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況下天才俱樂部的成員都分散在銀河各方,進行著自己的研究。
作為被博識尊瞥視,並邀請成為天才俱樂部成員的他們有著自己的傲氣與怪癖。
而且從一定層麵上,被博識尊邀請進入天才俱樂部的天才同時也是在向銀河各方傳播一道訊息。
‘危險人物,標記。’
因此這個鬆散的組織很少有人對其他人感興趣,更不要說符合正常人類的禮義廉恥價值觀。
但……凡事都有例外。
“假設:查德威克博士真的活到了如今,作為一名普通人類,他是用何種方法將壽命延長至兩個琥珀紀?”
螺絲咕姆輕聲道。
從記憶存儲中將有關查德威克的部分調出。
他與查德威克相識百年中見麵不過寥寥三次。
關於那位天才他也知之甚少。
而依照眼前的白露小姐所言,查德威克博士被公司與家族以某種技術囚禁在夢境,那麼,作為一名普通人類他的壽命該如何增加?
答案其實很簡單。
“推測:查德威克博士的肉身已經死亡,白露小姐你見到的是他在夢境中的記憶保留。”
“吔?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家夥已經死了啊,是公司和家族利用夢境把他困在夢境,所以你才能見到他。”
黑塔的聲音從相框傳出,在兩人目光下,人偶模樣的黑塔雙手抱胸,身後是許許多多的黑塔小人。
“那家夥的才學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是和我站在同一層次的天才,而他研究的學科……”
黑塔眼眸微眯,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螺絲咕姆同樣如此。
兩位天才的腦電波出奇的一致。
“不是,你們知道什麼了?”
白露左右擺頭,愣愣的看著這兩個家夥突然就明白了什麼的樣子。
不是,你們這樣弄得我好像很呆誒!
“想要弄清楚還是很簡單的,匹諾康尼連接夢境的方法是入夢池,找到查德威克住的房間基本就能清楚了。”
螺絲咕姆微微頷首,低頭看向白露。
“白露小姐,你是親眼見到查德威克博士的人,能否請你陪同一同去詢問家族?”
“當然!”白露豎起大拇指,自信滿滿。
那些複雜的聽不懂,這種小事她還搞不定嗎?
……
大廳中,螺絲咕姆與白露一同查詢查德威克的訊息。
“就算是您也……”
莫伊拉一臉難辦的看著麵前兩人。
永久貴賓名單的螺絲咕姆,以及前不久剛被家族下達命令不能得罪的龍女。
不是,你們兩個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啊?還找上了同樣被家族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的查德威克。
“快點給本小姐讓開!不然我就自己一間間房間去找!”
白露可不管這些,她現在怒意值正在攀升,剛解決一件大問題的她對匹諾康尼沒意見,但對家族的人意見很大!
莫伊拉低下頭,好半晌才下定決心,看向兩人。
“請二位隨我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朝身旁的同伴使眼色。
……
“謔嗬嗬嗬!翡翠女士真是快人快語,老奧帝我啊算是長見識了。”老奧帝發出標誌性的笑聲,眼鏡後麵的眼底反射著來自天花板燈光的光。
事情超級麻煩的,比老奧帝以前處理的許多麻煩都要麻煩。
那邊的無名客還好說,她坐在這隻是確保由前輩無名客開拓的世界不會遭受厄難。
但公司可是帶著強烈的侵略性來的。
正當他還想說話轉移話題時,耳中忽然傳來一則消息,讓老奧帝瞳孔一震。
“謔嗬嗬嗬,非常抱歉兩位女士,剛剛發生了一點小事情,我先失陪了,等我處理完我們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翡翠微微頷首,輕笑道。
“當然可以,奧帝先生請。”
這老東西還真難纏,不愧是能帶著匹諾康尼在商業領域殺出一條血路的狠人。
剛才的交鋒她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如今不知家族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老奧帝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席,翡翠的直覺告訴她,破局的關鍵來了。
待老奧帝離開房間,翡翠看向姬子,輕笑道。
“趁著這難得的閒暇時間,姬子女士也好好休息一下吧,畢竟談判可是很傷腦筋的。”
姬子微微頷首。
然後……
兩人不約而同的用各自的聯係方式開始調查老奧帝離席的原因。
……
與此同時,剛離開的老奧帝表情稍顯陰沉。
“那位天才怎麼會突然來到匹諾康尼?難道是被那件事吸引的嗎?”
老奧帝精通商業,但對商業以外的事也是通了六竅的。
如今更是匹諾康尼最危局的時刻,要是螺絲咕姆也加入對家族的圍追堵截……
老奧帝想要追上螺絲咕姆,企圖與他斡旋。
但他低估了在這件事上螺絲咕姆的敏銳程度。
等他趕到後,原先存放著查德威克夢泡的房間隻剩下先前的莫伊拉低著頭站在入夢池。
“……”事到如今,老奧帝也不好說什麼。
就像先前那樣,他精通商業,但對商業之外的事情通了六竅。
所以,應該,大概,夢泡被拿走就沒事了吧?
畢竟嚴格來說,這枚夢泡和家族的關係也沒那麼大,東西是公司送來的,要求是公司定的,家族隻是提供場地,提供人手,應該怪不到他們頭上吧?
……
如今的匹諾康尼已不能說是暗流洶湧,明麵上的巨浪在每一個感知敏銳的人眼裡都是那樣清晰可見。
但這一切並不能影響正在匹諾康尼閒逛的譜尼與黃泉。
高跟靴輕輕踩著地麵,發出清脆聲響,引人注目。
黃泉靜靜望著這片夢境,這是她來到匹諾康尼後最喜歡做的事。
因為這樣她就能看見鐵爾南和他的朋友們一起開拓的身影。
在這點上,她同列車長有許多共同話題。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抹紫色倩影如影隨形。
右手托著香腮,黑天鵝一刻也不停留的用記憶記下眼前的場景。
當一份值得永遠銘記的記憶擺在麵前,每一名憶者都無法忍耐。
換做其他憶者此時怕是早就衝上去,用自己的方法采集記憶了。
但……
“這樣也不錯,一位神明的人間漫遊。”黑天鵝自我安慰。
親身經曆那一段夢境後,反正黑天鵝是不敢像往常那樣采集記憶了。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
那些最珍貴的就要沒法采集,但麵前的記憶不比它們珍貴?
一方是不能采集,不敢采集。
一個是隻要跟在身邊就能采集到的記憶,還沒危險性,這性價比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