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爺連夜被召進皇宮。
他們兩人也是心知肚明,皇帝深夜召他們進宮為啥?
越王是最先抵達太極殿的。
當他走進去時,大殿裡十分的詭異,他父皇李世民坐在昏暗的燭光下,挑燈夜戰,快速地批閱著奏章。
那臉色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陰森恐怖,讓他不寒而栗。
他親愛的舅舅長孫無忌,躺在一邊的擔架上,整個身體都被紗布包著,那白色的紗布上,依舊有鮮血滲出來。
幾個尚書,站在一邊,見他進來了,全部朝著他看了過來,尤其是大理寺卿戴胄,看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這老家夥,莫不是白天時,真的認出了自己女扮男裝?
“兒臣拜見父皇。”
“不知父皇深夜召兒臣進宮,可有大事吩咐?”
許久後。
李世民抬頭,見隻有李泰一人,便淡淡地說道:“一邊等著,等老三來了,朕再問你們。”
李泰:“……”
李世民說完,繼續批閱奏章,今晚早一點完工,再去楊妃那邊坐坐,好大兒李恪又給他送上了一份大禮。
李恪從宮裡剛到家裡,就被傳來宮裡,心情相當不好。
他在宮裡等了那麼長時間,李世民愣是沒反應,他以為這件事會推遲到明早兒,沒想到剛回家,王德就親自上門了。
“兒臣見過父皇。”
李世民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向了兩個兒子,眼神不善地看向了李泰。
“青雀,你這個逆子,你最近很缺錢嗎?”
李泰一臉無辜地說道:“父皇,兒臣是很缺錢,你不是罰了兒臣一年俸祿嗎?”
“不過,兒臣在江東還有些生意,吃穿倒是不用愁。”
“既然吃穿不用愁,那你為何指使下人去強搶老三的香水秘方?”
李泰一臉懵逼,問道:“父皇,兒臣絕對是被冤枉的,我和大哥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但卻勝過同母胞弟,整個大唐的人都知道,兒臣和三哥關係到底有多好,兒臣絕對不可能為了錢,去搶三哥的東西……”
“父皇,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膽敢離間兒臣和三哥的關係,要是被兒臣知道,定然滅殺了他。”
李世民看向了一臉淡然的李恪,問道:“老三,你認為呢?“
李恪先是看了一眼李泰,絕對這家夥臉皮比自己厚多了,於是就想嚇唬一下,敢搶自己的香水秘方,怎麼也要讓你受點懲罰。
“老四,你這認得這枚令牌?”
李恪臉色冰冷,緩緩地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枚越王府的令牌。
李泰心中咯噔一聲,眼神閃爍地打量著李恪,心中疑惑極了,老三今日明明說是王韜想要離間皇家兄弟之間的感情,不相信是自己指使的。
現在怎麼回事?
“咦,三哥,你怎麼有我越王府的令牌?”李泰好奇地接過了令牌,接著問道。
“嗬嗬……老四,彆跟三哥打馬虎眼,這是你屬下王韜身上的腰牌,就是他,今日在鴻運酒樓強搶我蜀王府的香水秘方,他說,是你指使的。”
“如今,王韜那廝,已經被打入了大理寺的地牢,大理寺的獄卒正在嚴刑拷問,想必如今他已經完全交代了。”
李泰嘴角一抽,老三這是想要和自己撕破臉嗎?
可這樣的話,於大家的利益都不符合。
李世民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老三你可彆犯糊塗,朕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個好機會,你這兔崽子要是破壞了朕的好事,朕和你沒完。
“三哥,你要相信弟弟,弟弟是冤枉的,肯定是那王韜懷恨在心,想報複本王。”
接著,他看向了李世民,抱拳道:“父皇,兒臣當初就封江東揚州,太原王氏就托關係,將王韜送到兒臣身邊,想要在本王府上謀個差事,最好是做本王心腹。”
“此人到了兒臣身邊後,能力也是很不錯的,還利用太原王氏的關係,替兒臣做了許多大事,當初兒臣也是被他們蒙了雙眼,就答應他們做兒臣的幕僚,還許諾,等有朝一日,讓他們做兒臣王府的屬官……”
“兒臣還曾經上過折子,希望朝中任命他為兒臣的屬官。”
“可等到長安後,父皇慧眼識金,看破了王韜那廝沒安好心,是個心懷不軌之人,父皇沒有安排他成為本王的屬官,於是他心懷不甘,經常在兒臣麵前說三哥的壞話……”
“說三哥嗜殺成性,好戰必亡,出的各種政策狗屁不是,遲早有一天,大唐會毀在這些看似很好的政策裡。”
“兒臣經常訓斥他,還抽了他一頓,讓他少說這些沒用的,有本事就去打下一個國家看看。”
“兒臣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借用本王的勢力,帶著越王府的人,去搶三哥的東西……”
“父皇,請將此人交於兒臣,兒臣要將他碎屍萬段。”
李泰表演的很到位,抹著眼淚說完了這段話,李恪也很震驚,沒想到老四這麼能演。
那本王就陪你好好演。
“老四,原來是三哥誤會你了,該死的太原王氏,他們竟然敢離間咱們之間的感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四,你身邊出了這種人,你可絕對不能心軟,往死裡整……”
接著他看向了李世民,拱手道:”父皇,太原王氏欺人太甚,這已經不僅僅是欺負老四是個傻缺……大怨種,而是根本就沒將您放在眼中,更是沒將朝廷放在眼中。”
最後他振臂高呼:“簡直罪不可恕,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要是不將他們抄家滅族,父皇威嚴何在,朝廷威嚴何在,天理何在?”
巨大的聲音在大殿裡回蕩,那殺意沸騰的氣勢,震的大家頭皮發麻,就連李世民都皺起了眉頭。
老三今日這是怎麼了?
演戲而已,怎麼演的如此逼真,好像如同真的一樣,莫不是入戲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