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婆母被人下蠱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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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蕭無咎的人也不僅是楚明鳶,還有蕭憲。

當天酉初,當小夫妻倆雙雙來到正院給蕭憲老兩口請安時,蕭憲的第一句話就是——

“阿咎,嚴家今天去京兆府擊鼓鳴冤,狀告小國舅謀害原配的事,你聽說了吧?”

與蕭憲同坐在羅漢床上的蕭老夫人聞言,手裡的茶盅抖了抖,一滴滾燙的茶湯溢出杯口滾落手背。

她眼角抽了抽,斜眼朝蕭無咎看去。

以她對老爺子的了解,不會莫名其妙地在內宅提公事,不會是……

“我今天去京兆府接阿鳶,恰好看到了。”蕭無咎慢條斯理地說,一派光風霽月的坦蕩。

就是他!蕭老夫人確定了:這滿肚子黑水的小子自小就是這樣,無論乾了什麼見不得的事,都是這副坦蕩蕩的樣子。

小國舅之前得罪過這小子,如今他身陷囹圄,這小子自是要痛打落水狗的。

錯不了,定是這小子在背後鼓動嚴家人去告狀。

連蕭老夫人都能想明白的事,蕭憲自然也明白,並沒追根究底,隻是用篤定的口吻說道:“袁瀚是活不了了。”

“殺人償命,那也是自然。”蕭老夫人輕嗤了一聲,慶幸道,“幸好雲嵐還沒有嫁過去。”

隻差一點,她的外孫女就要當寡婦了。

蕭憲與蕭無咎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楚明鳶捕捉到了這對父子間一瞬間的微妙氣氛,總覺得蕭憲是話中有話。

不及多想,就聽蕭無咎又道:“父親,宗人府那邊已經挑好了儀賓府,我打算等過了太子的初祭禮,就與阿鳶搬過去。”

“也好。”蕭憲點點頭,“儀賓府選在哪裡?”

“不遠,就在楠英街。”蕭無咎道。

“楠英街?”蕭老夫人震驚地脫口道,“這麼近!”

楠英街不就在隔壁街,從蕭府步行過去,隻要一盞茶功夫。

她忍不住又道:“怎麼不選在常德街?”

楚明鳶眼睫顫了顫,心想:鎮南王府在京城的府邸就在常德街,看來蕭老夫人果然是知道了,所以才一直沒接她的那杯兒媳茶。

蕭憲睨了老妻一眼,含笑道:“楠英街挺好的。”

“選的可是原來的安惠長公主府?”

蕭老夫人不知道,但蕭憲很清楚,蕭無咎之所以擇了楠英街,是因為那裡距離廨院巷不遠,以後與青蓮觀那邊往來也方便。

“是。”蕭無咎點點頭,“公主府空了半年,也不需要怎麼修繕,讓人重新打掃一下,該漆的漆一遍,再換個門匾,就能搬過去了。”

早點搬出去好啊。蕭老夫人眼睛一亮,嘴角翹了翹,頗有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唏噓——十九年了,終於可以送走這尊大神了。

蕭老夫人正琢磨著哪日去清淨寺還個願,就聽到門簾外響起一道略顯尖銳的女聲:

“九弟,你這是要和九弟妹搬出去住?”

門簾被人從外麵打起,一個三十五六歲穿著件蜜合色四蒂紋褙子的婦人快步走了進來。

守在門邊的小丫鬟忙屈膝行禮:“二夫人。”

蕭二夫人走到蕭家二老跟前,屈膝福了福:“父親,母親。”

當她的目光看向蕭無咎與楚明鳶時,眼神略有些陰沉,皮笑肉不笑。

“俗話說,父母在,不分家。”

“九弟妹,你這才剛過門,應該與九弟一起好好孝敬公婆才是。我們一家子住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多好。”

“你怎麼不勸勸九弟?”

言下之意是楚明鳶攛掇蕭無咎從蕭府搬走。

她知道蕭無咎看似清冷謫仙,實則油鹽不進,於是看人下菜,心裡是吃準了新媳婦臉皮薄。

“母親,二嫂說的是。”楚明鳶淺啜了一口碧螺春後,這才慢條斯理地對蕭老夫人說,“我與郎君是該承歡膝下,我們還是不走了吧。”

楚明鳶自嫁過來後,日子就過得很舒心。

蕭家人多口雜,是非自然也多。

但好在蕭無咎是養子,蕭老夫人自從知道了蕭無咎的身世後,一心彌補從前的怠慢,慈愛客氣得不得了,不止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還允他們在嘯月院弄了個小廚房。

種種特殊待遇令妯娌幾個都有些酸,話裡話外時常帶著刺。

被人說兩句而已,又不痛不癢的,楚明鳶半點不在意。

就像是現在,她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做出孝順的樣子,何樂而不為。

畢竟皇帝賜的儀賓府總不能一直空著,他們總歸是要搬過去住的。

不過是早幾日,晚幾日的區彆而已。

聽到“承歡膝下”這四個字,蕭老夫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蕭無咎這壞胚子不氣死她就謝天謝地了。

蕭老夫人“熟練”地露出慈和的笑容:“皇恩浩蕩,皇上既然賞賜了儀賓府,我們為臣的自當感恩戴德。萬一讓皇上覺得我家心懷不滿就不好了。”

“老二媳婦,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蕭老夫人說著,還狠狠地瞪了二兒媳一眼,讓她少說幾句。

她現在隻想老九這兩口子趕緊搬走,省得她天天被禮親王妃、順王妃、英國公夫人她們日日關照,好似她會吃了這兩口子似的。

“母親。”蕭二夫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蕭老夫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嫁過來十七年了,對這位婆母也算頗為了解了,可這幾日,她時常有一種婆母像是變了一個人的錯覺——婆母不會是被下了蠱吧,怎麼自九弟妹過門後,就變了性子?

明明她還曾聽到過蕭溫雨暗地裡給婆母出主意該怎麼為難九弟妹來著……

蕭老夫人自然看得出兒媳在想什麼,心裡苦啊。

她與老頭子打了賭,明天是賭約的最後一天,她不能說,不能讓老頭子抓住把柄。

蕭憲又端起了茶盅,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妻,一派氣定神閒地打發了小輩們:

“好了,我們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末了,蕭憲複雜的視線落在蕭無咎身上,覺得他就是太閒了,才會攛掇嚴家狀告袁瀚,得快點讓他上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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