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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生後不當姐夫續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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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京城六品小官家裡的庶女。

嫡姐丁玉蓮因為美貌,被工部侍郎的嫡子謝毅之一見鐘情。

兩家門第相差太大,謝家不同意。

謝毅之絕食五天,又扛住了家法,這才娶到心上人。

婚後,兩人琴瑟和鳴,十分恩愛。

可丁玉蓮生兒子謝瀾之時難產,沒多久就去世了。

謝家本來想給兒子娶門當戶對的續弦,謝毅之怕新人虧待兒子,求娶了原主。

出嫁前,原主被嫡母灌了絕子湯,就是為了讓她全心全意照顧長女留下的孩子。

之後,原主一直活在嫡姐的陰影裡。

丈夫把嫡姐當白月光,處處拿她來比較,無論她如何做他都不滿意。

原主恭恭敬敬地伺候公婆,掏心掏肺地對待丈夫和嫡姐留下的兒子。

在公公突然去世,謝家被排擠出京城後,她苦苦支撐這個家,做生意維持家用,供養謝家人。

後來,謝毅之重回京城,身居高位。

謝瀾之也考上狀元,娶了心儀的女子為妻。

此時原主本該安享晚年,可謝瀾之叮囑新婦不必孝敬她。

他說原主不過是個妾室,還怨恨她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謝毅之明知道真相,卻保持沉默,任由原主有冤無處訴,抑鬱而死。

……

“母親——”

丁萱讓丫環把虎頭帽送到丁母跟前。

“姐姐要生了,這是我給小外甥做的虎頭帽,還請母親不要嫌棄。”

丁母拿起虎頭帽翻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難得給了個好臉色。

“繡活做的很好,二丫頭有心了,難怪你姐姐疼你!”

丁萱紅著臉低著頭,靦腆的樣子和原主一模一樣。

丁母對庶女恭敬的態度非常滿意,這個家隻要有她在,誰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丁玉蓮的這胎十分鬨騰,預產期是在8月。

現在已經7月,熱得不行。

她不敢用冰,怕婆婆說對孩子不好,隻能忍著。

加上謝毅之被父母勒令要好好念書,不要隻顧著兒女私情,他白天不能陪她,導致丁玉蓮越來越煩躁。

不過,大夫說她腹中是男胎,這件事多少讓她能開心一些。

丁玉蓮知道,公婆對自己十分不滿。

畢竟丁父隻是個國子監監丞,這官職對謝家來說太低微,對謝毅之一點兒助力都沒有。

所以嫁過來後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是些看不見,不能說的刁難。

如今懷了兒子,還是謝家的長孫,丁玉蓮總算是腰杆子硬了一些。

“孩子,你一定要給娘親爭口氣啊!”

丁玉蓮撫摸著肚子,小聲說道。

高門大戶的規矩多,實在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隻希望這孩子是個文曲星托生的,能讓她母憑子貴,以後在謝家吐氣揚眉。

丁萱也希望丁玉蓮能順利生產,特地拍了張保胎的符紙在她身上。

前世,丁玉蓮突然早產。

當時謝毅之不在家,回來後被告知妻子難產,生下兒子撒手人寰。

其實哪裡是什麼早產難產,不過是謝母容不下出生低微的兒媳,故意動了手腳。

真相如何,無論是丁家還是謝毅之,都心知肚明。

可丁家沒本事為女兒討回公道,而且丁父還指望謝家能幫襯一把,所以隻字不提。

謝毅之則是覺得妻子已死,再責怪母親也沒用。

他唯一的抗爭是堅持讓原主為續弦。

謝毅之害怕謝母選的繼妻會對孩子下手,隻有丁家人才能好好護著謝瀾之。

結果如他所料,原主進門成了謝母的眼中釘肉中刺,成功地吸走了謝母的怨恨。

她也確實任勞任怨,把嫡姐的孩子當成親生骨肉疼愛。

這個男人,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廢物點心——”

丁萱搖著扇子,吃著甜桃。

有她護著丁玉蓮的肚子,這回絕對不會出現早產的情況。

果然和前世一樣,丁玉蓮在花園散步,踩著滑溜溜的石頭摔了一跤。

謝母已經準備好讓兒媳婦死在產室,可是下人說她的肚子好好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真叫這妖精躲過去了?”

