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瓷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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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瓷瓶的價格不是許家能夠承擔的,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還是把東西送去了,這裡麵絕對沒有其他的。”

白氏玉器鋪子開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做那種販賣私鹽的交易,這不是要砸自己的招牌。

張柏鬆已經差人調查了白氏玉器鋪,的確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

白晉鵬戰戰兢兢地抬頭,他也沒想到會跟許家的案子牽扯上,原以為一年前結束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事了。

“你需得拿出這一年前許家買了東西的憑證。”

張柏鬆雖然有安陽長公主作保,但還是要把證據收集完全。

這許家突然拿出這麼多錢財,賬本上並沒有記錄這一項的出入。

謝枕弦也想到了,賬本上沒說有瓷瓶,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這瓷瓶會不會在蘇為山那邊?”謝枕弦看向張柏鬆。

先前他就懷疑,隻是許家那些私產應該不值得蘇為山大費周章,但白晉鵬說了那瓷瓶貴重非凡,說不準就落到了蘇為山手中。

但許家哪來的錢財?

“你了解許家多少?”謝枕弦問了一下白晉鵬。

白晉鵬指甲刮了刮臉,訕訕開口:“隻是做過幾樁生意,並不深交。”

這時候他也不傻,許家錢財來路不明,他不可能再為許家說好話,免得惹火上身。

看白晉鵬那神情,就知道他是不想跟許家有什麼關係。

“先將憑證找來吧。”

白晉鵬連連應是,那瓷瓶都賣出去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貨單上為什麼獨獨少了這個。

謝枕弦垂眸沉思,“再同方勁鬆說一聲吧,他應該知道當時上繳的東西裡麵有沒有這個。”

卷宗做了假,看見東西的隻有方勁鬆幾人。

方勁鬆很快收到消息。

“瓷瓶?”

方勁鬆仔細回憶,當時有這個東西嗎?

“李江,搜刮許家的時候,有一對瓷瓶嗎?”

李江一愣,他撓撓頭:“好像是有,被林縣令送給刺史大人了。”

“林伯瀚看見了?”

方勁鬆嘖了一聲,林伯瀚這老賊,就知道討好,連他都不知道這東西。

張柏鬆他們問這對瓷瓶,肯定是瓷瓶有問題。

他知道之後趕緊給張柏鬆回信。

“這許家賬本完全沒有問題,不是說許家花了大價錢買的嗎?怎麼幾個錢莊都沒動靜?”

謝枕弦也百思不得其解,太古怪了。

“如今看來,許家也有可能不清白啊。”陳意濃雙手支著下巴,“他們難道是代人買的嗎?”

許家的人全都被處決,趙貴十有八九是死了,方勁鬆能從蘇為山那邊知道的信息有限,許家要麼被做局,要麼本身就不是無辜的。

陳意濃畢竟見過板兒那樣堅定地相信許家,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相信哪個想法。

一個瓷瓶,何至於覆滅邊陲縣城一個家族。

陳意濃眼睛眨了眨,倒是想起了從前的一樁事情。

她父親陳誌尚愛書畫,底下就有不少人想要討好他,從各地搜羅書畫上來,為此還鬨出過一件事情,讓陳誌尚勃然大怒。

因為那戶人家不願將書畫賣給他們,那些想要討好陳誌尚的家夥用儘手段逼迫他們把畫交出來。

陳誌尚為了名聲,自然是狠狠教訓了那幾個人,把畫給還回去。

雖說沒鬨出什麼人命官司,卻也是把那戶人家害得不輕。

陳意濃向謝枕弦說了一下這件事,也是給他們提供了另一個思路。

謝枕弦扶額,此事他略有耳聞,當時他還覺得陳誌尚為人公正嚴明,很是欽佩來著。

但要是跟許家這件事聯想一下,就沒那麼簡單了。

“莫非蘇為山背後的人是宣京人氏?”

謝枕弦突然冒出來一句,張柏鬆抬頭看向他。

安陽長公主那邊倒是沒說這件事,就算殿下知道了,也沒時間給他們送來消息。

“如果是宣京人氏,那就好辦了。”

起碼他們兩個不用一個腦袋兩個大在這邊苦苦搜尋。

蘇為山那邊收到了消息,但對他來說可不算好。

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張柏鬆背後的人是誰。

“你這個蠢貨!”

帷幕之後,那人指著蘇為山的鼻子罵。

蘇為山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來送消息的人。

“許家的事情過去多久了,還能叫人查出來,那張柏鬆你就非要跟他對上嗎?”

蘇為山手心出汗,“大人恕罪,那張柏鬆囂張至極,不服氣我,我也是想教訓教訓他,不曾想他查了許家的案子。”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這條小命這個官位能不能保住。

“你若是不招惹他,還能安安穩穩把這刺史做下去,如今卻是不行了,蘇為山,你是被錢財迷了眼,許家這案子你得頂。”

蘇為山驚惶抬頭:“這瓷瓶是大人要的呀,我……我忠心耿耿,求大人救命!”

帷幕後的人語氣冰冷:“蘇為山,你知道反抗的代價。”

蘇為山對於背後之人,猶如當初的仲世昌對他,這一次頂鍋的人成了蘇為山。

“你若再不出來,長公主殿下就要查到了,你安心,身後事我們都會料理好的。”

蘇為山出了一身的汗,看著那人遠去。

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不過是一對瓷瓶,竟然要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本以為趙貴和賬本都消失,不會有人知曉這件事,他借著許家做跳板得了這瓷瓶,最後也是因為許家落敗。

白晉鵬回到鋪子,他擦去額角的汗水。

還好他及時將這些東西都毀了。

許家對他有恩,他本是為了報恩才送出那對瓷瓶,不曾想給許家招致了殺身之禍。

白晉鵬早有察覺,謝枕弦和張柏鬆共查此案,他們不是方勁鬆那樣的人,但他仍在猶豫,所以公堂之上沒說真話。

“這可真是……”白晉鵬萬分糾結地閉上眼睛。

說起來,他也算是害死許家的一員了。

板兒報仇的事情他也知道,甚至於他還推波助瀾過。

但眼下似乎是避無可避了,洗刷冤屈的機會就在眼前,而他要不要相信張柏鬆兩人,是他自己要做出的決定。

張柏鬆脫了官服,在書房與謝枕弦議事。

“大人,您覺得那白晉鵬能交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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