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鵲也沒想到寧王會在這裡,寧王也有點意外林驚鵲上門,齊舞陽就更是無語的那一個,這樣的鬼天氣一個個的不在家裡呆著,來她這裡做什麼?
寧王要留下吃午飯,總不能再把林驚鵲趕走,索性齊舞陽一起留了客。
思來想去,這樣的天氣還是吃火鍋更好,於是又挎著籃子出去買東西,鬆年忙攔住她,“齊姑娘要買什麼?我去,我去。”
齊舞陽見有人幫忙也沒客氣,灶房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便讓鬆年幫著買些新鮮的羊肉,肉丸,豆腐等物回來。
鬆年知道要吃暖鍋,便知道要買什麼了,立刻就出了門。
齊舞陽鐵鍋裡燒了水,這會兒已經燒溫了,正好舀出來將青菜洗出來,這時節哪有什麼新鮮的青菜,她剝了兩棵菘菜隻取了菜心出來。
又將蘿卜洗淨去皮切成小塊裝盤,筍乾銀耳也拿出來用溫水泡發,又將生薑花椒蔥段等物拿出來備好,她這裡忙得差不多了,鬆年回來了。
滿滿一籃子的東西,她打開一看,一路上寒風凜冽,羊肉凍的微微發硬,衝洗一下切成了薄片裝盤,又放在窗台上保鮮。
將炭爐跟銅盆拿出來,鬆年主動搭把手先把爐子燒起來,然後端去了正房。
齊舞陽熱油下鍋,將豆瓣醬、花椒、薑蒜、八角、桂皮、香葉、醪糟、豆豉一一下鍋,大火爆香,再小火慢炒,很快香味就溢出了廚房。
因為準備的倉促,沒有牛油,齊舞陽用豬油代替,口味略差一點,因為寧王還要養身,裡頭又加了枸杞、紅棗、黨參等物,加入熱水,等燒滾了再盛到銅盆中送去了正房炭爐上。
鬆年已經將齊舞陽備好的菜都端了過去,屋中的八仙桌上滿滿當當。
滿屋子的香氣,齊舞陽將寧王跟林驚鵲請出來吃飯,二人不知在說什麼,臉色瞧著不太好的樣子。
寧王先入座,林驚鵲隨後,齊舞陽給二人擺好碗筷,就準備退下了。
“齊姑娘,你是主人家,一起坐下吃吧。”
林驚鵲看著齊舞陽笑道,說著還看向寧王,“王爺,你說呢?”
寧王掃了林驚鵲一眼,這才看向齊舞陽,“坐。”
齊舞陽:……
不是很想跟他們一起吃飯,就怕自己吃出心梗來。
她本想拒絕,但是寧王那一眼看過來,頗有種不容拒絕的王霸之氣,她隻得捏著鼻子應下來。
王爺了不起啊?
確實了不起!
去廚房拿自己的碗筷,順便把鬆年的午飯安排好,她在廚房另備了個小鍋子,肉菜俱全,本來是給他倆準備的,但是顯然她現在用不上了。
鬆年沒想到齊舞陽還給他備了一份,滿口道謝,這麼冷的天,沒有比吃鍋子更讓人暖和的了。
齊舞陽回了正房,就聽著林驚鵲正說到年宴的事情,“……聽說今年年宴皇上會帶著太子一起,皇後娘娘可真是用心了。”
齊舞陽坐在下首,瞧著兩位大爺沒有動手的意思,她用公筷將羊肉下到鍋中,又把蘿卜放進去。
有了蘿卜調味,吃起來不會那麼油膩,口感會清爽一些。
寧王瞧了齊舞陽一眼,慢騰騰的說道:“信王那邊肯定不會罷休,你且等著看吧。”
齊舞陽:……
不是,她還在這裡,這些話是當著她的麵能說的嗎?
她還想活命,宮闈秘聞不想聽。
“也是,宸妃上次在皇後跟前栽了個跟頭,連帶著信王都跟著吃了悶虧,這次肯定得找補回來。”
林驚鵲冷笑一聲,“若是這樣,王爺年宴可要當心了。”
寧王瞧著鍋子重新燒滾起來,隨手將跟前的豆腐夾了幾塊扔進去,又看了齊舞陽一眼,“你不用忙活了,吃鍋子不就是自己動手嗎?”
林驚鵲聽到這話也才反應過來,看著齊舞陽笑,“光顧著說話了,王爺說的是,齊姑娘不用客氣,涮鍋嘛,自己動手確實更香。
今天冒昧來訪,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林大人客氣,貴客登門,是我的榮幸。”
齊舞陽笑道。
心裡卻翻個白眼,知道給人添麻煩就不該登門,這樣的天氣就合該一個人吃著火鍋唱著歌傻樂才好。
寧王掃了一眼齊舞陽的臉,嘴角微微一勾,轉頭又看向林驚鵲問道:“陸臨淵那邊怎麼說?唐徽言的折子可遞上去了?”
“有南平王在,信王那邊不用擔心。
唐徽言的折子遞了上去,不過皇上留中不發,現在還不知道他年後什麼時候成行。”
林驚鵲歎口氣說道。
齊舞陽聽到這一愣,抬頭看向二人。
“想問什麼?”
聽著寧王的話,齊舞陽抿了抿唇,心裡想著他們既然當著她的麵說這些,就不怕她聽,那她還有什麼不敢問的。
這麼一想,膽氣就壯了,於是開口說道:“我之前聽說年後唐大人就要回和寧戍守,但是方才聽林大人的意思,好像還有變數?”
聽著齊舞陽這話,林驚鵲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武將出京回京都要奉詔,年後唐徽言赴任,也得陛下首肯才能出城。”
齊舞陽心中咋舌,果然曆朝曆代對武將的嚴防死守絲毫不假,她思量著又問道:“那皇上留中不發是何意?是不想唐大人回和寧嗎?”
“是太子一係不想。”
寧王這話一出,齊舞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在想什麼?”
寧王眼中帶著一抹笑看著傻乎乎的齊舞陽,難得見她這般模樣。
“我在想唐大人跟王爺走的親近,是不是礙了太子殿下的眼,所以才給他使絆子?”
這話太過直白,林驚鵲都樂了,“你說得對,是這個意思。”
齊舞陽:……
總覺得林驚鵲這話有點嘲笑她的意思。
許是她的眼神太明顯,林驚鵲忙止住笑,道:“我不是嘲笑你,我隻是很意外你能想到這一點,對不住,對不住。”
寧王掃了林驚鵲一眼,這才轉頭看向齊舞陽,“不用理會他,唐徽言與我往來的事情外頭少有人知。”
說完話音一頓,隨即加了一句,“知道也沒關係,如今很多人曉得你與唐徽言的妻子是結義姐妹,你又在寧王府當差,唐徽言登門彆人也不會多想。”
齊舞陽懂了,感情她現在還成了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