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看著跑出來的秀桃,無奈道:“程曼玉還能被人欺負?”
打穀場可是在自家地頭上啊!
秀桃眨了眨眼睛:“她是去跟那個前男友要賬去啦,萬一被欺負了呢?”
驢大寶看著鍋裡麵,燉煮著的野豬肉,還有手頭上沒乾完的活,有些無語。
野豬個頭太大,不好處理,哪怕就是些豬下水,豬頭,豬蹄子這些東西,都要處理老半天。
這些事情,秀桃也做不了,隻能他來上手!
“行,我知道了。”
驢大寶俯身下去,準備先把手頭上這塊肉處理完了再過去。
“哎呀!”
秀桃拉扯了下驢大寶:“你去就瞅瞅唄,彆看程曼玉嘴上硬氣,能吵吵把火的,她其實沒啥大本事,碰見事情搞不定的。”
誰親誰遠,這點秀桃還能分的清楚,要不是真叫人家給欺負了,程曼玉也不可能打電話回來求援呀。
這時候,可不就是驢大寶該站出來,給自家女人過去撐腰的時候了嗎。
雖然名義上,他隻是個‘乾弟弟’。
“行吧!”
驢大寶把手裡的菜刀放下,去洗了把手,回屋裡穿上大衣,拿了車鑰匙。
“有事情給家裡打個電話,有什麼事情跟人家好好說,也彆打架呀!”
秀桃從屋裡追出來,嘴上這麼說著,手裡卻把那杆短火銃給遞了過來。
噗嗤!
驢大寶被她給逗笑了,心說自己就拿著土槍去跟人家好好說?
“行!”
把短火銃拿過來,開車去了打穀場。
程曼玉打完電話以後,人也輕鬆了,自己搞不定,就讓男人來搞,反正,不還錢是不行。
目光看向地上跪著的龍向明,感覺一陣惡心和膈應,他剛才就在房間裡,可問題是……呂磊也在木屋裡麵,這,他還真能忍得了。
綠毛龜怕是都沒有他這個忍耐力吧!
“呦,還懂得搖人呀,咯咯,嚇死我咯!”張紅紅嬌笑著,一臉的嘲諷之色,自己堂堂張氏財團的千金,豈會被鄉下土娘們的一通電話給嚇到。
呂磊有些尷尬,眼珠子轉了下,笑著道:“那個什麼,張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情,得回去看看。”
說著,轉身進去拿上大衣,又走了出來。
程曼玉都把驢大寶搖來了,自己咋還能再在這裡待著,等一會見了人,爭吵起來,幫著誰?
驢大寶有什麼本事,呂磊心裡清楚的很,這小子邪門著呢,能不翻臉咱儘量就不翻臉,張紅紅是千金大小姐不假,也舍得給錢,問題是,她也就在這裡耍個十天半月的就走了,可自己是呂桃村的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最重要的是,呂磊打心眼裡不想跟驢大寶起衝突,何況人家還救過自己的命,他也不能乾那種恩將仇報的事。
“有什麼事情,非要現在去處理?不許去!”張紅紅看著呂磊這小子想跑,皺眉,滿臉不悅的說道。
在她眼裡,自己的話應該就是天,這些鄉下土鱉,就得拿自己的話當聖旨,不能有半點忤逆才行。
呂磊才不管她那套,自己又不是她那窩囊老爺們,哪會她說啥就是啥啊。
金主歸金主,但也不能騎到脖頸子上來拉屎。
“家裡的事情很重要,不走不行!”
呂磊乾笑著穿好大衣,讓過張紅紅,出來給程曼玉使了個眼色,三拐兩拐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張紅紅心裡這個氣啊,低聲罵了句:“小兔崽子,看以後老娘還帶你玩不。”
更讓張紅紅沒有想到的是,考察團許久沒露過麵的團長周逸陽竟然從木屋裡麵走了出來。
臉色略顯不快的看著張紅紅,這個女人,有點讓人膈應,但屬於‘小輩兒’,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驢大寶是呂桃村的護村人,考察團以後能不能在這裡紮根,說不定還得看人家臉色才行。
普通的護村人,周逸陽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問題是人家不是普通的守村人,人家還能打,上次在人家手裡,可沒討到便宜。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年輕人身後,隱約還有‘九局’的影子,這才是讓周逸陽最為顧慮的地方。
“周叔叔!”
張紅紅見到周逸陽,臉上立馬就閃露出燦爛笑容,主動迎了上去。
周逸陽麵色淡然,不著痕跡的撥開要摟抱自己胳膊的手,問道:“在外麵吵吵鬨鬨的,怎麼回事?”
張紅紅一怔,然後勉強笑著,抬手指了指程曼玉說:“這個鄉下女人,非說我們借了她的錢,要我們還給她,這不賴在這裡不不肯走,又吵又鬨的嘛。”
程曼玉氣的半死,怒瞪著她,老娘什麼時候又吵又鬨的,賴在這裡不肯走了?
周逸陽看了程曼玉一眼,認出她是村裡的乾部,然後臉上露出笑容來,主動走過去,伸手道:“程小姐,這段時間考察團麻煩你們照顧了。”
程曼玉有些受寵若驚,這位周團長,就連市裡縣裡領導恭維,都沒給過太多好臉色的,沒想到卻對自己這麼客氣。
她雖然一直在打穀場後勤部這邊值班,卻也沒跟這位周團長說過幾次話。
急忙笑道:“您太客氣了,這不是我們村裡應該做的嘛,還指望著您和考察團隊給我們評優,來投資呢!”
“好說好說!”
周逸陽笑著又跟程曼玉閒聊了幾句,話題才轉向眼前的事情上來。
“張氏財團欠了你多少錢?”
程曼玉搖頭說道:“不是張氏財團欠我錢,是龍向明,他欠我錢。”
抬手指了指地上跪著依然還沒起來的軟骨頭龍向明,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我跟他是大學時候的同學……前些日子他給我打電話,說需要資金周轉,我就借了他二十萬,並且這錢也不是我的,是我跟自己乾弟弟驢大寶借的。”
張紅紅皺眉,臉色陰沉難看,她沒想到周逸陽竟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反而去跟那個討人厭的鄉下土娘們攀談,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代表著張氏財團來的,孰輕孰重,他都不懂嗎?
周逸陽點了點頭:“哦,是這樣啊。”若有所思的說道:“照這麼說,他們欠錢是你們之間的私事,對吧?”
程曼玉不明白周逸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勉強一笑說:“對,是私事!”
就在兩人閒聊這會功夫,驢大寶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