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家人真值得您把小七留下嗎?在家族中,小七的資質氣運,都可以排進前三。”
與常婆婆同乘的中年美婦人,忍不住出聲說道。
常婆婆閉著眼睛,似是在養神,聽著同乘美婦人的話,並沒有立即睜開眼睛回應,車內陷入沉靜,有的隻是微弱的呼吸聲。
美婦人很是沉穩,對於常婆婆默不作聲,絲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凝望著對方,等著她回答。
“小七是個好孩子。”
良久之後,常婆婆開口,對美婦人講出來一句話。
美婦人微皺眉頭,沒有言語多說什麼。
“家裡這些小輩中,婆婆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丫頭,有小聰明,也有點子心計,但是呢,聰明又不多,心計也不深,說她不好吧,也算是一代女嬌,資質不俗,氣運福運之流也都不錯。
但說她有多好吧,又不似那些絕世天驕那般妖孽,讓她待在黑蟒常家,就算是著重培養,分到她身上的資源也是極其有限,多不到哪裡去。
把她留在桃源縣,留在呂府,也算是婆婆我的一點私心。”
美婦人凝眉問道:“裡外不過是一戶鄉下人家,配稱之為‘府’嗎?”
常婆婆笑嗬嗬道:“誰說不是呢,裡外不過就是一戶鄉下人家啊,可就是這樣一戶鄉下人家,卻是憑門楣就能阻我真神寸步難越啊。
就是這樣一戶鄉下人家,屋內竟有大先天境界的修士橫臥啊。
跟這樣一戶鄉下人家比,滄東黑蟒常家算什麼呢?說來也是挺搞笑的。
你啊,眼界太高,也不見是什麼好事,以後早晚有吃虧的時候。”
常婆婆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不理會滿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美婦人。
滄東黑蟒常家真是好大的名頭,可硬是壓不住這戶鄉下人家。
但凡有其他選擇,她常婆婆能這麼和顏悅色的離開嗎。
在這個世界上,友善是相對的,在利益麵前,隻有實力不夠的時候,才會退而求其次,與之交好,把利益變為交好的籌碼。
小七是‘寄養’在呂府,換句話說,又何嘗不是抵押在呂府的質子呢。
……
跟著驢大寶出來,常青梅不僅心情好了,更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被包養,嗯,被寄養的事實。
被寄養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嘛。
“鍋!”
白素珍眼巴巴的看著驢大寶,仰頭提溜了提溜鼻涕。
驢大寶笑著,伸手過去。
白素珍眼神一亮,驢大寶手指上夾著兩顆‘築基丹’,這東西就跟六味地黃丸似得,小小的顆粒,掉在地上都不好找。
“給俺的?”
驢大寶笑著道:“嗯,你一顆,刺蝟小靈一顆!”
“嘻嘻,謝謝鍋!”白素珍高興的蹦了下,才從驢大寶手裡把築基丹接了過去。
看著她抬手就想往嘴裡放,忙說道:“先吃飯,等晚上修煉的時候在服用。”
“哦!”
白素珍把手停在嘴邊,又放了下來,眼睛轉動著嬉笑的應了聲。
這一幕把跟在驢大寶身後的常青梅看的眼神燥熱,這可是築基丹呀,同時心裡也在腹黑的想著,像這種丹藥,給這種鼻涕妞乾嘛呀,不是浪費嘛。
她能提供什麼?又小又醜的,可自己不一樣呀,漂亮好看身材也好,身輕體柔的,像築基丹這樣的資源,就應該給自己來享用。
常青梅雖然眼熱,可也就敢心裡這麼想想,不敢直觀表達出來,初來乍到,跟這個男人她又不熟。
也隻能先肉疼著,等多熟悉兩天,然後自己就……爭寵!
彆說這個又小又醜的小丫頭片子,就連那些小白狐狸,黃鼠狼之類的東西,往後都不能允許它們浪費築基丹,隻要它們不浪費,省下來,那不就成了自己的修煉資源啦。
唉,早知道這樣,就讓婆婆提前幾天送自己過來‘寄養’了,虧啦,虧大啦。
那些丹藥都應該給自己才對呀!