謝母“呸”了一聲。

一個嬌滴滴的小妖精,仗著有幾分姿色迷惑了她的兒子,叫他違逆父母,這口氣謝母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之後,又出現了幾次意外。

丁玉蓮就算再遲鈍也知道有人故意針對自己。

她嚇得不行,連忙讓丫環回了一趟娘家。

丁母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裡麵的門道。

男人們大大咧咧,哪裡曉得宅鬥裡的陰狠算計根本不亞於朝堂上的刀光劍影。

丁母又著急又害怕。

她去謝家看了一回丁玉蓮,回來後找了一個信得過的產婆送到謝家。

“這是防著我呢!”

謝母笑了起來。

小門小戶,也就這麼點兒出息。

她就不信,在自己掌控的謝家,還會有意外發生。

離預產期越近,丁玉蓮越是害怕。

謝毅之知道之前的幾次意外,心裡不是沒有懷疑,所以乾脆留在家裡陪著妻子。

終於,到了丁玉蓮生產那天。

謝毅之一直守在門外,聽到妻子急促的叫聲,他慌張得不行。

“女人生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還早,你不用著急。”

謝母安穩地坐著,看著走來走去的兒子,心裡更是不爽。

就算丁家有防備那又如何,一個產婆能成什麼事?

高門大院的陰私手段多了去了,丁母又見過多少?!

女人生產就是過鬼門關,九死一生。謝母篤定,丁玉蓮這回下不了產床!

三個時辰後,屋裡傳來一個微弱的啼哭聲。

隨後,有人驚呼:“少夫人,少夫人——”

“玉蓮!玉蓮你怎麼了?!”

謝毅之想衝進去,被謝母喊人攔住,產婆急匆匆地出來告訴他們丁玉蓮血崩了。

“血崩?!!”

謝毅之一個恍惚,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很快,他發現自己重生在了最關鍵的時間點。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妻子!

“太醫,太醫快來——”

因為之前丁玉蓮遭遇過意外,十分害怕,謝毅之在她剛發作時就命人請了太醫和醫女。

如今他隻有一個念頭,這次一定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把妻子救回來。

太醫和醫女在裡麵忙乎著,謝毅之跪在菩薩麵前,不斷哀求。

希望老天有眼,不要帶走他的愛妻!

上天讓他重生,不就是為了叫他來彌補前世的遺憾麼?

“你妻子是死命……”

一個威嚴慈悲的聲音傳到謝毅之耳中。

他猛地抬頭,在供奉的菩薩身上看到了一道溫潤的光暈。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希望玉蓮能活下來!求菩薩大發慈悲,救救玉蓮!”

謝毅之猛地磕頭,沒一會兒額前就開始流血。

“我觀你日後會飛黃騰達,官居高位,你兒也有不俗的造化。”

“你可願意和兒子一起,將謝家氣運與妻子共享?”

“如今,她的名字已經上了閻羅的生死簿,想要抹掉,隻有這一個法子。”

“我願意我願意!”謝毅之連忙點頭。

“契約定下,終身綁定,不得後悔。”

“我不會後悔!”謝毅之說完,下一刻產房裡傳來好消息,丁玉蓮救回來了。

“多謝菩薩,多謝菩薩!”

謝毅之又磕了好幾個頭,這才跑到產房外。

謝母冷眼看著兒子這般模樣,覺得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費了。

枉她一世精明,居然生了個情種。

不過很快,謝母就沒精力考慮丁玉蓮了。

因為管家來稟報,謝父下馬時摔了一跤,磕破頭暈了過去。

“老爺——”

謝母急匆匆地趕去,結果謝父一句遺言都沒留下就死了。

謝毅之還在為妻子活下來高興,馬上就接到父親去世的消息,簡直晴天霹靂。

不對啊?!

前世父親明明是三年後病逝的,當時謝毅之已經考取了舉人。

後來他回鄉守孝,期滿後考上進士,成了探花郎,又外派做官,最後一步步在官場上站了起來。

怎麼這次父親居然突然去世?

“都是你!”

謝母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謝毅之。

“你非要娶那個狐狸精,如今她生的兒子克死了你父親!現在你滿意了?!”

克死——

謝毅之心裡一激靈。

耳邊回響起菩薩說的“謝家氣運與妻子共享”。

丁玉蓮是死劫,名字上了閻羅殿的生死簿。

難道死劫那麼厲害,需要拿命來償嗎?

