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疏棠本打算回學校吃午飯的,要離開的時候,剛好遇到陳先生和他太太從樓上下來。
“林老師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吧!”
林疏棠禮貌一笑:“不了,下午還有點事情。”
“叫你你就留下來唄。”一早上的相處,小姑娘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抗拒林疏棠了,現在開始主動留人。
“學校的飯能有我家的好吃?”說著便上前牽著林疏棠的手去餐廳,林疏棠怕傷到她,不敢掙紮,隻得留了下來。
林疏棠落座沒多久,又有兩人進來。看年紀,年長的那位,應該是陳先生的父親,另外一位,是黎硯聲。
黎硯聲扶著老爺子在主位坐下後才落座,坐的剛好是林疏棠對麵的位置。
主位上的人開始動筷,林疏棠低頭夾了麵前的南瓜餅低頭品嘗,餘光瞥到一隻手,骨節分明,膚色如玉,一看便是鐘鳴鼎食之家才能養出來的手,小拇指上戴了一枚尾戒。
林疏棠想起來不知道是哪裡看到過的一句話:小拇指戴戒指,表示不婚主義。
“嘗嘗這個,我最喜歡吃這個了。”隨著話音落下,視線裡闖入一隻小手,是陳潤菱給林疏棠夾了一塊肉。
林疏棠側頭,看到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爸爸身邊跑到了自己身側。
此時,正目光瑩潤,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
“陳潤菱,不要撞到林老師。”陳夫人訓誡出聲,又歉意的看向林疏棠:“林老師,不好意思,小孩子太鬨騰了。”
林疏棠:“沒事的。小菱很厲害,不會撞到我的,是嗎?”
最後一句話,林疏棠是看著陳潤菱說的。
小姑娘聽到這話,小臉往上揚了揚:“當然。”
吃完飯出了餐廳,林疏棠才看到外麵陰沉沉的。她在心裡祈禱這雨等她回到學校再下。
隻是,老天爺顯然是沒聽到這祈願,林疏棠剛祈禱完,就感覺有雨水被風吹到臉上。
“林老師,等一下。”
林疏棠找傘的動作停下,回頭。
陳先生抱著陳潤菱:“林老師,下雨了,硯聲要出去,你跟他一起吧!”
林疏棠看一眼旁邊的男人,他站在台階上打著電話,聽人提到自己,抬眸瞧這邊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
林疏棠想象了一下,隻有兩個人坐在一輛車內的話,應該會很尷尬。
於是便拒絕到:“不了,也就幾步遠,我帶了傘的。謝謝您,陳先生。”
話落,那邊的人已經打完電話過來。同一時間,一輛黑色轎車穿過細密雨線,在台階前停下。
助理下車打開後排車門,隨即撐著傘來到黎硯聲麵前。
黎硯聲上車後,助理本來把車門關了,後來彎腰在窗邊聽裡麵的人說了什麼,又把後排車門打開了。
助理又小跑著到林疏棠身邊,明顯是叫她一起。
這種時候,她再堅持,倒顯得矯情,於是便跟著上了車。
隻是,她沒有進開著車門的後排,而是坐了副駕的位置,“那就麻煩了。”
上車的一瞬間,車前擋風玻璃上的水花忽然變得密集,林疏棠看一眼腳上的白色帆布鞋,突然有點慶幸剛才沒有堅持走路回去。
“不麻煩,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後排男人沒出聲,說這話的,是駕駛座上的助理。
車子啟動,林疏棠似不經意間抬頭,從後視鏡裡看到後排的男人正閉目養神。
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看黎硯聲長什麼樣。鼻梁高挺,皮膚白皙,卻不會讓人覺得陰柔,睫毛挺長,似羽扇。
確實挺帥的,難怪上回的演講過後,學校表白牆會有那麼多人給他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