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伊恩真的很會自我調節。
他感覺自己對達爾文的生存理論已經理解頗深。隻不過，相比較已經坦然接受命運的男孩，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就遠沒有那麼好的共情能力了。
“你這……”
聽到伊恩糾正電視主持人說法的言語，布魯斯差點沒繃住，他表情怪異的看向伊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升起了莫名的警惕。
“啪！”
克拉克拍額頭的聲音很響，沉悶無比，鋼鐵額頭的敲擊聲極為特彆。而露易斯則默默返回廚房，強忍住了作為一個能說會道的記者想要進行的吐槽。
不要懷疑，這真的很難。
所以露易斯選擇給自己倒了一杯，兩杯，接連三四杯的紅酒，一飲而下。微醺狀態下，她倒是有點覺得“肉絲超人”這個名諱還算不賴了。
這是妥妥喝醉了。
“伊恩和他的親人一起上了電視，我想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吧？”克拉克依舊警惕著布魯斯，他平穩了心情後拿起遙控器關閉了電視。
“額，還沒到我的特寫鏡頭呢。”伊恩有些意猶未儘，他看到新聞上自己的畫麵，略微有些明白【祖國人】為什麼那麼會喜歡聚光燈了。
克拉克沒搭理他。
隻是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布魯斯。
“我看到這個新聞後稍微做了一些調查，如今也隻是順帶著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彆多想。”布魯斯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真誠。
克拉克卻搖了搖頭。
“布魯斯，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我可是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凡是涉及你的問題，我想的就永遠都還不夠多。”
克拉克的目光很是深邃。
布魯斯低頭輕笑，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嘴唇，沒有否認，“或許是因為你的超級大腦，沒有真正發揮它該發揮的作用？”
他甚至還給了一句調侃。
“嗬。”
克拉克聞言後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又不知道為何突然笑了。
“我可能沒有你聰明，布魯斯，不過……我有時候也會稍微靈光閃現一下。”說著，老父親在布魯斯困惑的目光當中走向了樓梯。
“你父親對我的成見很大。”布魯斯看到克拉克消失在二樓走廊，他轉頭看向了伊恩，做出了一副非常無奈的樣子。
“韋恩先生，還請原諒我的老父親年齡已經比較大了，不太懂人情世故，他不像我，我是個很懂得社交的手腕的人。”
伊恩開始提供起了情緒價值。
他還順帶誇了一下自己。
“哦？”
布魯斯饒有興致的對伊恩挑了挑眉。
他眯著眼睛像是在評估什麼。
“伊恩，拿到第一筆稿費後，你有什麼計劃嗎？”偽裝成人類的蝙蝠俠忽然間冷不丁開口，這絕對是一個毫不遮掩的試探。
伊恩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他不覺得自己需要掩飾什麼。
“我打算開一家科技公司，整合現在的外賣市場，狠狠對商家和送餐員進行暴利抽成，最後再把賺到的錢全拿來搞合法高利貸。”
伊恩舍不得讓自己走一丁點彎路。
他要複刻彆人的成功道路。說實話，伊恩也不擔心麵前的大富豪會竊取自己的創意，因為韋恩少爺在人形態下還是一個好麵有底限的人。
“……”
這不。
聞言後的布魯斯都驚呆了，他連續在伊恩的臉上，還有不遠處靠著牆壁，一臉無奈的露易斯身上來回看了好幾眼。
客廳陷入詭異的寂靜。
隻有露易斯咕咕咕灌酒的聲音。
片刻後。
布魯斯緩緩開口。
“很成熟的想法，你應該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資本家。”實際上，布魯斯覺得伊恩該被歸納到需要被吊死在街邊路燈上的那一類。
不過。
他的情商還是挺高。
“是的，我肯定會很棒。不過，阿美莉卡的人民也值得擁有我。”伊恩不是一個喜歡謙虛的人，他大多數時候都偏愛實事求是。
“……”
布魯斯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需要投資的話，可以聯係我。”他在斟酌了片刻後，還是從自己的衣服裡拿出了私人名片，很有禮貌的雙手遞給了伊恩這個小孩。
這顯然是一般作家不可能獲得的待遇。
主要是布魯斯覺得自己應該加大對伊恩的關注。
“我其實還有一個創意……”伊恩接過名片，剛想談談自己的《黑袍糾察隊》，就在這時，克拉克從樓上走了下來。
下樓的動靜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布魯斯的目光立刻就被克拉克吸引了過去。
“既然你這麼欣賞伊恩的才華。”克拉克的手中拿著幾張紙，伊恩感覺眼熟的想要去搶，不過卻被克拉克靈活的躲了過去。
“那就請把這部作品也一起出版，否則，我會認定你對他的投資另有所圖。”克拉克將那幾張紙拍到了布魯斯的麵前。
“當然沒問題。”
布魯斯想都沒想的就點頭答應，隻是一些書籍的出版而已，哪怕再加上周邊各種i的衍生開發，對家大業大的韋恩集團來說都是毛毛雨。
“伊恩的作品，我會在影視和漫畫上都做出……”布魯斯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他優雅地拿起稿件後原本準備展現自己的“鈔能力”。
然而。
隻是一眼。
這位鈔能無敵的蝙蝠俠聲音便頓時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
《蝙蝠俠的淒美虐戀》
伊恩這份隻有個開頭的稿件名稱直接映入了布魯斯的眼簾。
他的表情和思維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直接完全凝固。光是看到如此炸裂的書名，韋恩集團的超級大老板心中就已經是警鈴大作。
事實也證明了布魯斯的直覺很準，隻是看了第一頁上的幾行內容，布魯斯就不敢往下看了，他真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要打小孩。
【蝙蝠俠站在他足足有九百層的豪華彆墅陽台上，一邊欣賞著外麵的風景，一邊撫摸著自己那足足有二十四塊的蝙蝠腹肌。】
【不止如此，他的牙齒，在夜晚可以發出七彩的光芒，布林布林，超級酷炫，就連被他喝進嘴巴當中的陳年佳釀也掩蓋不住他的牙齒光芒。】
【三百億！找到她！】
【蝙蝠俠搖晃著紅酒杯，細細品味，他仿佛回到了昨晚，二十公裡的紅毯前，他是第一次遇到那個特彆的女人。】
【時至今日，他都還記得那個女人“桀桀桀”的怪笑。】
……
饒是以布魯斯的修養和城府也有些忍不住手抖。
整個人僵硬無比。
而看到這位大老板的表情，伊恩也是有些心虛，他的劇情尚且還沒寫到那個特彆的女人，其實是小醜joker為了打敗蝙蝠俠而進行的角色扮演。
因此。
略顯沒爆點的開頭，真的是很難吸引真正有品位的讀者。這不，韋恩大老板的表情一看就是不太滿意平淡無奇的劇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