謝毅之懵了。

他雖然想救妻子,可是並不希望父親去世啊!

且不說傳統的孝道,單說謝父的身份,是工部侍郎,是謝家的頂梁柱。

他這麼突然離世,家裡下一代還沒長成,等於謝家從此會被排除在政治圈之外。

前世為了讓謝家重回京城,花了多少氣力,用了多少心血,謝毅之自己再清楚不過。

如今的狀況竟然比前世還要糟糕。

更何況兒子還因此背上了克死祖父的名聲……

妻子活下來的喜悅被謝父之死衝散,謝毅之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丁母聽說女兒生產凶險,心疼得不行。

好在母子平安, 總算是有驚無險,她也算放下心來。

不過,丁父就沒有那麼開心了。

外孫一出生就背負克死祖父的名聲,這難道是什麼好事?

也不知道怎麼這麼湊巧!

丁父更擔心女婿的未來。

謝家的頂梁柱沒了,丁家不但沾不到光,日後女兒和外孫說不定還會被嫌棄,這可怎麼是好……

丁萱笑眯眯地躺在搖椅上品嘗著西瓜。

其實並沒有什麼氣運綁定,她隻是看姓謝的不爽,給丁玉蓮貼了張反彈符。

她遭遇的傷害和劫難,都會反彈到謝家人身上。

想必這一次謝毅之和謝瀾之這對父子一定能過上前世渴望的生活。

今日功德+1!

旁邊的係統打了個寒顫。

果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宿主啊!

謝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丁玉蓮醒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她生下了夢寐以求的兒子,壞消息是兒子克死了公公。

“孩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溫暖的淚珠滴落在嬰兒的臉上,謝瀾之發現自己重生在了嬰孩時期。

太好了,母親還活著!

這回他一定好好孝順母親,承歡膝下,當一個孝順兒子!

謝瀾之倒是很想黏糊著丁玉蓮,可是謝父去世,當兒媳的需要守孝。

謝母怨恨兒媳和孫子,故意磋磨還沒出月子的丁玉蓮。

神奇的是,丁玉蓮沒什麼大礙,反倒是謝毅之摔斷了右手。

慌得他連忙請了最好的骨科大夫,畢竟他以後還要考科舉,這隻手要寫錦繡文章,不能出事。

得知謝母的所作所為,謝毅之十分生氣,和她大吵一架。

若不是謝母磋磨丁玉蓮,他又怎麼會斷手。

菩薩將妻子和謝家氣運綁定的事情,謝毅之講不出來,沒辦法告訴母親。

可是他對丁玉蓮的維護,謝母是看得清清楚楚。

“好哇,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居然心裡隻有那個小妖精!”

謝母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篤定丁玉蓮跟兒子哭訴告狀,故意要破壞他們的母子情分,心裡對這個兒媳更是厭惡。

謝父去世,謝家人要回鄉守孝。

丁母舍不得女兒,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再三叮囑,讓她有事情寫信回來。

回到謝父的故鄉江臨縣後,謝母像前世對待原主那樣教訓丁玉蓮,結果次次都報應在謝毅之身上。

不得已,他隻好請謝母不要出院子。

“謝毅之,你這個不孝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變相地被兒子軟禁,謝母氣暈過去,醒來後中風偏癱,隻能日日咒罵丁玉蓮。

父親因為妻子去世,母親也因為妻子病倒。

即便謝毅之對丁玉蓮情深義重,可是這段背負了“不孝”名聲的愛情,終究在他心裡留下了裂痕。

這回謝父去世得突然,謝家遭到政敵針對,翻出了河堤潰決的陳年往事。

謝父已死,聖上仁善。

他雖然沒有追責,但是沒收了謝家大部分家產,謝家的朋親故舊紛紛被貶謫。

如今,謝家的日子比前世還要艱難,最直接的就是缺少銀錢。

丁玉蓮雖然有嫁妝,可丁父也不過是六品小官,沒什麼家底,她的嫁妝自然也不夠富裕。

謝毅之是個不問俗事的讀書人。

前世家裡迎來送往,開支收入,良田商鋪,他從來不管,自有丁萱打理好一切,讓他無後顧之憂。

現在丁玉蓮雖然開始管家,可是眼前的謝家就是個空架子。

她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可能憑空變出銀子來。

謝毅之十分不滿意。

丁萱一個庶女,既能孝敬公婆,又能照顧丈夫孩子,還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為什麼丁玉蓮是嫡女,卻處處比不上丁萱?

