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選結果在當天晚上就出來了。
除了顧誠這個意料之外的男單正選之外,其他位置跟周源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男單的替補位由江彬和陳林爭奪,兩人打到了搶七局才最終分出了勝負。
陳林以微弱的優勢拿到了替補位。
但考慮到江彬的實力不差,放團隊裡作為單打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此將江彬也納入到了入選的團隊之中,至於能不能上場比賽,還得看後續的安排。
雖然不一定能夠打上比賽,但能夠隨軍出征綿州,江彬依舊是興奮地同意了作為團隊替補一事。
出征人員確定後,接下來就是為期三天的封閉式加強訓練。
特彆是雙打這塊,選手是不是特彆厲害倒是還在其次,默契度高不高才是拿下勝利的關鍵。
不過,在所有人都在進行封閉式的訓練時,也有一個特例,不用跟著其他人一起進行各種訓練,而是自己一個人自由訓練就行,他就是顧誠。
用周源的話來說,那就是天才有天才自己獨特的訓練方式。
於浩洋這幾日也在閉關修煉,從那天下午看到顧誠的接發球訓練後,再也坐不住的他不知道從哪找人申請了兩台發球機,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訓練。
他覺得,自己被顧誠零封,大概就是自己以前的訓練模式有億點點的問題。
“啊啊啊!”
“怎麼還是不行。”
看著其中一顆網球在他回擊其中一顆球的時候已經從眼前飛出底線,於浩洋急的發狂。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誰知道他這三天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一天隻吃兩頓飯,除了拉屎屙尿,他就差睡球館裡了,可高頻率的練球,依舊沒法同時回擊兩個球。
“沒道理他可以,我不行啊!”
“難道是我發球機設置的有問題,兩顆球得平行著飛過來才行?”
於浩洋搖搖頭,他明明看到顧誠不是這樣的,即便是兩顆球差了一點距離,可顧誠依舊完成了回擊,而且顧誠還是同時練習的三顆球。
雖說也隻能回擊其中的兩顆,但這比他的難度卻是要大的多,畢竟要同時觀察三顆球才行。
為此,於浩洋還專門去找顧誠請教過,得到的答案卻是多練多練多練,練多了就會了。
他信了。
可事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同時接發兩球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所以,顧誠他不是正常人?
妖孽啊!
於浩洋隻能在心裡忿忿不平的喊著。
……
三天的特訓結束的很快,第四日的上午,數十人的隊伍乘坐航班前往綿州。
11月4日上午,全國中學生網球錦標賽在川投國際網球中心正式開幕。
一大早,網球中心就彙聚了無數人。
當地以及體育頻道的記者早就已經占據了第一線的位置,長槍短炮閃個不停。
“國內學生體育聯合會和網球協會的會長都到現場了?”
“綿州體育局的一把手也到了。”
“那是本土一家體育用品公司的老總吧?聽說錦標賽他們投了不少錢。”
“保險公司的人也在現場?”
“主辦方好像為每一個球員都購買了意外險,大概是怕受傷一類的準備隨時配合理賠吧?”
……
顧誠等人進場列隊的時候,周源站在前麵給大家加油打氣。
“來參加錦標賽的,有新人,也有第二次報名的,但總體上新人居多,老選手我就不講了,特彆是新人可能是第一次打這種比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把平時的實力發揮出來就行。”
“咱們就一句話,平時怎麼打錦標賽就怎麼打。”
“我們南翼以往在錦標賽上的發揮談不上特彆好,但也不差,總體排名前五,不過也不要因為以往的成績就沾沾自喜,甭管外界怎麼說,對手實力如何,把自己的實力發揮出來就好。”
“另外,有實力拿到名次甚至冠軍的,現在不要翹尾巴,拿到冠軍後你才有資格翹尾巴。”
“還有,不能在比賽過程中侮辱自己的對手,這一點我說過很多次了,請大家千萬不要犯這種低級錯誤。”
“聽到了沒有?”
