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也是烏漆嘛黑,哪怕就算點上老式油燈,能見度依舊是很低。
在山裡,根本就沒有電,就更彆提有電燈了。
家家戶戶用的,都是一種老式油燈,油脂是從動物體內提取出來的。
“沒事,你在屋裡坐著,俺自己來做就好。”司小藤紅著臉,對著跟進來的驢大寶,輕聲說道。
她以為對方是要跟自己作伴,擔心自己怕黑呢。
驢大寶笑了笑,也沒有解釋,目光在廚房裡掃視了一眼,廚房裡牆角放著柴,有案板米缸,大大灶台煙筒是直接通向外麵的。
灶台並沒有通著火炕,家裡的床也是木製的,這比外麵可要苦多了,冬天會很冷。
驢大寶確定廚房裡,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把目光收回來。
司小藤戴上圍裙,洗鍋切菜,很是乾練,這些事情也是她從小做到大的。
家裡就她跟爺爺兩個人,但平常司老爺子並不是隻叫司小藤伺候著,相反,更多的時候,多是司元白給孫女做飯吃。
“你要是實在想幫著俺做點什麼,就給俺燒火吧!”
司小藤看驢大寶在旁邊,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想了想紅著臉輕聲說道。
“行啊!”
驢大寶含笑著點頭,朝著她身前走過來。
讓司小藤有點心慌,心說叫你在灶台前燒火,你咋還朝著我過來了呀。
昏暗的燈光中,驢大寶把她從後麵抱住,燒火嘛,不耽誤乾彆的。
“小藤,我問你個事情,你要實話實說。”
聽著驢大寶的聲音,羞紅著臉,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有些軟下來:“嗯,你問吧,俺都跟你說。”
驢大寶把下巴貼在她肩膀上,笑著道:“選擇我當你男人,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司老爺子的主意?”
聲音輕柔,隻有兩人才能聽到。
司小藤遲疑了下,低聲說:“俺自己的主意。”
“哦?可不許騙我啊!”驢大寶似笑非笑的,把手順著棉布襖縫隙往裡麵伸。
司小藤紅著臉,嗯了聲,道:“隻要你不騙俺,那俺就不騙你,真,真是我自己的主意,跟爺爺沒關係。”
驢大寶眉頭輕微皺了下,隻是在昏暗的燈光裡,不是太過明顯。
“為什麼是我呢?彆說什麼,喜歡我,咱們剛見麵,也沒說過兩句話,不可能上來就喜歡上,對不?”驢大寶道。
司小藤紅著臉,有點不安,因為那雙手已經很越界了,但這是自己選定的男人,雖然難為情,卻也沒有掙紮。
“你年輕,長的模樣也不錯,又是山外人,俺不想待在山裡,也不想讓俺的娃再像俺一樣,生生世世都再待在山裡,俺想出去。”
司小藤遲疑了下,沒有猶豫的說道。
然後紅著臉,又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彆,彆在這裡,等吃完飯,去俺房間裡,行不?”
驢大寶手是沒安分,可腦子裡卻在想著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如果司小藤想要跟自己離開大山的話,那就不是想引誘自己上鉤的‘魚餌’。
可問題是,她嘴上這麼說著,但兩人現在卻身處在‘隱龍村’裡麵啊。
也就是說,她非但沒有離開大山,自己也進入大山裡麵來了!
所以,驢大寶才有種,這丫頭是餌,自己成魚的念頭出來。
不過,以驢大寶察言觀色的能力,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這丫頭說的是實話。
眼神裡閃過絲寒光,如果是這樣,就連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魚餌吧。
“還,還做飯不?”
司小藤紅著臉,輕聲問道。
驢大寶想了想,嘿嘿笑著說:“作吧,趕了一天路,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肚子也有點餓。”
“那,你給俺燒火?”司小藤紅著臉問。
“行!”
就在兩人溫馨做飯的時候,隱龍村祠堂,雲集著坐滿了人,時不時會聽到一片劇烈咳嗽的聲音,好像肺都要咳出來了一樣。
“各位,先安靜一下,讓左執仗給大家講兩句!”秦四海出聲道。
原本嘈雜的祠堂議事廳裡,聲音安靜下去,大家都抬頭,把目光看著裡麵坐的人。
廳堂裡擺放著巨大的長條桌,長條桌兩側擺放著二十幾把椅子,而能進入議事廳,上桌坐的人,無一不是村內德高望重之輩。
秦虎雖然是隱龍村的‘大把頭’,在村裡實際權力隻比左右執仗差半格,可左執仗司元白,右執杖秦珍香都有上桌的權利,秦虎卻隻能站在村長秦四海身後。
秦虎是秦四海的侄子,也是他過繼來養老的人,秦四海膝下沒有子嗣,做事公道,所以在村內聲望極高,哪怕是老一輩人,都輕易不會跟他起衝突。
司元白被秦四海點名,人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抱拳道:“幸不辱使命,在下把‘青龍守山人’請來了。”
聽到這話,下麵人紛紛議論起來,有人興奮,有人歎息,喜怒各半。
秦珍香這時卻幽幽的開口道:“守山人是請來了,卻不是上一代守山人,而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
司元白怎會聽不出來,這個老太婆是在針對自己,麵色淡然道:“老夫親眼看他,硬扛住了天威,能力方麵,比他義父呂長生,怕是有之過而無不及。”
秦珍香冷笑道:“確定不是你兩眼昏花,瞧錯了?老申怎麼就不信他能有那樣的本事呢。”
司元白臉色一沉,道:“秦珍香你可是在懷疑老夫?”
“沒錯!”秦珍香也不怵他,眯著眼陰森道:“老婆子我可不相信你的眼光,更不信那小子能有多大本事。”
“你……”
秦四海揮手,打斷兩人的爭吵,沉聲道:“留給村裡人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不管那個年輕人,有沒有本事,都要讓他上去試一試!”
不遠處椅子上,一個拿煙袋鍋,鄉下老農打扮的人,低聲開口道:“是啊,留給村裡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漫天血煞弄的都快叫人睜不開眼睛,再這麼下去,不用多,半個月之內,村裡人就非得死絕了不可。”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時間快到了,趕緊叫人先把驅煞草點上,彆一晚上全村人都被那些邪祟把內臟給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