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增加兩千字，銜接不上的寶子，往上翻哦。】
賀媽媽真是一點都不見外的帶著她闖入賀南序的私人領地。
初黎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賀媽媽直接從一個書架上拿下幾本厚厚的相冊。
“要不要看看照片？他小時候起我就挺愛給他記錄拍照的。”
初黎也沒拒絕，心想，看看他的相冊，應該不是一件侵犯他隱私的事吧？
於是，她接過相冊，一張張地翻看。
賀南序那張臉從小到大就沒醜過，他那副頂級優越的皮囊像是中了全世界最好的基因彩票。
初黎每翻一張照片都忍不住暗暗在心裡感慨，‘好帥啊’，‘好好看啊’，‘一個男人的臉怎麼都可以這麼精致’，‘就跟3d建模似的’，‘像他這樣的基因要是不生兩個，是不是有點浪費？’
額，等等……
要是這麼說的話，他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初黎忽而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一時之間，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激烈的碰撞，拉扯……
賀媽媽察覺到初黎的異常，輕皺著眉頭問了句，“初黎，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初黎耳根莫名微微發燙，她遮掩著說道：“哦，沒什麼，就是看這照片覺得很養眼而已。”
賀媽媽被逗笑，打趣道：“你每天跟他朝夕相對的，還看不夠，看不膩的啊？”
初黎很誠實地回複，“不膩的。”
初黎一邊跟賀媽媽閒聊著，一邊翻看著相冊，“這些照片都是您拍的嗎？”
“是啊，阿序也不是那種特彆喜歡拍照的人，所以大部分照片都是我偷偷記錄的。”
“這樣啊……”說話間，初黎翻到了下一頁。
可下一頁的那張照片，讓她看的頓住。
她指尖僵硬地停留在那張照片上，腦子就像是一台卡頓著運轉的機器，在轟隆隆地響。
“那……這張照片也是您拍的嗎？”
她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意。
賀媽媽那會沒仔細聽，她隻是下意識的湊過身子，視線往那張照片上看一眼。
在看到那張照片後，她也頓了頓。
照片上，是一個跳芭蕾舞的少女背影。
這張照片，正是初黎十五歲時在國家大劇院舞台上的一次演出照片。
竟也與初黎去年二十五歲生日在京州中心大廈的那張生日應援照，一模一樣！
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初黎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賀媽媽將她淩亂的神色儘收眼底，心裡瞬間也有些忐忑。
“額，這張照片……我怎麼有點記不太清楚了？你很好奇嗎？你要不要親自問問阿序？”
雖然賀南序跟初黎兩個人看著感情挺好的。
可那樣的好，到底有多牢固呢？
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不敢亂說話。
反正這不過是一張背影照，她當做沒認出來，初黎也不會懷疑吧？
“我這麼多年來經常去大劇院看一些歌舞演出的，也隨手拍了很多照片，你看後麵還有呢……”賀媽媽拿著那本相冊，又往後翻了幾頁，初黎的確看到了許多與大劇院有關的照片，包括一些漂亮絢爛的舞台，還有很多身姿靈動搖曳的舞者。
或許，她隻是眾多舞者中的一個，偶然被賀媽媽拍下來的？
初黎深吸一口氣，抬手重重地摁著眉心。
她試圖在腦子裡理清楚思路——
不對。
這不對！
那樣的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初黎自行否定。
初黎麵對賀媽媽不安的眼神，當時並沒多說什麼，隻是等到賀媽媽走後，她又重新回到賀南序的房間裡，找到相冊，將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放在自己的包包裡。
那天，初黎沒有在老宅等到賀南序。
宋煜跟傅西平他們倆好久沒見過賀南序了，將他約到京城俱樂部去消遣了。
初黎在老宅吃過晚飯便打算離開。
“今晚真的不在這住一晚嗎？”一行人將初黎送到院子裡停著的一輛車邊，賀媽媽有些不舍地挽留道，“你上午的時候還答應我，要在這住呢。”
