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就沒人不怕君羲這個活閻王的,此話一出,頓時都像被捏住嘴巴的鴨子一樣,啞了聲。
隻能聽到壓抑在喉嚨間的哭腔。
君羲殺人的目光掃過鎮國公等人,轉頭對著王權不棄和慕夜聲扯了扯唇角。
“繼續。”
本意是讓他們二人不要緊張,殊不知她此刻的笑比哭還難看,險些嚇到了慕夜。
“是,太女殿下。”
慕夜聲整理下思緒,繼續道:
“幸好不棄兄武功蓋世,加上千機堂機關巧妙,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後,我和不棄兄逃了出來。”
可惜了那數以萬計的藥材,都是救命的藥材,全被鎮國公一把火燒了!
慕夜聲想到救命藥材化為灰燼的場麵,眸色發冷。
“鎮國公和兵部尚書或許是忙著分贓,又或許是以為我和不棄兄死於非命,總之我和不棄兄躲過層層追殺,終於到了玉京。”
說到這,慕夜聲神色複雜地看了君羲一樣,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君羲驀然想起,慕夜聲確實在十日前派人來請過自己,好像說是有要事稟報。
隻是她當時早就對慕夜聲失了興趣。
還以為是男子爭寵的把戲,不耐煩應對,就直接推拒了。
轉頭去了正受寵的小侍院中。
原來當時慕夜聲找她是真的有要事啊,君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承認,她的確是將慕夜聲看輕了。
“幸運地遇到了顧正夫的母親,顧大人,這才徹底安全了。”
說到這裡,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十分清晰了。
結合著顧青穎提供的大量陰陽賬本以及往來密信,鎮國公、兵部尚書等人貪墨賑災銀的罪行已經板上釘釘。
君羲“啪、啪……”幾聲,將賬本重重砸在月江離等人頭上。
“孤說話算話,念在爾等在顧愛卿回來之前就坦白自身罪行的份上,可以饒你們一命。”
太好了,幸好剛剛有先見之明坦白罪行了!
涉案的官員頭頂上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受罰不可避免,好歹留了一條殘命。
君羲殘忍冷笑出聲,字字珠璣,將她們剛放下的心又扔進了油鍋裡,備受煎熬。
“但,活罪難逃,就賜爾等刖刑,以儆效尤。”
刖刑?!
月江離,左錦等人這下是真的腿軟了。
受了刖刑和殺了她們有何區彆?
大凰王朝身有殘疾者不可為官,君羲此舉,變相斷了她們青雲路。
而且,武者最重要的除了丹田,就是下盤,刖刑過後,她們武功就算廢了。
“殿下!……”
君羲不耐擺了擺手,皺眉。
“聒噪,給孤拖下去,即刻行刑。”
太女鐵血手段震懾人心,很快,殿外就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塊有一塊膝蓋骨被活生生挖出來,丟在鳳鸞殿前的青玉板上,血跡蜿蜒流下三千台階,血腥殘酷。
“暗月,你帶兵前去抄沒家產,記住,切勿傷及無辜。”
暗月領命帶兵前去抄家去了,心裡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和金燦燦的金子。
君羲耐心地等殿外行完刑,似笑非笑。
“諸位愛卿,隨孤一同出去觀賞。”
剛經曆了這一出,誰敢不去?
君羲走在最前頭,王權不棄和慕夜聲也跟著起身,走在君羲半步後麵的位置。
君羲皺眉:“不棄,夜聲,你們就在殿內吧,殿外場麵可能有些血腥。”
她是他們的妻主,在細枝末節的關頭可以關心一下他們,拉近一下感情。
王權不棄和慕夜聲不約而同拒絕了君羲的好意。
“殿下,同草民交好的醫者友人儘數死在她們手中,草民要目睹她們遭報應,以告慰友人在天之靈。”
“還有神醫穀十二名醫男被俘虜,草民必須問清他們的下落。”
王權不棄悶不吭聲,但他眸底的血色,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其實並不平靜。
“殿下,臣子要去。”
他自小就在刀光劍影中長大,母親不喜,父親懦弱,庶弟庶妹恨不得他死在外麵,鉤心鬥角,爾虞我詐。
王權不棄索性棄了母姓,加了個“權”字,佐證他的野心。
母親認定他是被上天拋棄厭惡的孩子,給他取字“棄”,王權不棄偏不認命,給自己取字“不棄”。
寓意就算天下人都放棄他,他自己也永遠不能放棄自己。
王權不棄更是以男子身憑實力成了千機堂少堂主,私底下是暗閣第一殺手,暗殺率百分百。
可以說,若不是在一次執行任務途中偶遇了君羲,被色欲熏心的君羲強綁進了東宮,王權不棄僅憑自己在這女尊男卑的世界上混出如此名頭,已經勝過世上絕大多數女子了。
擔得起一句“須眉不讓巾幗。”
“你們二人既如此說,那便跟孤一同去觀賞吧。”
“記住,待會兒若是怕了,隻管往孤身後躲,孤是你們的妻主。”
君羲說完,不在多言。
剩餘的官員跟在三人身後,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待會兒看到慘狀千萬彆叫出聲,更彆被嚇暈。
“嘶——”
膝蓋骨還新鮮著,動手的人可不溫柔,骨頭上麵能看到帶皮的血肉,血腥味刺激著她們脆弱的神經。
地上被挖了膝蓋骨的官員躺了一地,嘴巴被破布塞住,防止她們痛叫出聲,擾了太女殿下清靜。
“甚好。”
君羲點頭肯定了執刑之人的手法。
“傳孤懿旨,執刑之人通通賞賜白銀百兩。”
“謝殿下隆恩!”
一百兩白銀啊,普通農戶一家一年也不過賺十幾兩銀而已。
果然,太女殿下的大腿就是粗。
隻要注意彆惹到太女殿下,她們這份差事還是很有前途的。
“妻主,侍身能否上前跟鎮國公說幾句話?”
君羲縱容地點了點頭。
“夜聲,月江離已經不是我大凰王朝鎮國公了,她現在不過就是一介帶罪之身。”
“你是孤的側夫,不必將她們看在眼裡。”
說著,君羲轉過身,掃視了如臨大敵,麵色發白的官員身上。
“爾等聽著,孤的夫郎就是這天底下身份最貴重的男子,誰若是不長眼惹了他們不高興,可彆怪孤手段狠辣。”
君羲言語間的撐腰之意昭然若揭,官員們見怪不怪。
君羲以往為了美色做出的荒唐事太多,她們心裡早就麻木了。
“諾,臣等謹遵殿下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