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二樓走廊上。
水管裡傳來隱約的水流聲。
喬丹肯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小心翼翼地擦乾了手中剛清洗完畢的“珍藏寶具”，那是他每晚都需要使用到的青春期神器。
認真的為寶具塗抹上乾粉，做好了寶具的護理工作，喬丹這才將其收納在盒子裡，生怕吵醒其他家人一般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廁所的大門。
然而。
門剛開一條縫，他就被嚇得差點沒原地覺醒超人血脈。
“臥槽——！”
喬丹下意識的發出了驚呼。
一個瘦削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佝僂著背，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活像是被女妖吸乾了全身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的萎靡不振。
要不是喬丹反應快，一下子認出了站在門外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他是真的差點就把手裡的“珍藏級寶具”直接砸對方臉上了。
“伊恩？”
喬丹咽了咽口水，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伊恩緩緩抬頭，眼神渙散。
“嗯，我想要上一下廁所。”他說話的時候也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往地上一躺原地重開一般的虛弱。
“你怎麼了？生病了？”
喬丹表情古怪，一邊將自己的寶具藏進衣服口袋裡，一邊上下打量起了伊恩，他還是比較關心家裡最小的兄弟。
“沒事，隻是身體被掏空。”
伊恩回答的語氣當中帶有幾分懊惱，都說人要夠發狠，他屬實是太發的了狠了，沒想到【自愈狂潮】的技能對體能的消耗如此大。
恢複的是傷勢，但是損耗的是身體裡的能量儲備，伊恩已經餓到快直不起腰了，整個人看起來能不萎靡不振麵黃肌瘦麼。
“額……”
喬丹顯然誤會了伊恩的意思。
他表情有些精彩。
最後定格在一種“我懂，但我不該懂”的尷尬上。
“……”
空氣當中的氣氛略顯凝固。
“呃……那你……先洗漱？”喬丹乾笑了兩下，緩解了沉悶的氣氛，順勢從廁所裡麵走了出來讓出了裡麵的空間。
“好的。”
伊恩拖著腳步挪進廁所，剛要關門，喬丹突然伸手抵住門板，欲言又止。
“那個……伊恩。”他斟酌著詞句，像是第一次當人生導師一樣艱難地開口，“我……我知道你可能解鎖了某些新世界的大門。”
“但是……做人，特彆是做男人，要懂得節製啊，現在不愛惜身體，以後是要後悔的！”喬丹的聲音語重心長。
他真的料想不到，這番話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可是沒辦法，伊恩的樣子太嚇人，年輕的哥哥難以想象自家小弟到底在臥室裡來了多少發？
很明顯。
喬丹在以己度人。
兩兄弟之間存在一些誤會。
“……”
伊恩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後隻能是“認命”般的點了點頭，強扯出了一個笑容慢慢關上了廁所的大門。
廁所裡很快傳來洗漱的水聲。
是伊恩在清洗自己用來“變強”的刀具，不過，在二哥喬丹的心中，伊恩正在清洗的或許是和他一樣用來鍛煉某些肌肉的“工具”。
“真是早熟的伊恩。”
就連喬丹這樣的孩子，也忍不住發出了一句感慨，他捂著自己藏在口袋裡的寶具，就打算回自己的寢室裡再打上幾把遊戲。
不過。
才剛走到樓梯口的位置，喬丹迎麵就撞上了正好上樓的父親克拉克，父子倆對視一眼，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晚上好，喬丹。”
還是穿著一身褶皺西裝的克拉克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
喬丹生硬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側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要說整個家庭裡和克拉克之間關係最僵硬的孩子就要當屬他了。
“等等。”
克拉克叫住了喬丹。
“伊恩在廁所裡？”
他看向了正在發出聲響的廁所。
喬丹腳步一頓，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父親的問題。而關於喬丹的這種有些疏遠的態度，現在的克拉克也顧不得去進行改善。
“他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克拉克如今最關心的還是伊恩的心理健康問題，之前伊恩一邊在房間裡自殘一邊笑的很變態的樣子屬實讓他擔心。
果然。
住在離哥譚太近的地方，就是會被那個鬼地方影響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克拉克總覺得伊恩的行為頗有些哥譚瘋子的感覺。
這可和伊恩平日裡乖巧聽話，一心隻讀學校書的好孩子形象完全不符。如此一個情況，克拉克當然要考慮漢尼拔醫生所說的精神疾病。
該不會……伊恩真的已經到精神分裂的狀態了吧？克拉克想到這裡，表情不禁又嚴肅了幾分，他企圖從喬丹這裡獲取一些信息。
隻不過。
“伊恩有什麼不對勁？”
喬丹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伊恩那張“縱欲過度”的臉，以及那句“身體被掏空”的震撼發言，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選擇替弟弟保守“難言之隱”。
也就是不能告訴父母的隱私。
“他能有什麼不對勁？成績又好，老師又愛，女孩們恨不得一天跌倒進他懷裡十回，就連那些喜歡打架鬥毆的刺頭，都指望他在考試前進行販賣的《應試真題》……我敢說，就是喬納森在上中學的時候都沒有他受歡迎。”
喬丹的語氣稍微還有些酸溜溜的感覺，是嫉妒嗎？可能有點，不過更多的還是羨慕，畢竟他因為社交焦慮症的原因沒有什麼朋友。
“是啊，伊恩簡直就是模範學生，很完美……可就是太完美了，反而讓人有些擔憂。”克拉克主要還是覺得伊恩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壓力大。
不過。
聽在叛逆期的喬丹耳裡，就是經常不著家的父親沒事在找事。
“有缺點你要說教幾句，沒缺點的你也不滿意……嗬，現在的家長。”喬丹翻了個白眼，繞開了他心中的“事精”父親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寢室。
“啪！”
喬丹關門的聲音很大。
仿佛是在發泄心中對父親的不滿。
克拉克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收回了注視喬丹的目光，他看向了緊閉的廁所大門，猶豫了片刻還是眼眸微微一凝。
下一刻。
這位超級英雄的表情就是忽然變得驚疑不定了起來。
瞳光閃爍。
仿佛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