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勾起皇帝的愧疚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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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嗎?

楚明鳶非但沒有被安撫到,心頭的那簇無名火反而又旺了一分。

這人真是……真是……

她從他腿上跳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咬字清晰地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

“拓跋嵬。”蕭無咎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

楚明鳶眼睫一顫,竟有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那位西勒七公主是怎麼死的?”她一邊說,一邊將小瓷瓶的瓶塞塞了回去,指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無咎敏銳地注意到了,心想:這位西勒七公主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被人用箭射死的。”

“一箭穿心。”

“我查看過了,插在屍體胸口的那支箭的確是景家的金翎箭。”

“皇上問我,愈表哥現在人在哪裡?”

“我說,我不知道。”

自四皇子逼宮那晚後,這還是皇帝第一次把蕭無咎劫囚的事搬上了台麵。

蕭無咎能看出來,他有救駕之功,功可抵過,但這件事依然是紮在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他們這位皇帝更喜歡的應該是鎮南王、謝雲展、袁渙之流吧。

對了,還有那位皇帝十分看重的新寵——薛寂。

“你真的不知道嗎?”楚明鳶語氣古怪地問——她不信。

“他是不告而彆,又沒提前與我說。”蕭無咎閒適地支肘,反問她,“我怎麼會知道?”

他這一傾身,原本就寬鬆的領口更鬆垮了,壁壘分明的胸膛與腹肌若隱若現,那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將那單薄的道袍浸透,呈現一種半透明的質地……

與平日裡端方清貴的樣子,判若兩人。

楚明鳶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下去,湊了過去,乾脆地將他鬆散的領口整好,重新係好了腰帶。

又拿過一方乾淨的巾帕,為他一點點地絞乾頭發。

蕭無咎繼續往下說:“拓跋嵬在進宮前就將一把刀藏在了棺槨中,當時突然拔了刀,想逼我說出愈表哥的下落,我就與他在禦前過了幾招。”

“他傷了我,我也砍下了他右手的拇指。”

蕭無咎說著,垂了垂眸子,掩住眸底的異樣。

拓跋嵬是西勒王派來出使大裕的使臣,隻要他沒行刺大裕皇帝,哪怕他犯下再大的過錯,皇帝最多也不過是斥責幾句,終究會輕輕放過。

他想要讓拓跋嵬付出代價,那麼就必須給皇帝一個不怪罪他的理由。

娘親與他說過,她曾經為了保護年幼時的今上,被先帝當時的寵妃何昭儀抓傷了脖子,還留了疤,有很多年,皇帝一直在各處尋覓各種祛疤的藥膏。

他隻稍微需受點皮外傷,就能一石二鳥,既表明他傷拓跋嵬是不得已的自衛,還能勾起皇帝對他娘的愧疚……

他這一次,果然賭對了!

楚明鳶手下的動作一頓,“你……廢了他的右手!”

她記得,拓跋嵬是右撇子,一旦失去右手的拇指,看著隻是小傷,卻意味著將來他再也不能握刀執筆了,他的右手等於是廢了。

也難怪方才蕭無咎會說,對方傷得比他更重。

“兩國議和,不斬來使。”蕭無咎淡淡道,“他的運氣可真好。”

兩國議和就是一場你來我往、此消彼長的漫長對峙。

此前皇帝因為西勒人勾結四皇子謀害忠良的事大怒,議和之事差一點就不了了之,而現在,西勒七公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大裕,線索直指景家人,那皇帝就必須給西勒一個交代。

楚明鳶再次停下了為他擦頭發的動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道:“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你表哥的安危。”

忽然,蕭無咎覺得眼前一黑。

那方濕噠噠的巾帕蓋在了他臉上,遮擋了視線。

“你果然知道……”

隔著巾帕,少女靈動中帶著幾分魅惑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響起,那溫熱香甜的氣息吹上他的脖頸,他喉結又是一震,想去抓她,卻抓了個空。

楚明鳶愉快地笑,剛要坐回自己的那把椅子,又被人整個撈起,再次坐到了他腿上,他一手緊緊地扣住她纖腰。

呼吸間,儘是屬於他的淡淡麝香,感覺他的體溫似乎比方才熾熱了幾分,楚明鳶心頭一慌,掙紮著想挪開,不料卻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緊了。

“彆動。”他低頭微笑。

粗糙的手指順著她寬大的袖口探入,輕輕撫摸她纖細的手腕,內側的肌膚柔嫩細膩……又敏感。

他隻輕輕一摸,她便微微戰栗,細嫩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板起略紅的臉,把同樣的兩個字如數奉還:“彆動!”

他又是一陣輕笑,終於“聽話”地不動了。

他展臂摟著她,調整了一個讓兩人都舒服點的姿勢,讓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他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發頂。

半晌,他突然說:“因為拓跋嵬在棺槨中藏刀的事,皇上雷霆大怒,派人將拓跋嵬押回了四夷館暫時軟禁,為此,還撤了錦衣衛副指揮使楊貫的職。”

楚明鳶覺得他的體溫太高,有些熱,便有些心不在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下一瞬,她感覺腰上的手臂又箍緊了一分,就聽他又道:“皇上剛擢升了謝雲展,為新的錦衣衛副指揮使。”

咦?楚明鳶吃驚地抬起了頭。

這又是前世沒有的事。

上一世的謝雲展在他祖父與二叔死後,作為長孫,守孝了三年。

這一世,死的人隻有他二叔謝勳德,照理說,謝雲展需守孝九個月,除非皇帝下詔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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