初黎握緊著手裡的那個包包，唇邊抿出一抹笑意，她儘量讓自己一切看上去正常一點，雖然這會她的世界早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
“下次我跟……我跟我老公一起回來住吧，今晚他跟朋友出去玩了，我想去接他。”
“喲，嫂嫂管的挺嚴的。”許嘉音笑著在一旁接過了話茬。
賀老爺子跟賀爸爸倒是意見出奇的統一，“男人啊，管的嚴一點也好。”
賀爸爸更是一副被管了幾十年還很樂意的樣子，“女人愛你才會管你，好男人不怕女人管，就怕女人不管。”
賀媽媽 ：“……”
這是點她呢。
一行人站在院子裡又說了好一會的話，初黎跟大家告彆後，上了車。
大家都站在那目送她離開。
直到車子徹底地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初黎嘴邊的笑容這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她一手控著方向盤，一手從包裡拿出那一張照片。
她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賀南序……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呢？”
你到底藏著有多少與我有關的秘密呢？
心口又酸又漲，初黎握著照片的手一點一點地收緊。
她等不及的想見他。
她加快了車速，一路衝到了京城俱樂部。
賀南序他們在這坐頂級俱樂部有專門的包廂，興許是他以前跟人打過招呼，儘管她沒來過幾次，但會所裡的人對她這個不怎麼來過的人都是一副很熱情，很熟悉的樣子。
會所經理甚至親自替她引路。
“賀太太，這邊請。”
初黎一路上都是屏著呼吸的，心臟處，像是被一隻大手給抓的死死的。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她卻覺得自己走了很長的距離。
終於，她走到了門口。
會所經理要替她去打開包廂門的一瞬，初黎輕聲製止了他，“謝謝，我自己來吧。”
她的手一動不動地落在那扇金屬門把上，落了很久，很久。
久到會所經理都有點懷疑，這時間是不是突然靜止了的時候，初黎突然伸手，往前一推，那扇包廂門終於被她打開了。
包廂裡，除了宋煜跟傅西平之外，還有兩個初黎不認識的。
應該是他倆的女伴？
反正那兩個女生一人坐在宋煜的身邊，一人坐在傅西平的身邊，看著還挺黏的。
而賀南序則孤零零的坐在那，眼神全都專注在牌上。
包廂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賀南序自然也是一眼看了過去。
他看見初黎時，輕挑了下眉梢，有些意外，他甚至專門拿手機出來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收到她要來這的消息。
所以，她怎麼突然來了？
賀南序剛想說話，卻見初黎徑直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她眼神直勾勾地望進他的眼底。
明明那麼用力地盯緊著他，可是視野裡卻像是氤氳了一層水霧一般，越來越模糊。
所有人都察覺到初黎的情緒。
她好像要哭了。
“不是，小嫂子，我們今晚可沒欺負阿序啊，你彆哭……”宋煜在一旁著急忙慌地解釋，“他自從結婚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兒個我們好不容易把他給撬出來了，就玩了幾個小時的牌而已。”
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沒想到賀南序竟然沒帶初黎一起出門。
偏偏他們倆都帶了女伴，顯得賀南序孤零零的一個。
宋煜想平時賀南序在他們麵前沒少秀恩愛，今晚虐虐他這個沒帶老婆出來的也好，誰知道他壓根不為所動，一心撲在牌局上，今晚起碼贏了他一輛超跑了！
看著初黎泛紅的眼尾，宋煜還在心裡暗搓搓的想，今晚該哭的，是他才對啊。
平時話比較少的傅西平也搭腔了，“嫂子這是怎麼了？是阿序惹你了？”
賀南序抬手，溫熱的指腹擦過她的眼尾，溫柔的低哄，“賀太太，彆哭了，好不好？”
她一哭，他覺得他的心尖都在顫。
“要是我惹了你，隨你怎麼出氣。”
包廂裡的氛圍，一下變得又深又重，壓得人像是喘不過氣來。
初黎其實是一個很怕給彆人添麻煩的人，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在給彆人添麻煩。
可真的很對不起，今晚要給他們所有人添麻煩了。