全場數百人立刻整齊地回答:“聽到了。”
其他地方,基本上也跟南翼這邊差不多。
該訓話的訓話,該乾嘛的乾嘛,比賽開始之前還有領導講話,開幕式短時間內肯定是結束不了的。
不過,雖然正式的比賽下午才開始,可大家都能感覺的到,網球中心的氣氛在這種訓話下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有一種大賽前的寧靜。
參加過類似比賽或者本身去年就打過錦標賽的學生還好一點,雖然同樣緊張,但有經驗在,所以調整的很快,可新人就不一樣了,顧誠很明顯就能看到站在自己前麵的江彬雙腿發抖,手不停的在褲腿上摩擦,應該是手心出汗比較多的緣故。
江彬緊張地回頭:“顧誠,好緊張啊!你緊張嗎?”
顧誠一臉平靜:“還好。”
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讓江彬微微一愣,這真是第一次打錦標賽的人?隻是想到顧誠那實力,頓時恍然大悟:“也是,你這麼強,好像也不用擔心這些。”
不緊張跟實力有關係嗎?
有,而且不小。
但顧誠不緊張倒也不全是因為實力比較強,不用擔心自己的對手實力如何,反正都是碾壓,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他在網王世界時,參加比賽太多了,不說國外的一些比賽,地區賽、關東大賽什麼的都有不少,而且還有一些小學生就能報名參加的賽事更是數都數不清楚。
所以說,大賽的經驗他並不缺乏。
雙重buff疊加之下,自然沒有緊張一說。
江彬羨慕的不行,實力強,還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這簡直就是為大賽而生的完美體質。
兩人淺聊了兩句,很快,領導和主辦方都入場了,一大串的講話過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
周源等帶隊教練都坐在一旁。
此刻忽然有人笑著道:“老周,今年南翼又是你帶隊?”
周源轉頭,見是老熟人頓時微笑道:“不然呢?我倒是想休息休息,那些家夥就是不願意啊!”
“你不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身後有人歎氣道:“老鄭啊,今年男單冠軍恐怕又是你們廬州的了,王振的比賽我看過,實力很強,不比一些活躍在itf初級賽事上的職業選手差了,對上其他學生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被喊做老鄭的中年男子故作搖頭道:“吳碩,這比賽還沒開始呢,就給老子上眼藥是吧?”
吳碩瞪著眼睛:“上眼藥?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塞了個協會注冊會員進來呢。”
老鄭道:“我倒是想。”
“誒誒誒!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小聲點,真就沒把我們放眼裡了是吧?男單冠軍指不定是誰的呢。”說話的是來自魔都的帶隊教練:“咱也不是嚇大了,咋的,每年錦標賽男單冠軍都是你們內地的了,咱們沿海就出不得?”
“你說是吧,老周。”對方挑眉看向周源。
周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老鄭笑嗬嗬的看著兩人,這是聯合起來放煙霧彈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耍這種小把戲,有意義嗎?
“怎麼,老鄭你看著不服氣啊?”
魔都的那位脾氣暴躁的很,一言不合就道:“誰家有好苗子不藏著掖著,也就你們了大肆宣揚了,等到時候連四強都沒進,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給打穿了,嗬嗬,那時候你們就知道被捧的越高,摔的可就越狠了。”
王振的實力他也見過,的確強,但也沒到穩拿男單冠軍的程度。
廬州那邊的心思,在場的誰不是人精,隨便想想也就猜到了。
都什麼年頭了,誰手上沒一張王牌啊!
倒是南翼老周那邊,好像男單真沒什麼厲害的學生。
不過這也是老傳統了,南翼總體不弱,但每年錦標賽男子組單打前三都進不了。
老周那邊恐怕也習慣了,現在佛係的不行,換作前些年,廬州這麼囂張,怕是早就站出來懟回去了,哪裡會這麼安靜。
但手上沒牌,硬懟隻是打自己的臉罷了。
突然間,沈煜有些心疼老周了。
相比其他位置,老周對男單是極為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