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悄悄地轉身離開,誰也沒有發現。
她出了蜀王府,扯下了自己的紗巾,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似乎是漸漸地放下心中的一切。
就這樣在人群嘈雜的街道上走著。
她不想再回蘇家了,就一個人這樣慢慢的走下去,在哪裡走累了,就在哪裡落根。
塵歸塵,土歸土,人的一生有很多的活法。
蜀王府內。
廚房的大火終於被滅掉了,隻是,還不如全部燒了的好。
李恪下達命令,馬上招收工匠,按照他的圖紙建造一個新的廚房。
李舒婉見大家都沒事,就開始尋找蘇婉,隻是蘇婉已經消失了。
“王妃,你在尋找什麼?”
李舒婉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剛才蘇婉姑娘出來後,我就將她拉到了後院,和她說了許多話,開導了她。”
“她似乎對你有意思。”
李恪皺眉,許久後,這才道:“蘇姑娘是個好姑娘,隻可惜遇到了一個隻想著家族興盛的父親和一群勢利眼的親人。”
“被撞的那天,你是沒有看見她家親戚的嘴臉,任任何人都會心寒,她的心已經洞入空門,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何況,她是我嫂嫂,蘇亶恬不知恥,送我大哥的女人給我,安得什麼心?你難道看不出來!”
“舒婉,她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一樣。”
“本王閒散慣了,不喜歡那樣家庭的人。”
廢太子寧願不要太子之位,寧願娶一個寡婦,也不想娶蘇婉,肯定是有原因的。
或許,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當初李承乾對他父皇說,誰做太子,誰娶太子妃,他可是清楚的看到,李泰眼神中的貪婪。
或許這個女人,是李泰手中的一枚棋子也說不定。
本王是比較好色,但還沒到什麼人都想娶的地步,送上門的美女多的是,那個崔家的姑娘就不錯。
李舒婉一臉無語,看了半天李恪,主要是李恪和他結婚都半年了,她是一個子都沒懷上。
娘家母親逼迫的厲害,宮裡楊妃娘娘也時不時派人來詢問,就連太上皇都派人來送大補的藥材。
她想試試,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王爺的問題,為何懷不上呢?
而這個蘇婉,在長安城的名聲很好,蘇家也是名門望族,要是能成為王爺的側室,對王爺肯定是有幫助的,比娶其他女人要強的多。
“是妾身唐突了,還請王爺怪罪。”
“沒事,隻要你伺候好本王,本王就既往不咎……”
李舒婉臉頰一紅,又想起了王爺的強悍,呸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後院跑去。
李恪看著落荒而逃的王妃,不禁莞爾一笑,都老夫老妻了,竟然還害羞?
許久後。
司懷瑾道:“王爺,越王那邊如何應對?”
李恪擺擺手:“不用管,那許敬宗去越王府,兩人還得磨合一段時間,按照老四的性子,估計一時半會不會信任許敬宗。”
“不過,此前本王讓人盯著越王府,老四的人可有什麼動靜,有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探過寶貝沒有?”
司懷瑾小聲道:“越王的人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主要是被禁足一段時間,接著又鬨出鴻運酒樓那事……”
“不過王公公倒是透露了一點消息,但屬下猜不到,越王給陛下的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東西,他和之前說辭一樣,直說寶貝二字。”
他媽的,天底下寶貝多的很,誰知道李泰獻給皇帝的是什麼寶貝!
但從那天隻在紙條上寫著,而不是直接獻寶,說明寶物不在老四手中。**.goΠъ.org
“對了,今晚你隨本王走一趟大理寺。”
“王韜絕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那天李泰給李世民看過紙條後,李世民是龍顏大悅,他還從未見過李世明那般高興過,如同見了絕世美女一般。
“殿下英明,釜底抽薪最是好辦法。”
夜幕降臨。
蘇婉還在街上遊蕩,隻是宵禁的鐘聲已經響起,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地消失了。
街道上出現了金吾衛的巡邏時,時不時地驅趕還沒有歸家的人。
她雙眼迷茫,看著四周,全是房子,卻沒有一個是她的家。
“這位姑娘,夜深了,宵禁時間到了,還不回家嗎?”
“再不回家,就隻能去大牢等候你的家人來接你了。”
蘇婉看著眼前的金吾衛巡邏時,淡淡地說道:“奴,已經無家可歸……”
巡邏時馬上嗬斥道:“那就去住酒樓,看你穿著,也不是普通人,再這樣下去,就是擾亂治安,治你的罪了。”
蘇婉不說話。
許久後:“奴,想去最近的尼姑庵,不知道尼姑庵怎麼走!”
巡邏時疑惑,好好的一個姑娘,乾嘛想不通要出家為尼,不過等他靠近蘇婉時,終於明白了姑娘的想法,穿的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個醜八怪啊!
“好,本將讓人送你去最近的尼姑庵。”
“來人,送她去最近的尼姑庵。”
於是,走出來兩個巡邏士兵,帶著蘇婉朝著最近的尼姑庵走去。
而此時,醫學院。
“什麼?五千貫醫藥費?”
“對,五千貫,一文都不能少,看你穿著,也是勳貴人家,難道連這點醫藥費都出不起?”
蘇亶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五千貫是藥費,這尼瑪恐怕是天下最大的坑。
老夫這條命都不值五千貫。
“你們這是訛人,就給老夫喝了三碗藥,又吃了兩顆黑不拉幾的藥丸,你們竟然要老夫五千貫?
“爾等可知,老夫是何人?”
醫生怒道:“管你什麼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藥費也得放下。”
“你們,你們這是無法無天了,天子腳下,爾等也敢如此猖狂,老夫乃陛下身邊的秘書丞,你們給老夫等著,明日老夫讓你們關門大吉。”
這時出來了一位老醫生,看到蘇亶,笑道:“原來是蘇亶大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憑你還關不了咱們得醫學院,你難道看不清,這大門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