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廣元上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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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人聽到他的呢喃,也都神色古怪的看向沈文安。

這其中表情最為複雜的當屬李合山與衛秋靈。

前者臉上滿是後悔和懊惱。

望著麵前已經收斂了劍氣的沈文安,他現在可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猶記得當初沈文安是被他帶到棲雲穀的,那時候的小家夥才八歲。

如今僅僅十多年的時間,當初那個固執少言的小家夥竟然已經先他一步成長為一名胎息境強者。

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一名胎息境的劍修!

觀其對劍氣的掌控程度,明顯已經不是初入胎息之境了。

李合山恨呐!

這本該是他棲雲穀的天才啊!

如此年紀就突破成為胎息境,未來即便無緣踏足劍仙之境,有一位活著的胎息大圓滿劍修鎮壓宗門底蘊,也足以讓棲雲穀躋身岐山各大仙宗的前列。

可惜的是,這樣一位潛力無限的天才,被他棲雲穀拒之門外了。

但衛秋靈此時的心情卻與他截然相反!

震驚之餘,衛秋靈的內心十分激動!

猶記得當初她力排眾議,勸說師父交好沈家,為此沒少遭受門內長老們的非議。

於宗門的長老來說,投資沈家就是一場豪賭。

畢竟那時候的沈文安還是棲雲穀弟子,岐山坊市上,靈珊劍仙也可能隻是率性而為。

之後的事實也證明,青蘿劍廬沒有傳出任何消息證明靈珊劍仙對沈文安有更深層次的期待。

後來,得知沈文安被棲雲穀逐出師門,宗門的一些長老們也曾暗地裡想要讓她邀請沈文安拜入落霞山。

但衛秋靈思考之後拒絕了。

她能看出來,沈文安對於那種宗門之情根本不太在意,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和劍道。

落霞山也不是劍修門派,在劍道修行上給不了他太多的幫助。

不如從他最在意的家人出手,給予沈家各種好處和幫助。

如今,這份投資終於見到成效了。

一位如此年輕、且無門無派的胎息境劍修,日後一旦成長起來,哪怕隻是出手一次,落霞山這些年的付出也都值了!

“沈師弟說的沒錯。”

壓下心中的驚喜,衛秋靈淡然開口道:“雲中郡是我落霞山的。”

“秋靈當年就說過,落霞山將雲水鎮贈與沈家,不得沈家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插手雲水鎮的事情。”

“八百裡隱龍山,沈家隻是恪守了四百裡的分界線,並未有貪心越界之舉。”

“百獸山如此苦苦相逼,是覺得我落霞山好欺負嗎?”

這一刻,她決定再賭一把!

百獸山雖然強,但也沒有強到讓落霞山不敢反抗的地步。

岐山數十仙宗,彼此之間利益糾結,盤根交錯。

沒點人脈的,早都已經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了。

“楊道友的要求確實過分了。”

“弟子都失蹤數年了,現在突然說懷疑在人家沈家的地界內,想要進去尋找。”

“那弟子失蹤的時候你們百獸山的人都乾嘛去了?”

金聖此時也陰陽怪氣道。

整個岐山山脈,不忌憚百獸山的仙宗沒幾個,金剛門就是其中之一。

百獸山強就強在他們的禦獸之道上,其他仙道修士與他們同境界廝殺,相當於同時麵對兩個同境界的對手。

其中一個還必然是肉身強悍的妖獸。

金剛門的體修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相當於妖獸和修士的結合體。

若非體修破境困難,凶險太高,使得金剛門在高端戰力上與百獸山有些差距,單就岐山山脈而言,金剛門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你!”

楊巽怒瞪著金聖,目光無意間卻又瞥見了一旁抱劍而立的沈文安。

他很清楚,有一位胎息境的劍修在,百獸山這次已經輸了。

如今想要壓製沈家,百獸山至少要派遣胎息中期的強者降臨暘淖之地。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落霞山與金剛門都鐵了心要幫沈家。

他百獸山能派遣胎息境中期的強者,落霞山也有。

金剛門更是有著諸多體修四境的戰鬥狂。

胎息境的強者一旦發生衝突,那就是仙宗與仙宗之間的大戰。

青牛峰的幾名弟子已經失蹤三四年,大概率都已經身死。

為了幾個身死道消的弟子,掀起仙宗大戰,根本不值得。

諸多仙宗降臨暘淖之地,是為了求機緣,撈好處的,沒有足夠大的利益,讓宗門卷入和其他宗門的廝殺中,是不理智的行為。

“嗬嗬……很好。”

“這個虧,我百獸山認了。”

“沈家主,日後好自為之吧。”

深深看了一眼沈文煋,楊巽當即翻身騎上那月白巨狼揚長而去。

事情得到了解決,幾人舒了一口氣之後,便是對著沈文安一陣恭賀。

身為仙宗首席,在場幾人的修為早就達到了練氣大圓滿。

除了金聖是因為還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敢突破煉體四境,也就相當於仙道的胎息境修士外,其他幾人隻要願意,隨時都可以突破到胎息境。

之所以一直拖著,一方麵是想讓自己的根基更牢固一些,更主要的原因也是他們都不甘於平凡,都想要找到一些上乘的先天靈氣為根基,鑄就上品仙胎。

再不濟也得尋得一縷中等先天靈氣,成就中品仙胎。

各大仙宗傳承久遠,早就發現了一個事實。

但凡日後還想問鼎金丹大道,仙胎的品質至少得是中上品以上。

無數年來,幾乎就沒聽說過有下品普通仙胎的修士能夠問鼎金丹大道的。

沈文安明顯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應付了幾句後對沈文煋道了一句“在門外等候”,便離開了涼亭。

“諸位見諒,舍弟就是這種性格……”

沈文煋連忙解釋著。

在場眾人有意結交沈家,之前自然也都打探過沈文安的事跡,了解他的性格。

“無妨,強者都有自己的脾氣。”

金聖笑嗬嗬開口,隨之便話鋒一轉道:“沈兄如今在煉體之事上可有不懂之處?”

