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修煉十二年,已獻祭,獲得十二年修為。”
陳遠微微點頭,這個瘦子要比那個高個修煉時間更久一些,足足有十二年。
三人已去其二,剩下的那個胖子已經不足為慮了。
“三哥!三哥哇!”胖子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踉蹌地跑向已經倒地的瘦子,他扶著瘦子的頭顱,徒勞地試圖將其安回原位。
“對不起,三哥,我不該不聽你的話……”胖子哽咽道,“但剛才我那邊有兩刀哇!嗚嗚嗚……”
陳遠微微搖頭,手握長刀,緩緩向前走去,準備終結這場無謂的爭鬥。
然而,就在這時,胖子突然轉身,原本悲痛欲絕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陰狠,他雙目赤紅,低吼道:“都怪你!我!我殺了你!”
言罷,他猛地提起旁邊的鐵錘,也不顧什麼招式章法了,胡亂地向陳遠揮舞過去,顯然胖子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在乎什麼以傷換傷了,而是要玩命了。
【你繼續修煉九影刀法,花費八年修為終於達到大成】
【剩餘修為:八年】
大成九影刀法,一刀五影!
陳遠再次揚起手中的長刀,五道刀影幽靈般包圍了暴怒胖子,其中兩道更是分彆襲向脖頸和心臟這兩個要害。
胖子見狀,臉色驟變。
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是兩道刀影,之後是三道,而現在竟然有五道?
若是陳遠一開始就施展出五道刀影,他們三人豈不是早已成為刀下亡魂?此人莫不是在戲耍他們?
他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胖子突然想起了三哥的叮囑。
沒錯,這些刀影隻有一道是真的,是了,聽三哥的話就行了,上就完了。
“啊啊啊!!!!去死!!!!!”
他不再去管那些致命的刀影,雙手緊握巨錘,帶著滿腔的憤怒,朝著陳遠猛然砸去。
【巴九,修煉八年,已獻祭,獲得八年修為。】
“蠢貨。”
陳遠搖了搖頭,那個瘦子的經驗很老道,如果不是這個胖子給機會,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現在三個人都已經解決了,他心中稍定,開始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
要執行原計劃跑路嗎?
這個念頭剛一閃現,就被陳遠立刻否決了,他已經不會像剛穿越來的時候那麼天真了,而且他已經搞明白了係統的用法,必須得斬殺修煉有成的人才能獲得修為,他的道路注定充滿血腥。
而且蒼林城內遍布林家的眼線,一旦得知他未死,必將招致對方更為瘋狂的追殺。
之前林千河之所以沒有輕舉妄動,一方麵是因為陳遠同為血煞宗小比的熱門參賽者,極有希望奪冠,且與城主府有所牽連,貿然行動可能會激怒血煞宗。
因此,林千河選擇偽裝接近,與陳遠營造出和睦相處的假象。
如果繼續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七竅流血的陳遠到時候會被宣稱是因急於求成而在修煉中出錯如此,便無人會懷疑到林千河,畢竟他與陳遠可是“八拜之交”!
況且,就算陳遠能夠成功逃出蒼林城,他之後的修煉怎麼辦?
憑借這本血煞宗測試用的血練訣和一本凡俗武功根本連踏上修仙之路的資格都沒有。
而且,等林百河成為了血煞宗弟子,就算他和城主府有點關係,但作為凡人的他還是會任人宰割,因此他必須通過這次小比加入血煞宗才會有一線生機!
陳遠突然記起最先來的那個捕快說血煞宗小比快開始了,於是便不敢再耽擱時間。
他推開門時不經意間撇見昨晚林千河昨晚送他的玄金刀和玄金軟蝟甲,思考要不要帶上他們,但隨即就立即否決了。
雖然林千河派出這三人概率可以證明寶刀和寶甲都是真的,而且玄鐵刀和玄金軟蝟甲都必須是真的才能騙得過原身,但陳遠可不敢賭。
陳遠收刀入鞘,立即動身,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內城的城主府奔去。
沿途的普通人看見滿臉血跡、一身血衣的陳遠,無不驚恐地尖叫著四散而逃,然而,也有一些人隻是平靜地望著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陳遠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身影,在看到他之後瞬間麵色大變,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急匆匆地向城主府的方向奔去。
陳遠心中暗忖,看來此人應該是林千河在城內的探子。
“林千河,等我成為血煞宗弟子,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就算陳遠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斬下林千河的狗頭,也隻能在成為血煞宗弟子之後再徐徐圖之,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實力比較強大的武者,最多和城主府有點關係,但對方可是蒼林縣第一家族林家的長子!
但如果他能成為血煞宗弟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畢竟一個是仙宗一個是凡人世界的普通世家!
但當陳遠急匆匆地奔向城主府大門時,門口一隊持槍守衛見狀大驚,誤以為來了強盜。
其中一人挺槍上前,厲聲喝問:“哪裡來的狂徒,竟敢擅闖城主府?難道你不知道今日有血煞宗的仙師在此嗎?速速離開還能饒你一命!”
“是我!”
那持槍守衛聽到這聲音就是一愣,“你是……陳公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來不及解釋了,快放我進去!”
“哦,好!”
那名守衛急忙讓出路來。
“等等,”一個像是隊長的守衛站了出來,他似乎並不買賬,“哪裡來的妖人,膽敢冒充陳公子?陳公子武功蓋世,怎會如此狼狽,還不速速就擒,彆做無謂掙紮!”
陳遠拭去臉上的斑斑血跡,然後湊近那名隊長讓他能夠瞧個真切,“真的是我,你好好看看!”
但那守衛隊長卻冷漠地移開視線,隨即向周圍的守衛喝令:“弟兄們,快來助我拿下這個妖人!”
陳遠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意識到這個人在故意拖延時間,他很可能是林千河的人!
陳遠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手緩緩移向刀柄,既然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的守衛左瞧瞧,右看看,不知道到底該幫誰,雙方如同緊繃的弦,一觸即發。
就在這緊要關頭,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緊接著就是一聲怒喝:“何人膽敢在此撒野!”
陳遠耳畔傳來的聲音令他眼前一亮,他迅速轉身,隻見來人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一胡長須不怒自威,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腰跨一騎棗紅色寶馬,身穿一身黑色鎧甲。
看到這熟悉的身影,他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說:“劉將軍,我是來參加今天的血煞宗小比的,時間緊迫,請趕快讓我進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劉傳武聽到熟悉的聲音,愕然道:“陳公子?血煞宗小比不是早就開始了嗎?城主大人還特地命我讓人請陳公子前來,怎會耽誤到現在呢?”
陳遠滿臉焦急:“此事說來話長,請將軍先讓我進去,容後向您解釋。”
劉傳武深知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大聲命令道:“放行!”
然而,之前曾阻止陳遠通行的護衛隊長卻再次站了出來,猶豫著說:“將軍,此人滿身血跡,行蹤詭異,我擔心他是刺客,可能會對城主大人不利……”
劉傳武走向那護衛隊長,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他,“趙伍長,你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無論如何,你都不適合待在這了。”
那趙姓伍長聽了之後竟異常平靜,沒有求饒什麼的,隻是怨恨地瞥了劉傳武一眼,隨即摘下頭盔,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後轉身離去。
劉傳武平靜地看著他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儘頭,然後看向城主府演武場的方向,感歎道:“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