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了疑慮,反而輕輕一推拉開了二人距離知性一笑道:
“秦川弟弟,你說的也僅僅隻是你說的,我畢竟背負的太多,若是不能讓家裡人看到足夠的底蘊,我想我的工作也很難做呀。
姐姐對你是真的上心了,我居然開始為你我能不能做朋友而苦惱了呢?
弟弟你說該怎麼辦?”
秦晉心中不由冷笑,麵上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
“姐姐何必苦惱,他們不願意就不願意唄,弟弟拿著錢哪裡做不了買賣?
弟弟怎麼能讓姐姐難做呢,買賣不成仁義在,下次有機會再交朋友唄!”
武藤香愣了愣,愕然道:
“弟弟這是在拒絕我???”
秦晉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拿起雪茄學著武藤香的樣子打了個響指道:
“結賬,這位女士的算我賬上!”
吩咐完後這才對著武藤香抱歉一笑道:
“不好意思了姐姐,我這人吧,不喜歡無用社交,你們有你們的考慮,我有我的風格。
你我本來就是一麵之緣,請你喝杯紅酒當弟弟看了一道風景線的報酬,姐姐慢慢喝,弟弟還得去看看西洋人有沒有新貨過來,就不奉陪了。”
說完也不等武藤香答話,起身結了賬對著武藤香揮揮手,一行五人就出了西式早餐廳。
剛走到黃浦江邊,烏托木兒就猥瑣的靠前來激動道:
“主,老板,你不是都上手了嗎?
怎麼突然就撤了,我都沒看過癮呢!你還彆說,這日本娘們個子小是小了點,不過該大的大,該圓的圓,你怎麼這麼狠心就拒絕了!”
“你個色中餓鬼懂什麼,老板這是叫,叫那個什麼擒什麼縱來著呢!”
愣娃鄙夷不屑道。
秦晉不由好笑道:
“呦,你愣娃可以啊,還知道欲擒故縱這種四個字兒的成語了。”
愣娃仰頭傲嬌道:
“老板你不能再小看我了,我這課可不是白上的,王師齊說我這叫什麼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一旁的劉跡聽不下去了,不由諷刺道:
“愣哥,成語不能亂用,你離士的水平還差得遠呢!吳下阿蒙要是都是你這種貨色,彆說老板,就是孫權在世也得削了你!”
“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劉跡見秦晉帶著大夥往霞飛路方向走去,好奇問道:
“老板,我們去法租界乾嘛?”
秦晉笑道:
“魚兒進窩了,我們不得好好準備一下魚餌和釣鉤?”
劉跡不解道:
“那去霞飛路乾嘛?”
秦晉耐心解釋道:
“就武藤香這種人精似的女人,今天我勾起了她的興趣,她不得把我底都查遍?
這越是想釣某類魚啊,就得按著她的胃口來配餌!
我們這是去法租界租棟小洋樓,再配上和身份相當的配置,隻有這樣,這魚兒才會乖乖上鉤。”
愣娃疑惑道:
“老板,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買一棟,我覺得這上海灘的房子漂亮著呢!”
秦晉搖頭道:
“不急不急,風口馬上就到了,我們的錢啊,還是留著發一筆大財才劃算呢!”
“風口?什麼是風口?”
烏托木兒不解道。
秦晉心情不錯,倒是樂意多說,指了指碼頭上的洋人道:
“這外國人啊,經濟馬上就要崩盤了,到時候會波及所有有貿易的國家和地區,到時候大家都會變得沒錢,這洋樓啊,不說白菜價,起碼得降個三四成,而其他的商品,直接腰斬抄底也正常得很!
你們看看那些大包小包的洋人,他們就是頭頭一批波及著,彆看穿得人五人六的,其實都是來逃難的!”
四人詫異的看了看周圍的洋人,劉跡不解道:
“洋人不是都很有錢嗎?怎麼也混得連自己的地盤都待不下去了?”
秦晉冷笑一聲道:
“有錢?那是因為你隻能看到有錢的洋人!
就這些逃荒的洋人,要不了五天,就會被公董局以各種名義招進各大洋行,企業當高等牛馬。”
“牛馬還分高等低等?不都是牛馬嗎?”
劉跡閱曆畢竟差了些,完全一副好奇寶寶道。
秦晉有意培養他,於是不耐其煩給他講解道:
“牛馬當然有等級,就這上海灘,我們華人底層就是最低級的牛馬,隻有靠出賣苦力,尊嚴,皮肉,自由才能養活自己和家人。
二等牛馬就是印度阿三,他們的國家被英國殖民統治,英國人為了降低成本,就把他們從印度帶到上海來當使喚的狗。
不過由於他們不需要尊嚴,也彎得下腰,舔得了皮鞋,所以他們相對我們華人底層而言,他們又要高一級。
這三等牛馬,自然就是這些逃難的破產洋人了,他們在本國一無所有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來到這大上海,他們的上層為了不讓自己的債權化為烏有,不得不給他們找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讓他們當牛馬還債。
這底層不管在哪裡,在高層眼裡都是牛馬。
你們看到坐著小汽車,喝著紅酒,摟著美妞的,他們沒有一個是正二八經的牛馬,能出來揮霍的不是家裡有錢就是有權。
不管你是怎麼主義還是製度,天下烏鴉一般黑罷了。
所以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弟兄們想要活成個人樣,就得多學,多看,多思考。
一個人想要跨越階層,要麼你有足夠的能力和運氣,要麼你特麼就得拚命,拿命去賭一把,贏了,你有可能跨越階級,輸了,那就得再等十八年了!
我不想自己永無出頭之日,所以我要拚,敢拚,豁出一切去和彆人爭!
大爭之世,不爭,連當牛馬都隻能是最下賤的那種!”
四人聽得愣住,以前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秦晉告訴了他們,四人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不由紛紛想起自己的牛馬生涯。
一想到營長要帶著弟兄們去過那種人上人的生活,身邊一輛輛飛馳而過的小汽車裡坐的不就是未來的自己嗎!
幾人看著秦晉的目光也不由的從一開始的崇拜變成了狂熱的感激,內心深處一顆叫理想的種子悄然發芽。
來到霞飛路,找了家牙行走了進去。
一個身著長馬褂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道:
“這位老板,裡麵請,敢問是買賣還是租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