“金某雖是不才,但也達到了三境,或許還能為沈兄解惑。”

沈文煋聞言連忙拱手:“不瞞金兄,在下卻有一些不解之處。”

沈文煋道出了最近修行上遇到的問題,金聖不愧是金剛宗的首席弟子,其在體修上的天賦的確很高,思慮片刻之後便是給出了答案。

結束時,他還笑道:“沈兄在體修上很有天賦,日後若是有機會,金某必定要帶沈兄去見見師父他老人家。”

來自玄水派的玄衣道姑也趁機詢問了玄水丹的效果,表示玄水丹珍貴,玄水派雖然送不起了,但日後沈家若有需要,可以便宜出售。

現場的氣氛很是融洽。

日近黃昏時,沈文安和趙金虎來到了涼亭中。

“家主。”

趙金虎拘謹拱手。

沈文煋看到他,眉頭微皺道:“家中是否有急事?”

他清楚,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趙金虎不會這個時候跑來安陽城找他。

趙金虎微微頷首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他手中。

沈文煋接過信封,從中掏出一張紙打開,眉頭瞬間便是擰在一起。

“這是何物?”

手中白紙上畫著一隻奇怪的動物。

虎首赤發,頭生鹿角,狀若雄獅……

趙金虎苦笑搖頭:“元叔畫的,說是夢裡夢到的,得知家主今日來見幾位仙人,便讓我送了過來。”

“說是諸位仙人見多識廣,不知是否見過此種生物。”

沈文煋聽後神色古怪。

有些難以理解父親到底是在乾什麼。

夢裡夢到一隻怪物,大老遠的讓人跑來詢問在場的幾位仙宗首席,這……

關鍵是,這畫的也太醜了。

在場幾人聽到趙金虎的話也都麵麵相覷。

“吾等修士,自從誕生神識之後,多少會有一些天人感應。”

“老家主也是修士,既是夢到了此物,當是會有些征兆。”

“沈家主若是方便,可將此物示與吾等看看。”

玄衣道姑緩緩開口。

其他幾人也都頷首,想要看看這沈家老家主夢到的是什麼。

沈文煋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視的將那紙張遞給了身旁的衛秋靈。

衛秋靈接過紙張,其他幾人都圍了過來。

“見笑了,家父這畫畫的著實有些醜陋……”

幾人倒也沒覺得什麼,隻是盯著那畫上的東西皺眉沉思。

“似虎非虎,此獸甚是奇怪。”

“頭生鹿角,卻又不是鹿……”

“不過,此獸倒是有些熟悉,我好似在一些古籍上看到過此種描述。”

幾人研究了一會,衛秋靈麵露沉思開口道:“諸位道友可有人看過《廣元誌》?”

聞得此言,幾人都愣了一下。

玄衣思忖片刻開口道:“衛道友說的可是千年前,那位名為廣元上人的化嬰境大能遊曆岐山時所寫的見聞誌?”

衛秋靈頷首。

“落霞山當年有幸得到了一份《廣元誌》的拓本,秋靈翻閱過。”

“書中記載,廣元上人在岐山中偶遇一種名為白澤的異獸,虎首赤發,頭生鹿角,通體雪白,狀若雄獅,四足為飛走狀。”

“居然是白澤!”玄衣聞言,倏然驚呼道:“在下倒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白澤的傳說。”

“言及此獸性溫淳善,博學多聞,慧若聖賢,能識天下精怪妖物。”

“哦?”金聖先是一愣,隨之笑道:“這般說來,此獸是難得的瑞獸啊?”

衛秋靈點頭道:“《廣元誌》不僅記載了此獸的相貌,還言及岐山之中就有一隻修煉有成的白澤。”

“隻是廣元上人寫下這《廣元誌》距今已經過去了千年,那白澤瑞獸除非同樣擁有化嬰境的實力,否則怕是也已身死道消了。”

“妖獸精怪與吾等修士不同,如此等瑞獸,當隻食日月精華,壽元或許更多一些……”金聖笑著說了一句,轉而看向沈文煋道:“沈兄,老家主夢到此種異獸,當是一種好的征兆,沈家許會有福運降臨。”

沈文煋笑著拱手:“承金兄吉言,眼下天色已晚,倒也無其他事情,在下先告辭了。”

“待得過些時日,靜河坊市建成,吾等在靜河坊市再聚。”

眾人聞言拱手,目送沈文煋離開。

回程的路上,沈文煋眉頭緊皺,腦海中還在想著白澤瑞獸的事情。

衛秋靈說,那白澤瑞獸在岐山出現過,父親夢到此獸……他隱隱覺得這應該是和弟弟沈文焰有關。

隻是二者之間會有什麼聯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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