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修佛,最忌縱欲。
夫妻之事隻有每月十六號才被允許。
同房時間,姿勢,節奏,甚至我的表情,她都要嚴格把控。
一旦我得意忘形,她會毫不猶豫的中止夫妻之事,冷漠的離開。
結婚五年,我雖有不滿,卻因為愛她而一再遷就。
我本以為神女雖無情,可至少她也是愛我的。
直到我跟隊去一棟失火的酒店執行救援任務,我才發現我錯得離譜。
發現她時,我的老婆正衣衫不整的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兩人間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
我從未見過傅雅寧那麼溫柔的表情。
即便她也怕的發抖,可還是緊緊靠在那個男人懷裡,輕聲安撫著那個孩子。
這一刻,我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明明周圍溫度高的嚇人,我卻渾身冷的哆嗦,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顧塵,彆愣神,這一家三口交給我,你趕緊去下一個房間!”
隊長將我喊醒,義無反顧衝了進去。
傅雅寧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顧塵,她的合法丈夫。
即便隔著防火麵具,我也知道,她認出我了。
四目相對,我的心像撕扯般劇痛。
他們是一家三口,那我算什麼?
火情緊急,我顧不上多想,趕緊去救援下一個房間的被困人員。
這場火足足燒了三個小時才被撲滅,萬幸沒有人員傷亡。
可等我滿心複雜的走出火場,傅雅寧和那個男人以及那個孩子,都不見了蹤跡。
她竟然連解釋都懶得與我解釋。
我自嘲一笑。
忽然覺得這場堅持了五年的婚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回家後,總是加班到淩晨的傅雅寧居然也在家,像是在等我。
我以為她要解釋。
如果她能解釋的清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為什麼會和彆人成了一家三口,我或許會原諒。
鑽心的疼,在五年的感情麵前,或許真的不算什麼。
可她卻打開電腦開啟了視頻會議。
一個多小時,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直到視頻會議結束,她才目光冷淡的看向我,丟給我一份文件。
“領養證明?”
血紅的四個大字深深刺痛了我的神經。
“嗯,就是你今天在酒店看到的那個孩子,從今往後,我們便領養他了。”
“為什麼?你跟那個孩子什麼關係,你跟那個男人又是什麼關係?”
“他叫林於皓,是冬冬的爸爸,我們工作關係,剩下的不該你問,彆問。”
這算是解釋嗎?
我失望至極,諷刺一笑。
這更像是單方麵的通知。
她的口氣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權力。
“工作關係為什麼會去酒店,為什麼發現你時,你會衣衫不整?”
“傅雅寧,你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跟你有血緣關係?”
我快要歇斯底裡的質問,卻隻換來傅雅寧輕輕的皺眉。
“你想多了,修佛之人忌諱背離,我不會背叛我們的婚姻。”
不會背叛?
我笑的更加諷刺:“你還最忌縱欲,一個月才肯跟我相處一次,可為什麼能輕而易舉的依偎在那個男人懷裡?”
一千八百多天,我從未懷疑過傅雅寧,更是全力支持她的信仰。
可現在,我開始覺得修佛隻是她的借口。
傅雅寧的眉頭皺的更深,語氣冷了下來。
“清者自者,隨你怎麼想。”
“既然你覺得我跟其他男人不乾不淨,那索性每月十六號,你不用再來我房間,反正孩子已經有了。”
“如果不是為了傳宗接代,我不會與你做這麼無趣的事。”
傅雅寧的話如同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臟,我一度悲痛到無法呼吸。
原來每月一次的與我相處,對她來說竟是那麼煎熬?
神女無情,六根清淨,從不肯為我一個凡人傾心破例。
她的例外永遠也不是我。
“就這樣,早休息吧。”
傅雅寧收起電腦要離開,我強忍著割心的痛叫住了她。
“領養冬冬,我可以接受,但彆讓我發現你再跟不相乾的人來往,你至少尊重一點我這個丈夫!”
傅雅寧腳步一頓。
“孩子一時半會離不開親生爸爸,是你自己心臟,不尊重自己罷了。”
她走了。
當晚,我痛苦的無法入睡,翻來覆去間甚至還有了幻聽,聽到她在房間跟林於皓的歡聲笑語。
第二天一早,冬冬已經被送了過來。
小男孩的行李擺滿了客廳,傅雅寧歡欣鼓舞的幫他收拾。
我看在眼裡,五味雜陳。
原來神女也會笑。
不像她與我結婚當天搬進新家時的寡淡,她說修佛之人不可得意忘形,因此板著張臉。
如今我才知道,是我不值得。
收拾過後,傅雅寧牽著冬冬回房洗澡。
不知怎的,她房間裡就傳來孩子的哭聲,嘩嘩的淋浴聲也停了。
我有些擔心。
傅雅寧畢竟沒當過母親,更沒照顧過孩子。
冬冬還小,萬一在洗澡時磕磕碰碰,那會很麻煩。
結婚五年,我對傅雅寧早已經是潛意識的關心。
雖然我們昨晚才大吵一架,但我沒理由遷怒一個孩子。
既然冬冬已經到家,我不會真的撒手不管。
推門而入。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件男人的外套掛在門口。
我楞在原地。
她房間的浴室門半開著,我很容易就看見了裡麵的場景。
冬冬刷牙刷出了血,嚇哭了,傅雅寧剛洗完澡,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正在溫聲細語的安慰他。
而在她的身後,林於皓正在幫她吹著頭發,笑著說冬冬膽小。
多溫馨的一家三口啊。
明明這是我的家,傅雅寧是我的妻子,此刻的我卻像個局外人。
我臉色一瞬蒼白,心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眼前的這一幕無異於五雷轟頂,我站不穩腳跟,狼狽的退後幾步碰到牆壁。
這聲響驚動了林於皓,他轉過身看到我,滿臉都是無措。
“顧先生,你彆誤會,我昨晚送冬冬過來,孩子小,不讓我走,我才留宿了一晚。”
“就是陪孩子,其他沒什麼的”
林於皓的話讓我心痛到不可置信又後知後覺。
原來他昨晚就來了,我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
林於皓在傅雅寧的房裡待了整夜。
這是我都不曾有過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