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富家千金,親媽早逝,她自己身體也不好。
丁爸怕女兒孤單,收養了一個男孩,起名顧騫,專門陪她玩。
不過,原主表麵乖巧,骨子裡卻有些叛逆。
她覺得顧騫太過嚴肅正經,冷冰冰的,並不喜歡他。
再加上被人調侃,說顧騫是她的童養夫,原主就更討厭他。
上大學時,原主遇到了丁家資助的貧困生,嚴薊州。
他性格陽光開朗,雖然是孤兒,卻積極向上,像個小太陽。
在嚴薊州身上,原主感受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單純的她並不知道,對方的接近是早有預謀。
嚴薊州想通過婚姻獲得階級跨越,刻意偽裝成原主喜歡的模樣。
他這一裝,就是整整十年。
見女兒喜歡,丁爸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婚後,嚴薊州進了丁氏公司上班,在丁爸的培養下成長飛快。
五年後,丁爸突發心臟病去世,嚴薊州接手公司,找借口趕走顧騫。
沒了掣肘,他終於原形畢露。
原來,嚴薊州有個小青梅,兩人在外麵以夫妻相稱,還生了孩子。
他換了原主的藥,讓她漸漸精神失常。
等顧騫查明真相把嚴薊州送進監獄,將原主救出來,她叫了一聲“哥哥”,死在顧騫懷裡。
……
“萱萱,他叫顧騫,以後就是你的哥哥了。”
丁爸摸了摸丁萱柔軟的頭發,跟她介紹道。
丁萱坐在沙發上,用最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顧騫。
“爸,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情?和外麵的女人生了兒子?”
天降大鍋,扣在丁爸頭上,他快委屈死了。
“爸爸隻愛你媽媽!”
丁爸知道女兒因為身體緣故心思敏感,特彆是在妻子去世後,她變得更加沉默。
平時他工作繁忙,總有顧不到的地方。
所以才想收養一個孩子,讓女兒有個伴兒。
沒想到丁萱居然想歪了!
值得高興的是,女兒願意和他溝通,不會自己生悶氣。
但她的想法也太逆天了!
丁爸背負了大冤屈,必須洗刷乾淨!
他立馬帶著丁萱,和顧騫去鑒定中心做了親子鑒定。
拿到結果,丁萱總算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臉,十分賞光地陪丁爸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她拿了自己最喜歡的草莓蛋糕放到顧騫麵前。
“今天冤枉你了,這是我的賠禮。”
丁爸一臉欣慰。
瞧瞧,他的乖寶多懂事多有禮貌啊!
真不愧是他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才6歲就這麼優秀了!
顧騫看著麵前散發著香甜氣息的蛋糕,嘗了口。
他覺得上麵的草莓就像大小姐一樣,酸酸甜甜。
至於白天的誤會,顧騫一點兒都不生氣。
畢竟像洋娃娃一樣精致的大小姐能有什麼錯呢!
“爸,他太瘦了,你找個營養師。”丁萱一邊吃飯,一邊給丁爸安排工作。
“我可不要豆芽菜一樣的玩伴,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好!爸爸明天就找營養師!”作為一個女兒奴,丁爸對丁萱的要求是百依百順。
很快,營養師到位。
顧騫告彆了之前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正式成為丁家人。
十年後,丁萱初中畢業。
和同學們一起拍了畢業照,她一回頭就看到不遠處,站得筆挺的顧騫。
“你怎麼不去樹蔭下麵待著啊!這麼大的太陽曬得不頭暈嗎?”
丁萱小跑著過來。
“慢點——”顧騫快步過去。
當年丁媽身體不太好,懷孕7個月就早產,導致丁萱先天不足。
這些年,她被家裡人當成了瓷娃娃。
哪怕醫生說她身體已經在漸漸恢複,丁爸和顧騫還是不放心。
見她小臉通紅,沒跑多遠就開始氣喘籲籲,顧騫慌忙將她抱起來,急匆匆地往車上走去。
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被公主抱,丁萱覺得很丟臉。
“放我下來,我沒那麼脆弱!”
丁萱大聲抗議道。
“乖,一會兒就到了。”
顧騫一邊哄著,一邊加快了速度。
“好啊,你居然敢不聽我的話!”
