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玉真依偎在驢大寶懷裡,柔聲問:“待在朱家鎮不好嗎?”
驢大寶嘿嘿一笑,伸手在她小腹上摸著問:“懷上了?”
穀玉真含笑道:“還不確定!”
驢大寶笑著,答非所問道:“也不知道是閨女,還是兒子,沒想到老子這麼年輕,就要當爹了。”
“女孩也好。”穀玉真柔聲說道。
驢大寶笑了笑,點頭:“對,女孩也好,咱家可沒有重男輕女的傳統。”
沒等穀玉真說話,又笑道:“男孩就叫呂布,女孩就叫呂淩雲。”
噗嗤。
穀玉真掩嘴笑著說:“男孩起名呂布也就算了,女孩哪有叫淩雲的呀。”
“會當淩雲頂,不好嗎?”驢大寶嘿嘿笑著,自認自己取的名字,是真不賴。
翻身,繼續……
三日後。
穀玉山黑著臉,看著站在院子裡澆花的穀玉真,道:“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他留在朱家鎮嗎?”
穀玉真澆花的動作沒停,臉上也不見絲毫波瀾,淡然道:“他不喜歡,我能有什麼辦法。”
穀玉山叫這個妹妹給氣的無語了,道:“他不喜歡,你就放他走?讓他回去,還指不定出來多大的變數呢。”
如果穀玉真真想著把驢大寶留下來,他不信,一尊入了境的大修,會沒有法子。
驢大寶這便宜大舅哥,還不知道,自己跟人合夥誆騙回來的妹夫,也踏上了修仙路,入了境。
修煉土靈訣,欺騙性很強,當然,這種欺騙性如果跟人動手,尤其是跟入了境的修士動手,很容易就能試探出來的。
穀玉山看著穀玉真不為所動,歎息了一聲,道:“他回去,未必就是好事,也可能會害了他的。”
穀玉真含笑著道:“跟他說過了,他說富貴在天,生死有命,命這東西,還是要掌控在自己手裡的,他也不喜歡這種寄離人下的生活。”
說話間,另外一隻空閒著的手,盤了盤握著的玉蟬子,想到什麼,臉色有些嬌羞起來,他呀,竟喜歡玩些不著調的。
“好了!”
穀玉真阻止穀玉山的喋喋不休,道:“他想去走自己的路,就讓他去吧,你差人出去,幫我采購一些東西,最近我需要用……”
朱家鎮沒有火車站,隻有一個長途客運站,想要坐火車,需要去省城或者附近的市裡,好在都不是很遠,兩個小時的車程。
驢大寶空著手,沒有拿任何東西,身後跟著個壯實,猶如鐵塔般的漢子。
“寶爺,您渴不渴,我去給你買瓶水?”
侯彪手裡拎著兩個大箱子,背後還背著個特大號的背包,不過這點分量,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箱子裡是各類書籍,特大號背包裡,是穀玉真給買的特產。
驢大寶笑道:“給我買瓶可樂喝吧,水淡了吧唧的,沒啥好喝的。”
“行!”
侯彪轉身,提著兩個大箱子,背著高過他的行囊,轉身去不遠處攤點上,給驢大寶買可樂去了。
朱家鎮長途客車站規模不小,在外麵,有個廣場,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鬨。
有些人站在人群裡,就猶如一粒灰塵,不起眼,旁人也注意不到。
可在有修行的人眼裡,就跟光屁股站在人群裡似的,很紮眼。
三個!
驢大寶吊兒郎當的不經意掃過客運站門口人群裡,站著的三個人,手指間,那把刻刀在轉動遊走。
就是普通的刻刀,沒什麼特彆的,這些日子沒事就拿出來,雕刻點東西,也算是成了習慣。
“老王,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子眉目間,比剛來的時候,多了抹邪性?”
居中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也不知是用腦過度,還是被媳婦薅的,地中海型禿的那叫一個油光鋥亮,並且這人,個頭還不高,最多一米五七,背著個手,手裡還盤著個黑色手串。
被叫‘老王’的人,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三十歲出頭,相貌普通。
“瞧出來了!”王本芳麵色平靜的點頭:“但是瞧不出是什麼路數來。”
地中海老頭對著身旁另外一個男人,問道:“老關,你怎麼看?”
另外那個男人,年紀四十歲出頭,一身藍色中山裝,是生產大隊時候的乾事,臉上苟不言笑,他姓關,叫關大勇。
關大勇板著臉道:“不像是什麼好來路,這樣的人,留不得,趁早除掉以免成為禍患。”
三個人就在客運汽車站廣場上,對著十來米遠的驢大寶評頭論足。
驢大寶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也沒正眼瞧他們,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等著侯彪去買可樂回來。
王誌芳皺眉問:“不就是個毛頭小子嗎,用得著把咱們三個都派過來?”
關大勇板著臉道:“就是嗎,亂彈琴,那些辦公室裡的人真是吃飽了沒事乾,以為誰都跟他們一樣閒著嗎。”
溫勝眯著眼睛,嘿嘿笑道:“這可不僅僅是個小人物哦,在桃源縣那邊有一座青龍山,他是守山人,有司職的,能調動山脈之靈。
並且現在又娶了穀家的丫頭,那丫頭我見過,也是個有趣的人,常年深居簡出很少出門,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先天境界了,修為未必在咱們之下。
穀家還有個穀玉山,過完年,在正月裡,竟然也入了境,穀家現在已經有了兩尊先天境的修真者了。”
王誌芳接話道:“穀玉山那頭老狐狸,不足為慮,主要是穀家那個丫頭,有點不受掌控。”
關大勇皺眉,推了推臉上的老式鏡框:“不受掌控可不行,對這類人,還是要加強約束,不聽調遣,最好還是要清除掉。”
溫勝眯著眼睛,背著手,把那串黑色珠子盤了兩下,笑道:“穀家好說,關鍵是這個小家夥,在那邊還有個‘乾姐姐’,從入了境以後,才短短幾個月,接連突破,已經有了先天中期四層境界了。”
沒等身旁兩人開口,又繼續說道:“夏妙韻是九局那邊的人,省九局級彆的高級顧問,這會,在漠北,已經下了那座大墓。”
王誌芳疑惑道:“那邊怎麼想的,這小家夥也算是……”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沒再講下去。
溫勝笑嗬嗬道:“有人瞧著他紮眼,又不好在那邊明目張膽的動手,還能咋回事,利益,熏人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