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搖搖頭道:
“放特麼的屁,哪有什麼天命!
都是些野心勃勃之輩給自己臉上貼金騙傻子呢!
隻有國家危亡,民族存亡之大事,才有我們不得不戰鬥之義務!
其他的,都特麼是扯淡,所以,我才說錯的人從來不是你們,而是我們!
說句難聽的,你們才多大點能耐,連身邊人都影響不了,這戰爭之罪輪也輪不到你們頭上!
倒是我們這種王八蛋,不是手握國家重權就是掌兵一方。
權力和武力它既可以主動,也可以被動的去影響更多的人。
我們這種人要是犯了壞,特麼的才是國家民族之罪人!
所謂的天命,不就是我們這種犯了壞的王八蛋想乾更大的事兒,結果能力又支撐不起野心。
那怎麼辦?”
“求老天爺?”
一士兵捧哏道。
“嘖嘖嘖,怎麼能是求呢?
我們這樣的王八蛋才不會求老天爺,你們看我手握重兵,生殺予奪任性妄為。
這樣的人,又豈會求?
老天爺說什麼,還不是我自己安排它說什麼就是什麼嘛!
到時候我拿著槍,一個一個的問,誰敢說這不是老天爺的意思?
所以啊,哪有什麼天意!全都是壞的流膿的王八蛋糊弄全天下呢!”
秦晉自諷道。
“不!秦將軍才不是予奪任性妄為的人!
我知道,我有個遠房表弟就是第一師的兵!
我姨媽來信可是說了,秦將軍軍餉豐厚從未拖欠,軍糧衣被總是挑最實用最貼心的發。
我那表弟以前不成才,如今月月軍餉都有軍差親自送到我姨媽手裡!
姨媽說了,給秦將軍當兵,三月就能取婆姨蓋房子!
您這樣的將軍,又怎麼可能是壞人!
我不會說話,按我自己的理解,那你才是真正的天命!”
一個士兵挺起胸膛道。
秦晉卻搖搖頭道:
“這算哪門子的天命,弟兄們,你們這是跪得太久了,是該抬頭看看天了!
第一師所做的,不過是隻是一支軍隊本來就該做的。
我這個王八蛋隻不過是不屑於克扣奴役你們罷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大夥哈哈大笑起來。
秦晉壓了壓手臂繼續道:
“其實我啊,和你們一樣,都是從被抓壯丁到被老套筒滾過來的。
知道為什麼你們這群丘八還隻是丘八,我這丘八就特麼的混了個將軍嗎?”
“啊?為什麼!”
眾人紛紛側耳傾聽。
秦晉起身站到長桌上拍了拍胸膛霸氣道:
“因為我從來就不相信有誰是什麼天命所歸,更不相信什麼狗屁的神仙皇帝!
我,生於塵埃!
長於小民小戶!
這是命,我認!
但是今天該說什麼,做什麼,明天該怎麼辦!
這一切都還乾坤未定!
我可以左,也可以右!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昨天的選擇,明天的一切,都是我今天的選擇!
我不甘於人後,更不甘左右不了今天,絕不甘成為彆人大勢的一葉浮萍!
我未來的命,我不信!
當初背老套筒的我不信我隻能背杆老套筒最後莫名的死在微末裡。
所以我拚命的學,亡命的掙紮,謹慎的選擇!
這才有了今天你們羨慕的秦將軍!
可是,我秦晉仍然要告訴你們,今天的命我仍然不信,我的命,我作主!
是好,我活該享受!
是壞,我一力承擔!
弟兄們,今天的你們就是昨天的我,可誰又敢斷定明天的你們就不能成為今天的我呢?
你我皆是牛馬,聰明的牛馬就會奮力抵抗和奔跑,隻有跑贏其他的牛馬,你我才有成為主人的可能!
乾坤不語,天命在你,在我,也在萬千生靈!
你努力過,你成功過,你輝煌的時刻,你就是乾坤!
隻有那些甘作牛馬,自願認輸的大傻叉才會天天人雲亦雲的告訴彆人誰誰誰是天命所歸!
自強又聰明的人早已經開始書寫自己的天命!
弟兄們,你們不需要誰誰誰做你們的神仙,更不需要誰誰誰做你們的皇帝!
從宣統皇帝退位的那一刻起,
我中華民族便不需要皇帝!
當科學民主進入中國的那一刻,
我中華兒女便不需要神仙!
如果非要有一個,那就請你們自己做自己的神仙,自己給自己當皇帝!
因為隻要這樣的你們,才有資格為我泱泱中國,煌煌中華而血戰和犧牲!
隻有這樣的犧牲才是一個神仙帝王該有的死法!
否則,你們就隻能是踩死的螻蟻,不會有人為你留念,不會有人為你哭泣,不會有人為你榮耀!
你們的子孫,也隻能延續你們的死法!
我這樣的王八蛋,一點都不會憐惜和同情螻蟻的死活!
隻有自己站起來的神仙帝王,才配我們這群王八蛋為了他而榮耀,為了他而哀傷,為了他而修陵建墓!
這種人的子孫才有延續你們神仙帝王血脈的自豪和榮耀!”
“將軍,請收下我的膝蓋!”
“不!將軍,請容我們隨你位列仙班太廟!”
“……”
“不不不,秦將軍,未來的張將軍要和你同生共死!”
“……”
“不對,應該是迎接你們未來的皇帝吧!”
啪!
有人一個耳光蓋在了那貨的臉上罵道:
“大傻逼,你找死!
秦將軍說的是你隻能當你自己的神仙皇帝!想當我們的皇帝?
你算哪根蔥,敢挑釁萬千帝王!”
“…………”
看著下麵已經沸騰的人海,原本不過數千人的圈子,不知何時已經圍了數萬人。
秦晉的話被人一層一層的往外傳,內圈瘋狂的時候,外圈的人還在懵逼中,等話傳到時,頓時整片原野上響起了沸騰之聲。
由於人數實在太多,連布置長席宴的夥頭軍都被影響了,遠處的蔣生雲一行人看著中央桌上與卒共舞的秦晉。
紛紛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老閻本就不忿於秦晉攪動他軍心的行為,如今雖然不知道他在那群泥腿子中表演什麼猴子戲法,不過這場麵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不由忿聲道:
“泥腿子出身的終究還是泥腿子,隻有在泥腿子中才方顯泥腿子本色!
要我說,他這樣的人混在我們當中,與沐猴而冠有什麼區彆!
這種人,我怎麼反而覺得他適合和紅黨那幫人走到一起才合適!”
宋絳聽得不由臉色大變道:
“住口!
他可以是任何人,但是絕對不能是紅黨的人。
老閻!
其他的我們可以和你談,也可以和你爭,更可以和你較量。
但是他,誰真要把他逼到了那邊去,我們寧可不剿紅匪也要先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