丁萱抱著顧騫的脖子,猛地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這一舉動讓介於少年和青年界限的男生微微一頓,說了句“胡鬨”,卻依舊沒有鬆開手。
等坐在副駕駛位,看到顧騫下巴上紅紅的牙印,丁萱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她扯過毯子一蒙頭,丟下一句“我困了”,心虛地開始裝睡。
小姑娘的這些舉動落在顧騫眼裡,非常可愛。
小心整理了一下毛毯,讓她彆悶著自己,顧騫把車裡的溫度稍稍調高了一些。
回到家,丁萱已經裹著毯子睡著了。
她的頭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小臉睡得粉撲撲的。
平時伶牙俐齒,像張牙舞爪的小貓,睡著了卻這麼乖。
顧騫小心翼翼地抱著丁萱,輕手輕腳地上了彆墅二樓。
丁爸開會回來,一眼就看到了顧騫下巴上的紅印。
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做了什麼。
不過,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丁爸忍著笑,努力維護自己大家長的形象。
原本,丁爸選擇顧騫,也有給自家女兒找個“童養夫”的想法。
他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女人,也隻會有丁萱一個孩子。
作為商場上的老手,丁爸十分清楚外麵那些人是怎麼吃獨生女絕戶的。
丁家家大業大,丁萱身體又不太好。
丁爸早早就開始琢磨應該怎麼保護自己女兒,怎麼維護丁萱的利益。
收養一個孩子,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長大,比外麵的人放心多了。
所以丁爸做了兩手準備。
要是丁萱喜歡顧騫,他就是童養夫。
要是兩個孩子長大了沒有緣分,他就是女兒的哥哥,管理公司,護著丁萱衣食無憂。
如今看來,似乎是有戲……
“爸,你回來了啊——”
丁萱打著嗬欠,光腳從樓上走下來。
她剛坐到沙發上,顧騫就拿著襪子走過來,蹲下給她把襪子穿好,“地上涼。”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顧騫,“我發現,你的人夫感越來越強了!”
“也不知道以後誰有這個福氣,能嫁給你。”
“沒有彆人——”顧騫認真地說道。
少女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站起來跟丁爸告狀,說顧騫當著大家的麵公主抱,她以後會被同學們笑話的。
女兒嘰嘰喳喳,像隻小麻雀。
丁爸“嗯嗯”點頭,順便瞅了一眼旁邊老實挨訓的顧騫,心裡越發滿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挺好!
“你今天錯了嗎?”
一番胡攪蠻纏後,丁萱理直氣壯,小手叉腰。
“錯了。”
顧騫低著頭,認錯態度誠懇。
丁萱比劃了一下兩人身高,氣得跺腳。
“爸!我要長高,我不要當小矮子!”
見女兒在感情上還沒開竅,丁爸忍不住同情了顧騫一把。
來日方長,他這個老父親可是一點兒都不著急的。
五年後,丁萱上了大學。
十一放假,顧騫去學校接她。
隔老遠,他就看到丁萱身邊有個陽光大男孩,兩人有說有笑,畫麵十分刺眼。
“去,查一下大小姐身邊的人是誰。”
顧騫的聲音有些冷。
大學畢業他進了公司,手邊也有了能用的人。
自己守護多年的小玫瑰身邊出現煩躁的臭蟲,惡龍終於坐不住了。
“顧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學學長,叫嚴薊州。”
“我跟你說,真是太巧了,他居然是爸爸資助的學生,我們還在一個學校!”
丁萱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激動。
顧騫點了點頭。
他沒和嚴薊州打招呼,而是順勢將手裡的小披肩給丁萱搭上。
“爸爸剛回來,你上次看中的粉鑽他已經買了。”
“真的?太好了!快,快回去!”
丁萱的注意力被吸引,丟下嚴薊州就走了。
看著遠去的少女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罩著,就像被守護的紅玫瑰,嚴薊州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不會放棄的!
大家都是孤兒,憑什麼顧騫能成為丁家的養子!
丁家隨便漏一點兒,都夠普通人過十年了,嚴薊州不信自己比不過顧騫。
之後,嚴薊州利用同一學校的優勢,常常出現在丁萱的生活裡。
他對她做了詳細的了解,製定了相應的攻略。
他知道丁萱驕縱天真,看上去盛氣淩人,其實就是個傻白甜大小姐。
針對這樣的女生,嚴薊州儘可能地展現出自己陽光真誠,青春熱血的一麵。
果不其然,丁萱對他的誇讚越來越多。
她還來看他的籃球比賽,給他加油,甚至闊氣地在賽後請他和隊友們去吃飯。
一切都如嚴薊州預想的那樣,丁萱是個單純好騙的富家千金。
不過,他依舊沒有掉以輕心。
丁萱容易糊弄,丁爸和顧騫可不是糊塗人。
嚴薊州是個精湛的演技派,前世能偽裝十年,這回依舊如此。
就連顧騫的人,也隻是查到了他的表麵信息。
看著桌上抓拍的照片,顧騫嘴唇緊抿,手背上的青筋出賣了他的內心。
是時候該給嚴薊州一些教訓,叫他長長記性了。
沒多久,嚴薊州在周末當家教回來的路上,被一騎自行車的人撞斷了腿。
對方老老實實地報警,打了120送他去醫院,還積極主動地支付醫療費,做出了賠償。
小腿腿骨斷裂,讓嚴薊州吃了一番苦頭。
疼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沒辦法在丁萱麵前刷存在感了。
而且嚴薊州也發現,丁萱的心性和孩子一樣。
他受傷後,她隻是發來一個“知道了”,之後就懶得搭理他。
仿佛他是個一次性的陪玩,可以日拋。
這結果和嚴薊州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麼久的相處,她不是應該多少對他有一些好感,然後關心他安慰他,甚至主動提出照顧他嗎?