但是進到後屋裡,見到了夏妙韻,梁月茹等人後,眉眼間就多了抹憂愁。
這家裡的“敵人”還挺多的。
晚上,楊釗和楊芮兩口子都沒喝酒,楊保華楊老頭,周保建周老板,還有驢大寶楊釗,四個大老爺們沒到後屋餐桌上去吃。
倒不是驢大寶避諱什麼,而是楊老頭和周老板都覺得放不開,三人又想喝酒,有一桌子大小女人跟著看著也不方便。
所以,在東屋炕上用長條炕桌,單獨弄了一桌。
喝的酒是普通的桃園大曲酒,驢大寶沒給他們搞什麼幺蛾子,一個半條腿都邁進棺材了,還想的賊花花,一個隻見過幾麵,還算不上熟悉,那些泡過的藥酒,暫時也都不合適他們來喝。
燉魚是用大缸裡的水燉的,肉也都是買不到的大野豬肉,全都是進補的玩意,雖然這些東西,家裡幾個女人連洗手洗臉,甚至是熱水泡腳都用大缸裡太歲肉靈芝泡過的水,不當好玩意,但還是得說一句,這些東西拿到外麵,都是千金難求,能讓人爭破腦袋的好東西啊。
楊芮和李倩還有孩子,在後屋裡跟夏妙韻,梁月茹,程曼玉,程曼雪,常青梅,白素珍,秀桃她們一起吃,說說笑笑,倒是熟悉了。
“大寶啊,你下午說的事情……”楊保華跟驢大寶碰杯,喝了口酒後,忍不住想開口說說下午那事,誰叫驢大寶說的那麼嚇人,真把他給嚇著了。
驢大寶眼神裡笑意一閃而過,臉上卻是板著搖頭,打斷他:“沒啥好商量的,信呢,你就聽我的,不信你就準備後事,正好把手頭上的業務交給楊釗,等你死了以後,也好讓他能給你順利接班。”
楊釗:“……”說心裡話,他當兒子的是很討厭當老子這樣不是個東西,可他不敢說,因為家裡的財政大權楊老頭一手抓著,要不就說,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呢。
並且楊老頭不但手握財政大權,家裡賺錢還得指望著他。
現在好了,終於有個人出來,能製一製他,省的都五六十歲的人,還管不住褲襠裡那點東西。
楊釗也怕這老頭子,隨便打個哆嗦,真給自己搞個小老弟出來,那才叫人麻爪。
楊保華黑著臉,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就不能說我點好?這大過年的,老頭子能長命百歲,還要煉氣修仙。”
驢大寶笑了笑,撇嘴不屑道:“好色之徒,不配修仙的,你連女人難點事都放不下,還修個屁的仙啊。”
楊保華吹胡子瞪眼睛道:“那你不照樣是個好色之徒,憑啥你小子能修仙,老頭子我就不能?”
驢大寶嘲笑道:“你跟我比?我什麼歲數,你什麼歲數?再說,我本源以純固,精血生津,津津不熄,你現在是連精血都沒剩下幾滴,更彆提本源純固了,這點破事,你自己琢磨不明白?”
楊老頭被驢大寶說的無精打采起來,舉著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那,那我要是和那些女人們都斷了,還能修仙不?”
驢大寶翻了翻白眼,好笑道:“還女人們?你啊,真是壽星公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稍微停頓,收斂笑容,正色道:“能修,但那些爛桃花必須要斬,我可沒嚇唬你,沒那個毅力,三年後就是你的大限!”
“真的?”楊保華看著驢大寶,好像在確定,這小子是不是在嚇唬自己一樣。
驢大寶點頭:“真的!”
“唉!”
楊保華抬頭瞪了兒子楊釗一眼,沒好氣的罵道:“瞅個屁啊瞅,倒酒啊!”
楊釗:“……”
望著給楊老頭倒酒的楊釗,驢大寶笑了笑沒說啥,人家自己的好大兒,那還不是想咋罵就咋罵,自己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轉頭陪著周保建喝酒聊天。
“周哥,等過完年,我家裡還需要一批五金配件,主要是一些實心銅柱,鋼管什麼的,到時候還得麻煩你才行。”驢大寶道。
周保建笑著,故作生氣的說道:“啥麻煩不麻煩的,你能用到老哥,老哥高興還來不及呢,真要什麼地方都用不到我,那就隻剩下老哥我求著你了。”
驢大寶笑著搖頭:“周哥,看你說的,咱兄弟什麼求不求,你有事開口就行,能辦到,我指定給你辦,辦不到的那就是真解決不了。”
不說推心置腹,但人家大年初一能想著過來看看自己,甭管出於什麼想法,驢大寶都領情記著。
楊老頭和周保建的酒量都不錯,四個人邊吃邊聊,等吃完晚飯以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外麵的天早就黑了!
驢大寶也說了讓楊保華周保建他們住在家裡,有地方住,但是兩人都搖頭拒絕,表示自己明天還有事,晚上必須得回去。
“你呢,是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還是住在家裡?”驢大寶看向李倩,笑著問道。
人太多,從她來,兩人也沒怎麼單獨交流。
至於兩人之間的關係,驢大寶也不在乎有人知道,楊保華周保建他們都心裡明鏡似得,不然楊保華今天也不會把她拉過來。
李倩臉色有些泛紅,猶豫了下,搖頭說:“我也回去吧,手機城過年也不會關門,我明天還要去店裡。”
驢大寶笑了笑,也沒有強留,家裡這麼多人,她留下來,兩人也不見得有單獨交流的空間。
楊釗楊芮兩口子都能開車,周保建晚上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也沒喝醉。
驢大寶站在院門口,目送著他們驅車離去,人才回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