥姥說的,趙開山已經替他簽了一份兒工作!
雖然目前是編外,但是沒準兒今天就給他變成正式了。
可是抓到人的是張月。
周蒼並不想被公家的身份束縛,可是這個年代,又沒法脫離集體,更不能跟上麵對著乾。
他不是帶著係統的穿越人士,不可能虎軀一震就有無數人心甘情願地任他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