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鎮,老羅玉器廠。
“驢祖爺,您彆看這地方不大,但是羅誌平的玉雕手藝,在朱家鎮都是數的著,能排的上號的。”
侯彪領著驢大寶,來到輔街,一家平房改成的玉器小作坊門口,陪笑著介紹道。
沒法子啊,彆看人家年輕,可娶了朱家鎮的祖奶穀玉真,那輩分,沒得說,大了去。
誰都知道朱家鎮有位祖奶奶,可見過穀玉真容貌的人,卻沒幾個。
大多都以為祖奶穀玉真,是位歲入花甲的老太婆,可常年待在穀府上的侯彪能不知道嗎,那可是位神人。
也不知道這小子哪裡好,竟然能入得了祖奶的法眼,招入門中,做了穀府女婿。
心裡雖然嘀咕,可臉上卻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這位驢祖爺,也是位神人。
驢大寶跟在侯彪身後,笑嗬嗬點頭,他想跟著手藝人,學學雕刻,也不求能成為什麼雕刻大家,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雕刻技藝上,吸取到什麼不,就算不能,也能起到些磨煉心智的作用。
他不像夏妙韻,也不像穀玉山,更跟穀玉真比不了,夏妙韻在大學裡教書育人,數十載,學富五車,人家可不僅僅是修真,還有大量的知識積累。
而穀玉山也是年近花甲,才突破入境,像他們這些人,人生閱曆都不少,心境基礎夯實的很牢靠。
穀玉真資質遠在他們之上,可入先天境界後,除非大事,一般不出穀府,常年累月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除了膽小以外,也是在打磨心性修為。
驢大寶年紀太輕了,他才多大,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歲,還是虛歲,對於修仙者而言,這就是個嬰孩階段,破境了是好事,但心境跟不上,也能壞事。
何況他體內,在破境之時,神念之間還融合了大蛇洞穴裡,粉紅色毒瘴的邪淫之氣,哪怕就隻有一絲,可幾乎是清掃不掉的,至少以驢大寶現在的能力,無法祛除這份神念裡的雜質。
心境也就越發重要,穀玉真也無法幫他解決,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那兩條大蛇也不知道是什麼種,蛇洞裡的毒瘴害不死人,卻能叫人雜念起,淫邪生,很難抑製。
驢大寶沒想學什麼高深雕刻技法,他想學點簡單,並且有傳承的,比如說‘漢八刀’。
漢八刀的雕工,傳承千年,底蘊肯定是不缺的,刀法看似簡單,用刀時卻極為講究,左右對稱,形如漢字,十分特彆,用漢八刀雕刻出來的玉器,有一種極簡之美。
‘八’隻是個統稱,並不是說雕刻一件玉器,隻用八刀。
驢大寶對雕刻一竅不通,他腦袋裡,唯一知道的雕刻技法,也就隻有這一種。
就讓侯彪,專門給他找了一位懂得‘漢八刀’技法的玉雕師傅,準備先學學看。
進去,羅誌平早就在裡麵等著了。
是個四十來歲,麵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見到侯彪,驢大寶,上前熱情握手,遞煙,笑著攀談起來。
當知道驢大寶的來意,胸脯子拍的砰砰響,承諾隻要驢大寶想學,一定傾囊相授。
不過驢大寶瞧著他那狡黠的眼神,就知道這話言不由衷,誰家的好東西,會動不動來個人就傾囊相授,門第之見自古有之,好東西,除非是血親,極少外傳的。
驢大寶也不介意,他就想學學雕刻,也沒想拜師學什麼高深技法。
師傅領進門,至於修行,那就得看自己了。
就這麼著,驢大寶開啟了待在朱家鎮,最穩定的日子。
清早起來,跟著穀玉真學習煉製符籙,以及煉丹,陣法,煉器等基礎知識。
上午去老羅玉器行,當雕刻學徒,學習玉雕技術,主學漢八刀,而漢八刀最出名的雕件,就是玉蟬,也叫一鳴驚人。
中午回家,抱著穀玉真在房間裡,研究生理學,造兒造女,探討怎麼才能把鐵杵磨成針,怎麼才能讓田地更肥沃,怎麼喂老牛才能長的壯。
下午則是用穀家人準備好的材料,藥材,動手實踐,煉製符籙,丹藥。
晚上看書學習各類術法,學不會不要緊,可以先記下來,有穀玉真這樣一個便宜師父在,在初級階段可以讓驢大寶少走很多歪路。
入夜後,有精力就給新婚嬌妻推拿一番,沒精力就入定修煉。
日子過的充實,愜意,讓驢大寶不知不覺的,也有點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
七天後。
穀玉真看著驢大寶給她拿回來的一枚醜的像歪瓜裂棗似的玉蟬,’咯咯咯’笑得前傾後仰,一改仙女模樣,傻的要命。
在驢大寶麵前,這位朱家鎮的祖奶,哪還有什麼仙女形象,早就被剝了皮,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給研究了個透徹。
驢大寶皺眉,黑臉問道:“有這麼醜嗎?”
“不醜不醜,夫君的雕刻技藝,已經有了大乘之勢,咯咯咯……”
穀玉真笑的那叫一個歡,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是玉蟬?
肚子鼓鼓,眼珠大大,像條金魚,不能說醜,隻能說意境太深,平常人看不懂。
“好你個穀玉真,敢笑話我,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才怪!”
驢大寶氣呼呼的撲了過去,把女人扛起來,進了房間。
大白天的,鳳鳴聲在後院回蕩,久久不散。
穀玉山過來,轉悠一圈,黑著臉又走了,他怎麼覺得,自己老穀家,像是虧了呢。
像自家妹子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玉人,竟然,竟然被這小王八蛋糟蹋成這樣,唉,可氣可恨啊。
真想一巴掌捶死他!
半月之後,驢大寶用人參,靈芝等藥材,煉製出了第一爐‘補氣丹’。
效果嘛!
侯彪鼻血往外一股一股的噴著,怎麼止都止不住,並且不是流,是真在噴。
聲音顫抖恐懼道:“驢爺,我,我,我這是不是中毒了,您老可彆害小的啊。”
驢大寶背著手,搖頭:“莫慌莫慌,不是中毒,補大勁了而已,瞧你那德行,不就是噴個鼻血嘛,至於嚇成這樣?孬種,一點不爺們啊!”
說著,又搖了搖頭,背手走了。
這爐子補氣丹,貌似,勁還挺大,嗯,侯彪這鼻血噴的也挺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