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貴高原上,有一個美妙的地方叫新平,新平,巍迤哀牢山綠意盎然,像偉岸的丈夫用雄健的身軀護衛嬌美的新平愛人,嘎灑江,綠汁江清波蕩漾,像少女的玉臂在翠峰下,在峽穀裡輕柔地,優美地舞動。
從化念至者竜綿綿一百多裡,新化平掌地,碧綠是衣裳,嗬,新平,修長的身姿,豐腴的麵貌,風韻的神態,美妙的地方!
新平縣地處雲南滇中,距省會昆明二百公裡,是彝族、傣族自治縣,是多民族的聚集地。
縣內有磨盤山國家級森林公園,有雲封霧鎖人跡罕見的哀牢山主峰大磨岩峰,集水、林、泉、霧、大草甸、野生動物於一體,具有古、野、奇、秀、雄、險的風景特色,被譽為“自然地理景觀的博物館”。
新平習俗各異,各族人民民風純樸,喜朋好友,團結和諧。彝族的朝山會、火把節、傣族的花街節等傳統節目異彩紛呈。其中以火把節和花街節最為隆重。
在漫長的曆史歲月中,新平各族人民創造了燦爛的民族文化,彝族的三弦舞、拍手舞、煙盒舞、花鼓舞,傣族的獅子舞,哈尼族的跺腳舞,他們以不同的形式表達著對這一片熱土的摯愛。
話說陽榮市長一行在峨山公路邊的一家普通飯店飽嘗了野生菌的美味,菌子的鮮美之味還留在唇齒間,他們就打開地圖製定行動方案。
“陽榮哥,那我先行了。”
李偉微笑告彆,他的眼裡仿佛呈現岔河碧水,塔甸風光,彝妹風情……
“攀慣了東川的牯牛山再來登峨山,那正所謂“烏蒙磅礴走泥丸,萬水千山隻等閒”了!
哈哈,祝你好運,一路順風!”
陽榮笑著對李偉說,並與他握手告彆。
隨即,賀正平駕車把陽榮送到新平縣城。此時是正午,陽光明媚,天空碧藍,一個小小縣城陳舊而彆致的麵貌一一呈現在陽榮眼前。
陽榮緊握泥巴的手微笑說:
“兄弟,你第一次出遠門,又獨立而行,要處處小心,常通話聯係。”
然後,陽榮燦笑著與他們揮揮手,背起行囊消失在小城裡。
怎麼走呢?
偌大的新平地域,老父親龍鵬一直毫無消息,就是刀阿姨的老家陽榮也不知何處。她是傣族,傣族的聚集地不就是漠沙,嘎灑一帶;或許在腰街河岸。
陽榮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探訪父親的足跡,找到父親。在者,他想探究神奇的新平,察看這裡真實的民生民情。
“父親啊,你到底在哪裡?
這麼多年,你竟然不見我一麵,我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我有許多事與你商議啊!”
陽榮心裡默默叨念著,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他少年時父親給他講過的,父親在新平哀牢山戰鬥的情景:
茫茫林海,茂密竹林,一個英勇的解放軍戰士與戰友們正在追擊潰敗的土匪,可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幫匪徒押著他心愛的姑娘做人質。
當解放軍的衝鋒號吹響,激烈的戰鬥打響,這名軍人奮不顧身衝去;可是,他隻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他心愛的姑娘被匪徒推下懸崖……
這位軍人就是年輕的龍鵬,陽榮的父親。
發生戰況的地點就在新化的古森林裡,現在,陽榮踏在父親曾戰鬥過的地方,父親當年的英勇精神仿佛融在他的血液裡,給他無窮的力量。
陽榮順著山路行走,腳踏著坑坑窪窪的土路,他邊走邊欣賞眼前的風光,不時地舉起相機哢嚓哢嚓地拍照。
山崗上遍是蒼茂鬆樹,一片一片,路旁的灌木叢呈現絢麗的花朵,引得蝴蝶翩翩。
陽榮走了七八裡山路,他的身後駛來一輛滿載煙葉的黃牛車,趕車的大嫂唱著山歌,男人半躺在牛車上堆積的煙包上吹著口哨,牛車咕嚕咕嚕地悠悠而行,一幅快樂與悠然的鄉土畫麵。
牛車走到陽榮身旁,趕車的大嫂看他一個人行走,她熱情地說:
“這位兄弟,要不要搭車?
我們到新化去。”
陽榮一看他們,頓覺正好,他歡快地說:
“好啊!
謝謝大嫂!”
陽榮邊說邊登上牛車與那位大哥擠在煙包上而坐。隨即,陽榮掏出一支紅塔山香煙遞給大哥,並給他把煙點燃。
“小兄弟,怎麼一個人走山路,
是旅行,還是走親戚?
這裡很危險的,
樹林裡常有黑熊出沒。”
趕車大嫂熱情地說。
“哦,有黑熊,我真沒想到。
大白天,熊也會出現嗎?”
陽榮好奇地問。
“這一帶樹木密,人少村稀,深山老林,樹林裡有黑熊、野豬、猴子,甚至老虎都有的,每年都會出現黑熊,野豬傷人的事。前不久矣拉村的一位農民正給煙苗澆水,他突然被黑熊撲倒在地,渾身被撕咬,幸好幾個村民趕來他才得救。”
農民大哥沉痛說。
“哦,是這樣。
那有關部門有沒有采取一些措施,村裡有沒有加強防備,村裡的獵戶還有嗎?
我是報社記者,這次是來了解情況的。”
陽榮溫和地說。
“唉,彆提了,現在獵槍都被沒收了,再說都保護動物,人的安全反而少人管了,隻有森林警察偶爾來轉一轉。”
大嫂爽快地說。
“現在村民的生活改善了吧?
