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軌?
啊呸,沒有和沈風私聯!
嘶,怎麼感覺用什麼詞都這麼怪呢?
蘇晴本不覺得自己文化素養有這麼低,但被沈墨這一問,還真硬是憋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詞藻。
“沒有……沒有……”以至於她磕磕絆絆地重複了好幾遍沒有,才靈光一閃,義正辭嚴朝沈墨一吼,“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額,還不如不閃這一下靈光。
更怪了。
沈墨也被她一閃得額角青筋一跳。
其實蘇晴前腳剛說完,記憶便後腳跟上,有一小部分回到了她的海馬體裡。
好像確實是在睡夢中接了通電話,還罵了對方——可她還真不知道這個對方是沈風這個神經病啊!
沒事給她打電話乾嘛!
害她提前暴露這麼多,還把平行世界的事情抖落給沈墨了!
“我我……”蘇晴想了一圈有沒有更好的解釋,著急得不行,最後還是哭喪著一張臉,一副冤枉至極的口吻,“我真不知道那是沈風……”
對於她的賣慘,沈墨不置可否:“他說了什麼?”
“額——”蘇晴撓了撓腦袋,配上那兩根蠶蛹一樣的粗手指,畫麵一時有點搞笑。實在回憶不起來,她說話時都有點心虛了,“不記得了……”
沈墨審視一般地眯著眼打量她片刻,最終隻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告誡”,語氣隨意,不重,仿佛不太在乎她的選擇:“彆站錯邊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屠冥在,便會知道每當他以這種無所謂的腔調讓人選擇時,其實和死亡威脅沒區彆——選錯了就立刻去死。
顯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蘇晴點頭:“知道。”
下一秒,沈墨前傾身子,直接把她手機拿過,當著她的麵在手裡劃拉起來。
蘇晴:“……”在他這裡真是一點隱私也沒有。
邊看手機,沈墨時不時會朝她投來晦澀不明的目光。
搞得蘇晴像被老師抓住上課玩手機還早戀的壞學生,因為被當場審判而如坐針氈。
她記得她的回複都很中規中矩,也沒做什麼稱得上“背叛”他的事,應該問題不大。
旋即,她就聽見沈墨嗤笑了一聲:“還私自接活了?”
蘇晴嗬嗬笑了兩聲:“閒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
“看來是我讓你太閒了。”沈墨兀自說出一些讓蘇晴如雷轟頂的話,也不看她的反應,繼續仔細翻看每條聊天記錄。
一句話又讓蘇晴戰戰兢兢,大腦不受控開始胡思亂想沈墨又要怎麼折磨他了。
她接的都是一些個人約稿,沒有時間限製,沈墨對此才沒多說什麼。
其餘的目前看著都很正常,確實是以身體抱恙為借口安撫了那些關心她的人。
沈墨最後才點開和沈風的聊天記錄。
沒彆的原因,怕看得過早氣急攻心,導致看不下去剩下的了。
事實證明,他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通話隻持續了很短的一分半,和他在監控中看見的差不多。
結果往上一翻,看見沈風居然斷斷續續、大約每隔一周就給小晴發一條消息,氣得他想立即讓屠冥把沈風做了。
雖然字字不離他和對她的關心,好像真的隻是一位好弟弟對哥哥嫂子的關切問候,但其實每句話都暗含試探。
但這也讓沈墨肯定,沈風對她的來曆同樣一無所知——他知道的或許還比沈風多——不是他派來的,甚至對她有所懷疑,還感興趣得很,才三番兩次做出那些行為。
蘇晴隻回過他一條消息。
看見她心安理得地拿他出來當擋箭牌,沈墨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笑得蘇晴一抖。
不過見沈墨一副如同在翻自己手機的模樣,蘇晴歎了口氣。
以後估計逃不了天天被他翻手機,蘇晴已經在為此暗暗出謀策劃,看來以後得天天刪消息,閱後即焚了,以免被他看見什麼又莫名其妙懷疑起她來。
正思索著,就聽見沈墨一句話將她剛冒出頭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手機我收走了。”
蘇晴反應了一會兒:“……啊?”
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手機!
什麼大事都還沒乾就沒了啊!
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也不多解釋,沈墨拿著她的手機徑直離開了。
蘇晴看著關上的門,死屍般癱在沙發上,仰天絕望地呐喊一句:“不要哇!”
東河區。
這是一片在繁榮先進的雲城裡相對來說偏僻又老舊區域。
矮小的房屋店鋪建得密密麻麻,鱗次櫛比地排列在一起,每一家都又窄又小,牆體或臟或長滿青苔,油漆也已經剝落得露出砌在裡邊的磚。
道路狹小得隻勉強能容一輛車通過。
破破爛爛得像被時代所徹底拋棄的地方裡,陡然出現這麼一輛豪車,竟未在平靜的水麵上掀起絲毫的波瀾,仿佛這裡的人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甚至知道車裡坐著的是何等人物,所以一個個敬而遠之,老老實實看它開過。
若是彆的豪車誤入這裡,怕是剛抵達路口,就會被人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讓車停下,再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把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走。
邁巴赫在一家店鋪前停好。
曆經風雨的招牌已然褪色,歪歪斜斜地掛在中央,看著搖搖欲墜,隨時會意外摔落把路過的人砸死——店主或許也是打著這種主意,等著看哪個倒黴蛋遭殃。
於是屠冥下車時,走的不是正門,而是繞到另一側,站定在一個根本看不出來有門的地方,伸手一推,便露出了裡邊的空間。
隱匿的門驟然從外側打開,店鋪老板卻一點不慌,像是完全不擔心是圖謀不軌的闖入者,氣定神閒地坐在桌前,彎著腰仔細操作手裡的工具,不鹹不淡開口:“下次走正門,說了招牌不會掉。”
屠冥對此不置可否,至少他還不想死於被招牌砸死這種弱智死法——怎麼著也得是為了保護沈墨而死去,這是他唯一可以接受的死法。
走到桌前,屠冥把一部手機放到老板手邊,說出要求:“要能監聽和定位,還有能夠錄屏,記錄所有活動,傳到他那裡。”
他們都未點明他是誰。
可他們都知道,是他們所為之效力的那個人。
老板搓著下巴思索片刻,也不問這麼變態的手機是要給誰用,隻給了屠冥一個確定的數字——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