初黎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那一張她從賀家老宅帶出來的照片，放在了牌桌上。
在場的幾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怔了下。
賀南序更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當初決定要跟她玩這場‘遊戲’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去應對這件事。
然而這一刻，他卻又突然在內心掙紮起來。
渴望被發現，又擔心被發現。
她此刻在想什麼呢？
她的神色看上去不太好。
賀南序想，她會不會覺得他愛她的這些年對她來說是一個負擔？
他走的這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直到現在，賀南序依舊很清楚的記得她曾經說過‘不要喜歡一個心裡有彆人的人，這樣會給人造成困擾的。’
她一再覺得，暗戀這種事情，是會給人造成困擾的。
“去年我生日的那一天，在京州中心大廈，也就是……在宋少你的地盤，有人將這張照片投放到戶外大屏上，熱熱鬨鬨地辦了一場生日應援。”初黎話是對宋煜說的，可是她的眼神卻一直落在賀南序的身上，“當時我就發消息問過宋少，這是誰送的生日應援。”
宋煜一邊聽著初黎的話，一邊眼神也往賀南序身上瞥。
老天爺，他等會該怎麼解釋？
沒有人能猜透此刻初黎到底是什麼心情，所以沒法‘對症下藥’
“宋少當時說，這是你朋友送的，你還說……”
初黎停了幾秒鐘。
她這會嗓子就像是被刀片劃過似的，又乾又疼。
她靜靜地吞咽了一下。
當她後知後覺地的發現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時，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
屋子裡安靜地像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似的。
在那一片漫長的沉寂過後，他們聽見初黎一字一句地問：“你還說，你那個朋友，喜歡這個女孩很多年。”
初黎說完最後一個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乾的一點都不剩。
強忍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她有幾分慌張地拿手去擦。
可越擦卻不受控製地流的越多。
她知道暗戀的苦。
她無法想象，賀南序竟然在那麼早之前，就關注到她了。
更無法想象，他的愛意無聲無息的存在這麼多年！
寬敞明亮的包廂裡，初黎卻莫名覺得連空氣都變得很稀薄起來，她身體開始出現一些過度的反應，纖弱的肩膀在細微的顫抖。
賀南序想要安撫她，可伸出去的手卻僵硬地落在半空中，遲遲沒有靠近。
在喜歡她的這件事情上，雖然過程很緩慢，但其實他一直都很堅定的。
他一直在朝她走去。
如果說，他們之間是一百步的距離，那麼這麼多年走到現在，他終於走完了九十九步。
僅剩的最後一步，他想交給初黎。
無論她是向前走，還是向後退，他都願意尊重她的決定。
就在他伸出去的手，緩緩往回收的時候，初黎直接撲倒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
她低聲的呢喃著，“賀先生，我……終於發現你的秘密了。”
“是嗎？”他輕輕的撫摸著她顫抖的肩，沉浸在她用力擁抱他的那個瞬間裡，“那賀太太，你真的太聰明了。”
“可賀先生，你好笨……”
為什麼……你要喜歡我這麼久？
他那樣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困在一個不見天光的泥潭裡，被困這麼久？
“賀太太，好好說話，怎麼還人身攻擊上了？”賀南序想逗逗她，可事情比他料想的要嚴重很多。
向來不喜歡哭的女人，這會她的眼淚卻很快浸濕了他的襯衫，也淹沒了他的心口。
“初黎……”
他剛想說點什麼，初黎突然仰起頭，堵住了他的唇。
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她吻得很深，很用力。
那一刻，賀南序竟然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她對他的占有欲。
強烈而張揚的占有欲。