這一車煙葉能賣幾千元吧?”
陽榮問大哥大嫂。
“生活嘛,稍有改善,說不上好,隻是不餓肚子,辛辛苦苦栽一季煙交給國家,幾千元的收入,一年的零用花銷要省著用聽。你看看山裡人家的生活就是這樣子。”
大哥邊說邊手指路下方的小山村。
陽榮舉目望去,一處灰樸樸的山寨,景況看似不好,但比他曾經見識過的拖布卡山村要好許多,至少住房都是瓦房,四周自然環境好,隻是山路嶇崎。
“大哥大嫂,農民的生活會逐漸改善,會越來越好,國家正在推行一些惠民政策,隻要勤勞,就會致富。
你們在生活生產上有什麼困難,有什麼需求,有什麼建議可以跟我說說,我會向有關部門反映,請各級領導處理。”
陽榮笑著說。
聽這位陌生人如此說,兩位農民夫妻很是詫異,看他不像普通記者,難道他也是一位大官?
“這位兄弟,你說話的口氣怎麼與幾年前到我們村做調查的一位大叔一樣?
大叔他走村串寨,挨家挨戶地問長問短,還寫在紙上。不過,後來我們聽說那位大叔是大官,是地委書記呢。”
聽農民夫婦說到這裡,陽榮滿心歡喜,陽榮心中猜想,他們說的那位大官就是父親。
“那位大官何時到你們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陽榮歡喜地問。
大嫂說:
“嗨,這位兄弟,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後來再沒見過那位大官了;不過,村裡有人見過他。
據說,那位大官就在我們新平的腰街、水塘一帶,他開發了大片荒山種下許多果樹與花卉。
這位兄弟,你是他什麼人呀?”
陽榮笑了笑說:
“他是我父親。”
談笑間,牛車來到一處大山崗,陽榮望去,這裡像是鄉鎮,人來人往。尤其,一片簡易的,像似新搭建的帆布蓬房前呈著不少牛車、馬車,都滿裝煙葉。
“小兄弟,我們到了,這是新化收煙點。要不,我們賣了煙葉請你到家中坐坐,吃頓便飯。”
大嫂熱情地說。
陽榮跳下牛車,熱情地與這兩位淳樸的大哥大嫂握手道彆。
陽榮看到路旁有家簡陋的小商店,於是他快速地走過去買了一些食品用塑料袋裝滿送給這對夫妻。
“大哥大嫂,謝謝你們了,我辦完事一定到你們村找你們。”
他真誠地說。
“好的好的,你一定要來喲,我們矣莫村水果可多了,兄弟你來我陪你喝幾杯酒。”
農民大哥憨厚地說。
“這位兄弟,你可彆一個人走山路,坐車走吧,再往前走是古林,是大山,野獸很多的。”
大嫂囑咐說。
“謝謝你們,再見!”
陽榮邊說邊向他們揮手。
告彆了兩位農民夫妻,陽榮站在路邊一塊石墩上環顧四周。
陽榮的眼前,山崗小街子,七零八落的民居,高高低低的街道。遠方,群山矗立,樹木岸然。
陽榮看一眼手表,是正午十四點。此時陽光燦爛,白雲飄飄。
大嫂囑咐的話縈繞耳際,讓陽榮有幾分心悸,心中閃過一幕幕驚恐的畫麵。
“遇到黑熊、野豬、蟒蛇怎麼辦呀,
我不會那麼巧就遇上吧?”
他心中嘀咕。
此時,陽榮心有所慮,他掏出手機想呼賀正平讓他駕車來做伴,隨即,他心裡又想:
這樣做,我陽榮豈不是怯了,
我還是陽榮嗎?
隨即,他看了看眼前的新化鄉街道,他心裡又想:
就地找警察護衛吧,
或是找個村民作向導作伴。
唉,如果這樣,我會被他們笑,大家不都是獨自尋訪嗎?
難道,我陽榮還沒跟屁蟲泥巴勇敢嗎,何況,金沙江尚且不要我的命,難不成哀牢山會要了我的命?
唉,其實,我陽榮活著表麵光鮮,內心苦,娟娟都離我遠去了,紅仙就是個妖精,高原紅……
陽榮自怨自艾,猶猶豫豫。
此時,一聲聲怪腔怪調從天空傳來:
“兒子,你怕了,畏懼了?
彆忘了,你是龍鵬的兒子,你向前吧,我時時刻刻在你身邊!”
是千年老妖的聲音。
此刻,父親龍鵬英武的形象立刻浮現在他的眼前,陽榮抖擻精神,他步入供銷社買了一些食品,順帶買一把大砍刀,一把十字鎬。
陽榮扛著鋼鎬,挎著砍刀,沿著彎彎曲曲坎坎坷坷的山路前行。
山路途中,不時地呈現小小的山村,陽榮走進村裡,與村民們拉拉家常,一番問寒問暖,他甚至為一些老人、兒童拍照。
一路走來,陽榮大概走了十多裡山路。
此時,陽榮的眼前呈現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他不由地步入林中。
森林中古木蒼天,百花嬌豔,百鳥啾啾,流水潺潺,隻是人無蹤影,顯得陰暗,幽深……
猴子在樹枝上飛竄,蜘了唧唧地叫個不停,這奇異的景象讓陽榮不由地拍照,他拍著拍著,來到一處高峰絕壁。
“哦,這山峰,似曾相識,
這不是刀阿姨被推下山崖的地方嗎?
父親會不會就隱藏在這原始森林裡?”
於是,陽榮忍不住放聲高呼:
“爸爸,爸爸,
陽榮來了!”
陽榮的呼叫聲在山穀回蕩,沒有人回答,沒有人回應,卻引來大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