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點了點頭道:
“老爺,我儘力!”
……
公共租界,第一師臨時指揮部,秦晉看著季府管家送來的東西,冷笑了一聲道:
“老流氓一輩子就特麼掙了這點兒?
看來確實不多,怪不得打起了銀行的主意。
唉,我這人吧,天生就長了一雙辨識忠奸的慧眼,這特麼壞人啊,打從我麵前一過,老子就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
老逼登,你說是不是啊?”
季府管家點頭也不是,搖頭更不是,即便被一個小年輕指著鼻子罵老逼登,也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咽道:
“秦將軍高抬貴手,還求您抬抬手,抬抬手!!”
秦晉一腳踹翻一箱銀元不屑道:
“老逼登,你特麼是在上海當流氓當慣了,這是什麼意思?
打發要飯的還是準備用這點卵錢賄賂我?
你真當老子的五萬大軍不利乎!”
噗通!
季府老管家嚇得跪下連連磕頭道:
“秦將軍,我們沒有得罪您啊!
我們老爺真的就這麼些現錢了,十五萬確實上不得台麵,就當給將士們買杯茶水喝!
我馬上回去賣地賣房,求秦將軍彆為難我家老爺!
秦將軍,我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還求您指點一二,我們老爺還勉強認識些台麵上的人物,我們請他們出麵作保,想與秦將軍化乾戈為玉帛!”
秦晉冷笑一聲道:
“我隻給了我七天時間,我必須要在七天之內全數抓到窮凶極惡又讓人稱恨的歹徒!”
老管家連連磕頭道謝道:
“感謝秦將軍指點,我這就回去處理家業,廣發門徒,定在五天之內給秦將軍一個滿意的交代!”
秦晉端起茶杯抿了抿。
老管家磕了頭便趕緊退了出去。
此人剛走,劉跡靠過來道:
“師座,杜先生來了!”
秦晉抽出一支煙點燃後隨意道:
“他送的多少來著?”
劉跡道:
“八十八條小黃魚!
這次抬了十二箱,要不要讓他進來?”
秦晉眯著眼吐了一個煙圈後點頭道:
“老師打電話了,就給他一分薄麵吧。”
“是!”
劉跡應了一聲就讓人收了季府送來的見麵禮。
接著便唱名道:
“有請杜先生!”
在一位副官的引導下,老杜終於見到了這個把上海攪得天翻地覆的年輕將軍。
剛一照麵,老杜便加快腳步,連連拱手作揖道:
“久聞上海灘有個國之脊梁,民族之驕傲的少年將軍。
今日終於有幸得見秦將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我杜某何德何能,竟有幸見到霍冠軍那樣的人物。
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原本還想拿捏一下的秦晉頓時被他這馬屁拍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可是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一把歲數的人了,放下臉麵舔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這麵子還是要給的。
笑著起身和他拱拱手寒暄兩句後,便吩咐劉跡上茶。
二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後,秦晉笑道:
“杜先生來就來嘛,還送什麼拜帖。”
老杜滿臉微笑道:
“這怎麼能這麼說呢?
秦將軍和弟兄們枕戈待旦的守衛著上海,杜某這不過是添點燈油,給將士們照亮一盞路燈罷了。”
秦晉笑道:
“那我就替弟兄們謝謝杜先生的好意了。
話說杜先生今日上門,不知所為何事啊?”
老杜抽了抽嘴,有些尷尬道:
“秦將軍有所不知,杜某向來急公好義,這次上海發生這樣的驚天大案,見將士們為了保衛上海之安全和繁榮,日夜崗哨巡邏不止。
心裡既是萬般感動,又是千般心疼,杜某家財有限,願替上海父老鄉親捐獻百萬給第一師的將士們添雙合腳的鞋,吃頓熱飯。
還望秦將軍萬萬不可推脫,這是我上海軍民魚水情的真情流露。
秦將軍可不能寒了上海父老鄉親們的心啊!”
秦晉連連擺擺手道:
“杜先生怎可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老杜走過來一把握住秦晉那搖擺的手生氣道:
“秦將軍,你怎可如此不愛惜自己和弟兄們的身體!
你們夙興夜寐的守衛大上海,上海的父老鄉親們可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你軍務繁重,沒有機會來街頭巷尾走一走,聽一聽。
那哪個上海人不說秦將軍英雄少年,哪個百姓不誇第一師的將士們體恤庶民,揚我國威!
這次好不容易得了機會,秦將軍要是不讓杜某替父老鄉親們略表心意,杜某出門便自戕在你營門口。
秦將軍不收下,杜某無顏以對上海父老弟兄姊妹!”
秦晉推托不過,隻得無奈點頭道:
“杜先生,你這讓我如何是好啊,上海父老們的心意我領了,給弟兄們的鞋子薑茶我也替弟兄們收下了。
隻是我們真不知該如何回報父老鄉親們啊!”
老杜重重一握秦晉的手堅定道:
“秦將軍何須如此,我們上海人就是想看著第一師的將士們在上海威武霸氣!
你們隻管握緊鋼槍,簞食壺漿自是我們該做的!”
二人相互吹捧一番後,老杜才道出自己的目的來:
“秦將軍,我聽說這次匪徒不少,手段凶殘,不知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秦晉咧嘴一笑,坐回了沙發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支煙道:
“給杜先生上一支雪茄!”
不等老杜回絕,劉跡熟練的端來工具,剪掉茄帽點火微熏。
甩了甩後雙手遞給老杜道:
“杜先生,請!”
老杜無奈,隻得接過雪茄。
秦晉吐了一口煙霧道:
“如果杜先生真有心想幫點忙,那幫我點那麼幾個窮凶極惡的家夥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老杜眯著眼沉默半刻道:
“為了上海穩定,經濟繁榮,杜某一定儘力!”
秦晉指了指電話笑道:
“那成,我隨時等著杜先生的電話,我帳外的弟兄們可是心急如焚了,還望杜先生能儘快準確幫助一下我們。”
老杜會意,點點頭起身道:
“秦將軍軍務繁忙,杜某叨擾,真是不該,既然替父老們把心意送達了,那杜某就不久擾將軍處理軍務了。
秦將軍請放心,今天晚上8點鐘之前,我會把他們請到家裡,秦將軍的電話我已銘記於心,定不失約!”
秦晉起身將他送至大廳笑道:
“那杜先生慢行,有什麼事兒,不妨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