有了比較後,謝毅之哪怕喜歡妻子,也不得不承認丁玉蓮的能力比不上丁萱。

他們的兒子謝瀾之也是這麼想的。

謝瀾之雖然對兒時的記憶不怎麼深刻,可也知道前世幼年的生活比現在好多了。

他如今還是孩童身體,卻有著成年人的思維。

得知自己出生那日祖父去世,謝瀾之有些怨恨母親讓自己背上克死祖父的名聲。

再加上丁玉蓮因為開源節流的事情焦頭爛額,一直是乳母照顧他,更讓他覺得母親不夠關心自己。

“謝家的男人真是如出一轍的自私自利。”

丁萱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遺傳基因是個十分神奇的東西。

這種既要又要的行徑,在謝家父子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前世丁父默許丁母給原主灌了絕子湯,這回他們被謝父的事情牽連。

丁父被任命去偏遠的地方當知州。

雖然知州是五品官,可大西北荒涼落後,丁父這一去大概以後都無法回來,實則是明升暗貶。

丁家人十分沮喪,丁父也長籲短歎。

赴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夥馬賊。

丁父被砍傷雙腿,臉也破相毀容。

丁母因為護著首飾,惹怒馬賊,被綁在馬後拖地數百米。

雖然後來他們被人救下,可丁父這模樣自然不能上任,丁母也纏綿病榻,成了病秧子。

至於丁萱,親娘已經去世好幾年,她沒有任何顧慮,自然是趁機被“馬賊”掠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丁家的書信傳來,丁玉蓮大哭一場。

得知丁萱被馬賊搶走,謝毅之忍不住唏噓。

他原本還打算納她為妾,讓丁萱打理謝家。

這樣自己就能美妻賢妾兩不誤,沒想到天意弄人。

“玉蓮,我聽說你庶妹擅長研製香料香水,你會嗎?”

“如果能做出來售賣,不失為一個好的進項,也能解決家裡的困境!”

丁玉蓮搖搖頭。

丁萱的姨娘原本是個香料販子的女兒,自然會這些,也教會了丁萱。

丁玉蓮是嫡女,哪裡需要學這個。

謝毅之再次遺憾,前世靠著丁萱的香料和香水讓謝家的商鋪賺了個盆滿缽滿。

沒想到重來一次,他居然要為銀錢困擾。

有道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前世謝毅之有錢有閒,才會想著花前月下,想亡妻想白月光,覺得丁萱處處不如丁玉蓮。

可如今擁抱了白月光,卻要過著拮據的日子,這叫謝毅之漸漸把丁萱當成了朱砂痣來懷念。

丁玉蓮發現丈夫最近有些魂不守舍,以為他是為謝家的未來擔心,沒有多想。

反倒是謝瀾之,在和父親為數不多的見麵次數中,發現異常。

重生後的父子終於相認。

謝瀾之問為何這回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是不是有人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謝毅之無法說出在菩薩跟前許願的事情,隻能搖頭,隻說命運弄人。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小姨……”

謝瀾之還沒說完,在父親的嗬斥中閉嘴。

不過,他心裡依舊忿忿不平。

畢竟謝瀾之出生時丁玉蓮難產去世,他對生母並沒有印象,也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謝瀾之對母親的了解,都來自父親的美化。

外加上謝母和丁母為了叫他和繼母離心,刻意貶低丁萱,把丁玉蓮描述得完美無缺。

謝瀾之本人不是不知道繼母對自己有多好。

可是他不想儘這份孝,也不想還這份恩。

所以他在成才後抬出去世的生母來壓製繼母,打造孝子人設,還不用背負罵名,將白眼狼做到了極致。

沒想到重生回來,生母活著,自己的生活卻和前世天差地彆。

於是他又嫌棄上了丁玉蓮。

認為她沒丁萱能乾,沒丁萱對自己好,沒儘到母親的職責。

伺候的人自然看出了老爺和少爺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都是謝府的老人,自然把話遞到了謝母跟前。

得知兒子終於不再戀愛腦,謝母氣色好了很多。

她就是覺得丁玉蓮是個攪家精,和謝家相克!

