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邊疆,第一域外戰場。
這裡不是星辰隕落之地,而是星辰的墳場。
這裡沒有大地,沒有天空,隻有破碎的星辰。
億萬顆星球殘骸漂浮在永恒的黑暗裡,像是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啃噬後丟棄的殘渣。
有的星球被整個洞穿,露出漆黑的深淵。
有的被撕裂成兩半,岩漿如凝固的血液般懸掛在虛空。
還有的被某種巨力碾碎,化作一片漂浮的碎石帶,在引力亂流中緩慢旋轉。
這裡是第一域外戰場。
人族與星空魔神一族廝殺了數百年的星域。
而在這片死亡星空的中央,矗立著一座橫貫星河的巨構——‘骸骨長城’!
它並非磚石堆砌,而是由破碎的星辰澆築而成。
無數顆星球的殘骸被某種偉力強行熔鑄。
地核化作骨架,碎裂的大陸板塊拚接成牆基。
而星核的金屬則被抽離出來,鍛造成長達整片戰場的巨型鎖鏈,將整座長城固定在虛空中。
遠遠望去,它就像一條蜿蜒的巨龍屍骸,盤踞在破碎的星河之上。
城牆表麵並非平整,而是布滿了猙獰的裂痕與撞擊坑。
那是星空魔神衝擊留下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嵌著巨大的爪痕,每一道都足以撕裂大陸。
長城的縫隙間,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
那是人族職業者的血!
數千年來,無數強者在此戰死,他們的血液滲入星骸,與破碎的星辰融為一體。
最終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血晶!
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像是無數亡魂仍在燃燒的意誌。
一支支小隊正沿著長城外圍的星軌巡邏。
突然,整座骸骨長城劇烈震顫起來。
那些流淌在城牆縫隙間的暗紅血晶驟然沸騰,化作千萬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
星空中漂浮的星球殘骸開始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巡邏的士兵們紛紛停下腳步,驚愕地望向長城中央。
那座沉寂的不朽碑正在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嗡!”
一道橫貫星河的黃金光柱從不朽碑頂端爆發,將方圓數萬裡的黑暗虛空照得亮如白晝。
碑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開始流動,如同活物般重新排列組合。
在無數士兵震撼的注視下,一個嶄新的名字在碑頂緩緩浮現:
江逾白!
三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每個筆畫都仿佛由星辰熔鑄而成,散發著令虛空震顫的威壓。
“轟!”
一道身影突然降臨在不朽碑前。
來人一襲暗金戰袍,衣袂在真空中無風自動。
他麵容剛毅如刀削,左眼處有一道貫穿的猙獰傷疤,右眼戴著一個黑眼罩。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後懸浮的九輪血色光冕。
那是星空雇傭兵第二軍主鄔雲涯的標誌。
“從今日起。”
鄔雲涯的聲音如同遠古戰鼓,在每個士兵耳邊炸響。
“江逾白便是我星空雇傭軍第三軍主!”
整座骸骨長城瞬間沸騰。
“第三軍主?”
“江逾白?那個提供神秘抽獎機的小子?”
“聽說此人還不到二十歲!”
“不朽碑親自刻名,這可是咱們星空雇傭兵最高的殊榮啊!”
議論聲在各處星軌上此起彼伏。
突然,某個老兵單膝跪地,拳頭重重砸在胸前鎧甲上:
“賀!”
這聲呼喊像是點燃了導火索,成千上萬的士兵相繼跪地,聲浪如潮。
“賀!”
“賀!”
“賀!第三軍主!”
聲波在真空中化作實質的金色波紋,震得附近漂浮的星球碎片紛紛崩解。
在這驚天動地的呐喊聲中,沒人注意到,在長城外某顆碎裂的星辰上,一道雪白的身影正靜靜佇立。
她赤足踏在一頭山嶽般的魔神屍體上,飄飛的衣帶纏繞著尚未散儘的魔神煞氣。
那雙仿佛蘊藏著整片星河的眸子,正倒映著不朽碑上的金色名字。
忽明忽暗的星光在她周身流轉,讓那道身影既像隨時會羽化登仙的謫仙,又似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羅。
當歡呼聲達到頂峰時,她微微凝眉。
這個細微的表情讓整片星空都為之一顫。
“江逾白,第三軍主嗎?”
……
鄔雲涯立於不朽碑前,獨眼掃視整座骸骨長城,聲音如雷霆炸響:
“第一軍團‘血戰’,第二軍團‘魔隕’,第三軍團‘破曉’……等軍團聽令!”
刹那間,數道恢弘的軍團戰旗在虛空中展開,血色、暗銀、蒼藍等多色光輝交織,映照出無數士兵狂熱的麵容。
“坐標已下發!”
雲涯抬手一揮,無數道流光飛向各軍團統領,
“‘血戰峽穀’、‘幽暗地窟’、‘虛空回廊’……等秘境副本內,已設立‘七彩抽獎轉盤’!轉盤內含各種獎勵,最高可抽到神級獎勵!”
“無論抽到什麼,皆歸個人所有!”
整座長城瞬間再度沸騰!
“神級獎勵?!”
“第三軍主的手筆?!”
“費用還報銷?!這特麼不是白嫖?!”
士兵們狂喜,鎧甲碰撞聲、戰刀出鞘聲、興奮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老子的機緣來了!”
一名血戰軍團的壯漢狂笑,一腳踏入傳送通道,“兄弟們,我先抽為敬!”
“放屁!我們魔隕軍團才是最快的!”另一名戰士不甘示弱,帶著小隊瞬間消失。
“破曉軍團的,彆磨蹭!”一名女統領冷喝,“抽完立刻回防,彆耽誤其他軍團!”
“哈哈哈!等我們抽完,你們再去!”一名老兵大笑著踏入傳送通道,回頭衝其他軍團的士兵擠眉弄眼,“說不定老子直接抽個神級技能回來,以後你們得喊我大人了!”
“滾!抽空了彆哭!”
“哈哈哈!神級獎勵,老子來了!”
整座骸骨長城上,傳送光芒接連閃爍,一支支軍團如洪流般湧向秘境副本。
……
“抽獎轉盤……神級獎勵?”
她的眸光微動,“導師的猜測果真沒錯……看來星空學府已經和星空雇傭兵達成深度合作……畢竟是那位的親傳學生,以導師的性子,她會對江逾白動手,還是要規勸幾句,免得闖下塌天大禍……”
星光流轉,她的身影漸漸淡去,繼續深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