結果這些通通都沒有,丁萱徹底把他拋在了腦後。
看著小青梅發來的,丁萱每日做的事情,一股危機感出現在嚴薊州心頭。
果然,有錢人都渣!
嚴薊州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快點兒好起來。
畢竟跨越階級的理想還需要通過丁萱來實現。
追到她,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原本醫生說至少要休息三個月。
可是才剛剛兩個月,嚴薊州就忍不住去丁萱麵前晃悠。
“你瘸了?”
丁萱皺眉,一臉遺憾。
“可惜,以後再也不能看你打籃球了。不過沒關係,你們籃球隊還有彆人打得也挺好——”
“不,我還能打籃球!”
嚴薊州被丁萱的無情驚住了。
為了維持住他們的“友誼”,他不顧醫囑,開始偷偷訓練。
嚴薊州的鍥而不舍叫顧騫火大。
之前的小懲大誡,看來並沒有給他長什麼記性。
不過這回,還沒等顧騫動手,嚴薊州先出事了。
起因是他和小青梅約好在環山路上的觀景台見麵,商量對策。
結果那天遇到飆車黨,兩人避之不及,被卷進車輪拖拽了幾十米。
兩人被救下來時,渾身血淋淋,臉上沒一塊好皮。
顧騫一查,發現背後居然有丁萱的影子。
“為什麼?”顧騫問道。
“因為哥哥不喜歡他呀!”丁萱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揪著顧騫的袖扣。
“隻要哥哥不喜歡的人,都該死!”
這下,顧騫愣住了。
他的傲嬌天真大小姐,怎麼變成了腹黑邪惡小病嬌?
“萱萱,丁氏做的是正經生意,咱們要遵紀守法,不能踩紅線。”
“你記住,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顧騫很著急,生怕丁萱被牽扯進來,他仔細掃尾,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意外。
之後,顧騫還擔心丁萱心理出現問題,特地騰出時間陪她出去散心。
確定她一切都正常,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嚴薊州醒來,得知自己毀容,忍不住在醫院大吵大鬨。
他甚至有些怨恨青梅,為什麼約的地方那麼偏僻。
嚴薊州忘了,是他最開始提出不能叫人知道他倆的關係,每次碰麵搞得跟接頭似的。
如今受了傷,他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了女方的身上。
飆車黨是富二代,家裡有錢,願意賠償。
出事的時候他就報了警,也及時地送他們去了醫院,認錯態度良好,根本夠不上坐牢。
至於賠償,他家有錢有律師,一切都可以談。
看著包得嚴嚴實實的自己的臉,嚴薊州眼睛充血。
他的美夢破碎,什麼都完了!
顧騫和丁萱因為有了共同的秘密,一直停滯不前的感情悄悄跨了一大步。
丁爸每次看到他們站在一起,俊男靚女,像千金小姐和她的忠誠管家,他就十分欣慰。
就這樣,一直等顧騫30歲,他才娶到心上人。
婚禮當天,丁爸嗷嗷大哭,一點兒都不像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大佬。
“爸,我又沒嫁出去,還是在咱家啊!”
丁萱一句話,止住了丁爸的哭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丁爸擦了眼淚,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晚上,丁萱被顧騫掐著腰,叫了他一夜的“哥哥”。
住在出租屋裡的嚴薊州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氣得砸了手裡的鼠標。
怒火上來後,他的拳頭無情地揮向了身邊的青梅。
自從出院,他們就在學校遭到了排擠。
兩個麵容扭曲的人,連大人看了都害怕,更彆說小孩子。
接受不了那些異樣的眼神,兩人逃離了學校。
為了生活,他們找了夜晚上班的工作,晝伏夜出,避開人群。
要是沒見過丁萱的婚禮視頻,嚴薊州說不定還能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可偏偏讓他看到了。
曾經他離她身邊的位置那麼近,隻差一點點就能娶到富家千金,實現人生飛躍。
現在什麼都沒了!
“都怪你,都怪你!”
嚴薊州下手很重,青梅忍無可忍,抄起地上的扳手,直接給他頭上開了瓢。
躺在地上,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時候,嚴薊州想起了前世。
“不,不應該是這樣……”
青梅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了把火。
她活不下去,他也彆想好過!
得知嚴薊州的死訊,丁萱正在度蜜月。
摸著襯衣下結實發燙的腹肌,她讓係統彆打攪自己的正事。
沒看見她正忙著嘛!
渣男哪兒有生命大和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