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一場比賽。
不，應該是那麼兩三秒的視頻，不斷地重複觀看，除了影視圈會一幀一幀的分析某一個片段外，此時的林斌也許算不上獨一份，但也是少有了。
畢竟此刻除了他，其他參賽選手也都在研究顧誠。
經過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後，林斌許久才抬起頭看向戚贇，語氣艱難：“這……是真的？”
戚贇點頭：“沒有經過任何後期處理，而且那場比賽我就在現場，說實話，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這的的確確是真的。”
“這時候，不隻是你，其他參賽選手，起碼覺得自己能殺進前三的應該都在研究這個視頻，或者說，都待在酒店裡看這部動漫。”
“顧誠是你的下一輪對手，你的時間不多了。”
林斌苦笑：“您就不能說一句是眼花了麼？哪怕騙騙我也好啊！這讓人怎麼打？”
“我也想自己是眼花了，其他人也這麼想，但很顯然不是。”
戚贇臉色有些凝重：“說實話，我沒看過這部動漫，外旋發球我不發表任何意見，有職業選手打過，也許並沒有這麼誇張，可還在我能理解的範圍內。”
“但……”
戚贇話鋒一轉，眼睛微眯：“那個不會彈起來名為燕回閃的回擊球，很明顯已經違反了物理準則。”
林斌默然。
的確，燕回閃違反了物理準則，但……它可能屬於二次元定律？
林斌也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弄的有些失笑。
見林斌不說話，戚贇歎了口氣：“你自己好好研究研究吧，哪怕是輸，至少也彆輸的太難看。”
“我知道，被零封的確蠻丟人的。”
林斌吸了口氣：“如果顧誠的球遵循二次元定律的話，那燕回閃倒不難處理，隻要不打上旋球就能封鎖，至於外旋發球，動漫裡也提到過很多的解法，不過行不行，還得試過才知道。”
“二次元定律？”戚贇愣了一下，很快就抓到了重點：“不打上旋球真的可以？”
“您聽說過？”
“聽過一點。”
戚贇解釋道：“事實上在顧誠和哈桑的比賽中，哈桑就嘗試過，而且也確實做到了，我當時並沒有多想，看來這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破解外旋發球應該也沒問題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回旋蛇鏢，不過那玩意隻要能追得到，回擊難度倒是不大，就怕上網的時候對方突然打上這麼一球。”
“那……”
林斌雙手一攤：“無解。”
“不過，破了他的發球和回擊球，他想贏我也沒那麼容易。”
戚贇欲言又止：“行吧，既然你心裡有數，那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明天的比賽吧！”
“不過，一會彆忘了把第二局比賽也看一下。”
戚贇本來想說一下第二局的情況，不過考慮到說了可能會給林斌太大的壓力，想了想，還是讓林斌自己去看比賽視頻比較好。
搖搖頭，戚贇離開了林斌的房間。
另一邊。
同樣身為國內另外一名選手的教練，看著失了魂似的從林斌房間出來的戚贇，吳非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隻是他，認識的人都有些同情戚贇，或者說是林斌。
戚贇真的太難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實力不錯的學生，興致勃勃的衝著澳網外卡賽的前三就來了，結果第二輪就遇到了一個學了魔法的。
彆說戚贇了。
這種情況下，換作任何一個教練恐怕都遭不住。
聽說哈桑的教練已經去主辦方抗議了，說實話，很多人都期待這次抗議，如果能取消顧誠的參賽資格，對大家來說就有很大的機會。
但傳出來的結果卻讓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主辦方拒絕了哈桑和其教練的請求和抗議。
“走吧，戚贇，去吃飯。”
“止步第二輪就止步第二輪吧，對林斌來說，其實這也是一次不錯的鍛煉。”
戚贇如夢忽醒般看了眼對方：“剛剛林斌跟我說，破解顧誠的球技不難，這一點從哈桑身上就有相關的印證，就是……”
“你是想說顧誠和哈桑的第二盤比賽吧？”
“嗯。”戚贇輕輕點頭，眉宇間的憂愁濃厚了許多。
對方也歎了口氣。
他看過顧誠和哈桑第二盤的比賽，即便是不使用那幾個球技，依舊能對哈桑進行全方位的壓製，這種實力，哪怕是那個號稱美國15歲的天才選手維林·懷特也比不了。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比賽日的第二天。
上午開始的依舊是男單和女單的第二輪比賽。
戚贇憂心忡忡的來到場邊，林斌鬥氣昂揚的走進球場，師徒倆相視一眼。
“教練，相信我。”
戚贇還能說什麼呢？
比賽都快開始了，他總不能跟自己的學生說你贏不了的話吧，於是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隻是他心中有點疑惑，自己這個學生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啊！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沒看顧誠和哈桑第二盤的比賽視頻。
戚贇看了眼林斌，見他笑容滿麵，心中頓時一個咯噔，這小子不會是真沒看吧？
本來還準備提醒一句，轉頭一想，反正提醒不提醒都是20，還不如借此機會讓這小子吃點苦頭，買個教訓。
想到這，戚贇一臉平靜的走到一旁坐下。
林斌提著球拍走入球場，上前便跟顧誠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叫林斌。”
“顧誠。”
“我看過你和哈桑的比賽，外旋發球和燕回閃真的太厲害了。”
“謝謝。”
“不過我可不會輕易認輸。”
“嗯。”
兩人打過招呼後，顧誠拿到了優先發球權，而林斌則選擇了對麵的半場，上午這個時候，對麵半場抬頭時不會有陽光刺到眼睛。
而顧誠這邊就不同了。
對上顧誠這麼厲害的對手，林斌可不敢隨意選擇球場，雖說陽光能給他帶來的優勢不會很大，但總比沒有要好。
顧誠回到底線附近拍打著網球。
正要發球的時候，林斌突然間抬起球拍：“試探什麼的就沒必要了，直接打外旋發球吧，哈桑破不了，那是因為他沒看過網王，而我不一樣。”
顧誠點點頭，他本來就沒打算試探。
——砰！砰！
連續拍打網球數次後，顧誠將彈起的網球高高拋向空中，開始發球。
——咻！！
逆向旋轉的網球在落地後直接就奔著林斌的臉部衝去。
“還真是外旋發球啊！”
林斌舔了舔嘴唇，眼中帶著驚喜的同時卻又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球而露出慌張，隻是早有預料般的後撤一步，與此同時，球拍狠狠地砸向了飛到半腰的網球。
網球被球拍籠罩的同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林斌正要用力將球打回去的時候，突然間發現有些不對勁，那顆被球拍籠罩的網球還在劇烈的旋轉，之後好似不受控製般的脫離了球拍的限製，飛向了一旁。
“接到了……也打不回？”
林斌整個人都愣住了，仿佛見了鬼一樣揉了揉眼睛，神色迷茫的看向顧誠。
此刻的顧誠伸手抓了抓球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不是誰打的外旋發球都可以輕易回擊的。
剛進青學的越前打的外旋發球，和全國大賽上打的外旋發球，它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