為避免兒子再被迷惑,謝母命心腹在兒媳的飯菜中下了慢性毒藥。

丁萱冷眼看戲,並沒有出手相助。

反正丁玉蓮身上有她的反彈符,她遭遇的傷害,最後都會反彈到謝家人身上。

半個月後,謝毅之寫字時突然嘔出一大口黑血,當場暈了過去。

剛剛兩歲的謝瀾之也吐血昏死。

丁玉蓮連忙請來大夫,大夫診斷說他們父子中毒,她還以為是官場上的陰謀,連忙報案。

結果查出來,幕後黑手是謝母。

“我隻是想殺了她這個攪家精,怎麼會是我兒中毒?”

“一定是她,是她知道真相,將計就計,要殺了我的兒子!”

中風後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謝母在公堂上歇斯底裡地指責丁玉蓮。

隻是人證物證俱在,縣太爺並不是傻子。

奈何,如今以孝治國。

謝母並不是故意毒殺兒孫,也沒有鬨出人命,所以她隻被判了五個月的監禁。

謝毅之和謝瀾之被救了回來,隻是毒藥傷及肺腑,兩人此後隻能纏綿病榻。

特彆是謝瀾之,還是幼兒,大夫斷言他活不過成年。

“為什麼會這樣!”

謝瀾之氣急敗壞。

他可是狀元郎,娶了家世顯赫的妻子,以後是要封侯拜相的!

他不甘心變成廢人,卻又無可奈何。

謝毅之也後悔了。

後悔當初答應菩薩,將謝家氣運和丁玉蓮捆綁在一起,導致他和兒子被連累。

一個女人,害了他們謝家三代!!

謝家徹底沒希望了——

無限悔意充斥著謝毅之的內心。

叫他越發懷念前世和丁萱在一起的日子,覺得她才是真正宜室宜家,旺夫旺子的好妻子。

被監禁的謝母得知兒子病得無法起身,日後不能科舉,再也不能光耀謝家門楣,在獄中絕食自殺。

丁玉蓮苦苦支撐謝家,奈何她不善經營。

為了節省開支,她隻能遣散奴仆,僅留下三個下人,一家人搬進了一個小小的一進院裡。

一開始,她對父子倆非常好,吃的用的都緊著他們。

可後來丁玉蓮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做,都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得了什麼癔症。

謝毅之和謝瀾之居然同時懷念她娘家的庶妹,把她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罕見。

隻等做了個夢,在夢裡看到了前世,丁玉蓮才知道這對父子是什麼狼心狗肺的玩意。

她甚至覺得,謝家變成現在這樣就是他們前世作孽的報應。

對丈夫和兒子死心的丁玉蓮直接不管不問。

畢竟謝毅之明知道她早產和難產都是謝母動了手腳,卻沒有追究責任,選擇隱瞞。

這和助紂為虐沒什麼區彆!

她被謝母害死,他反倒假惺惺地懷念她一輩子,這樣的虛情假意真夠惡心人的!

很快,謝瀾之得了褥瘡,之後是謝毅之。

他們前世風光無限,不想這麼窩窩囊囊地死,可丁玉蓮已經寒了心,徹底放棄了這對父子。

半個月後,謝瀾之先閉眼。

又過了一個月,謝毅之停止了呼吸。

丁玉蓮賣了宅子,上山去尼姑庵當了尼姑。

她沒有去找丁父丁母。

從丁父為了權勢向謝家低頭,不追究她死因的那一刻起,她就沒了娘家。

不過,就算她真的去找丁父丁母,也找不著了。

他倆的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丁萱看完了整場戲,也看出尼姑庵有問題,表麵佛門淨地,實則和水匪狼狽為奸,乾著非法勾當。

不過,她沒有提醒丁玉蓮。

畢竟丁母疼愛女兒是真,為了護著女兒留下的孩子,給原主灌了絕子湯是事實。

丁玉蓮沒有直接傷害原主,可原主卻因為她受了許多罪。

更何況,她連一盞長明燈都不肯為原主供奉……

丁萱不弑殺。

她隻是尊重他人命運,選擇袖手旁觀!

在丁玉蓮輾轉被賣後,丁萱引雷火劈了尼姑庵,將庵主和作惡的水匪,連同他們背後的保護傘,全部燒成了灰燼。

這一奇事被傳開,被百姓們認為是天降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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